“這位壯士好力氣,可惜不懂發力之妙,日後要是方便,老夫倒是可以指點一二。”王詡隨後眼神落在了趙武的身上。就個頭來說,趙武喜虎背熊腰,還是在壯年,身上流露出的蕭殺之氣,沒有在軍隊廝殺過,是絕對不能在一個普通人身上出現的。
就算是任俠,以殺人為職業的任俠,也不可能有軍隊中蕭殺之氣的濃重血氣。反而是那種寒冽的戾氣倒是有幾分可能。
趙武這種直性子,脾氣來得快,去的也快。
聽王詡還有辦法教授他發力的辦法,頓時激動的解釋起來:“老丈,剛才某可不是要動手,隻是沒有通報主上這才伸手攔人的。不知道老丈什麼時候閑暇,某到時候登門拜訪,您看明日可以嗎?”
邊子白眼角都抽抽起來,這家夥也太心急了吧?再說了,趙武這傻冒,難道就沒有聽出來對方不過是客套話嗎?
客套話說得再漂亮,終究不能當真啊!
王詡臉上笑容可掬道:“好說,好說。”至於心裏怎麼想,就根本不知道了。不過他湊近邊子白,兩人微微那麼交錯的時候,臉色倒是沒有變化,依然一副慈祥老頭的樣子,可語氣陰惻惻的,恨不得對方立馬就死的口吻說著隻有彼此才能聽到的狠話:“小子,自求多福吧?原本想要打你一頓,出出氣也就罷了。既然你想要丟臉,老夫成全你。”
邊子白心說,多稀罕呢?不就是挑刺嗎?
同樣熱情待客的笑容,卻賤兮兮的語氣,說著隻有邊子白和王詡兩人才能聽得清楚的悄悄話:“小子拭目以待。”
邊子白的反應倒是讓王詡很驚訝,這小子底氣很足啊!
進入前院,穿過回廊之後,就是庭院,也是主人接待客人的地方。王詡剛坐下,就迫不及待地開口問道:“簡牘在哪裏?”
邊子白已經將《吳子兵法》完整的抄錄過,但是第一卷給了苟變。白圭抱著一大堆的簡牘出來,邊子白向苟變抱拳道:“苟兄可否帶在身上?”
苟變無奈,歎氣道:“帶著。”
幸好不是讓他背書,他這幾日都是頭昏腦脹,從背囊之中拿出簡牘,在邊子白的示意下放在了王詡麵前的案上。
王詡頭都沒有抬,隻是微微的嗯了一句,就心急的翻開了簡牘。剛攤開之後,看到一路的亂石體大篆,有大有小,參差不齊的堆砌在簡牘上,頓時鄙夷地哼哼了一句:“字難看的緊。”
邊子白也不生氣,他已經勤學苦練了,可怎奈書法可不是一兩天就能練成功的技藝,也不是一兩個月就大為改觀的。需要長年累月的練習,可邊子白又是一個坐不住的性格,長進倒是有,他已經很少寫錯字了,可是論美觀還是一團糟。這可是大篆啊!比楷書難了不知多少倍。尤其是將那麼多比劃的字寫在如此狹小的簡牘上,就不是一樁容易的事。
良久,一卷書已經被他翻過了一半。
除了開頭之外幾段話是介紹吳起的之外,其他內容倒是尚可。卷名‘圖國’,這是吳起筆記中沒有的內容,卻被邊子白寫在了第一卷,可通讀起來,似乎也有所得。可以斷定,這書是邊子白所整理,畢竟吳起自己寫,除非是到了風燭殘年的年紀,要不然他可不會將一生征戰的數目整理出來。
這讓王詡有點不妙的感覺,心中疑竇叢生,口中發出一個輕輕的感歎詞:“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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