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縵的腦袋裏都是懵懵懂懂的,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拒絕?
似乎也不對,要說她對邊子白沒有好感,這是騙人的。
但真要說戀人身份,路縵真的慌了,她長這麼大,都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會披上嫁衣,出嫁為他人婦。從小練武,被武器一樣培養的經曆,加上少女時代的家庭變故,唯一的親人亡故,她時常會在夜深人靜之時有一種空虛的絕望。
沒有人傾述。
也沒有人可以相信。
如同包裹在一個堅硬的殼之中,在這一刻,卻出現了一絲裂縫。
邊子白的氣勢略微的被打擊了一下,太高級了,路縵聽不懂?他可不在乎路縵故意裝不懂。搜腸刮肚的想到了一句《詩經》裏的話:“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於歸,宜其室家。”
這話說出口,就連路縵想要裝不懂都不行了。這是愛慕的情話,就算是不識字的人,也會說上兩句。
“你想要娶我?”
透亮的明眸如同月牙一般眯起來,看不出路縵的心頭是高興還是憤怒。
但一個男人被架在這份上了,不能慫,邊子白底氣十足的說:“你敢嫁,我就敢娶。”
“你敢娶,我就敢嫁。”路縵並不反感邊子白,甚至對邊子白還有一種莫名的親近感。這種感情在眼下的時代,足以成就一對戀人的雙宿雙飛。
邊子白張了張嘴,他發現自己衝動了。倒不是衝動對路縵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而是……他似乎沒有成年。萬一路縵要下個月辦婚禮,他怎麼辦?
“行,這就說定了。不過你得等我三年。”邊子白想了想,覺得時間似乎太長,算了一下年紀,改口道:“不,兩年半。”
“為什麼是兩年半?”路縵覺得邊子白的念頭很特別,好奇的問道。
邊子白解釋道:“兩年半之後,我就十八了。”晚婚晚育是不可能的,邊子白真要是依照後世的法定年紀來整的話,他覺得自己會很辛苦。
“十八歲?不上不下的年紀,為什麼不是及冠之後呢?”路縵覺得邊子白的想法很怪異,十八歲?戰國時期哪有十八歲成年的說法,自然不會懂。
邊子白摸著下巴在心底裏盤算了一陣,認為二十歲的話,也是很妥當的一個年紀。他撇了一眼路縵,她多大了?二十三,還是二十五?
完全吃不準啊!
擔心路縵根本就等不起。甚至覺得邊子白是信口開河,這就不好了。可是一下子讓路縵等四五年,他覺得不太妥當。愣頭愣腦地說到:“等我及冠了之後,那你豈不是要三十歲了?當然,我也不會嫌你老……”
路縵絕美的容顏愣了一下,怒氣完全將她籠罩其中,就算是麵容因為怒火而扭曲,但還是能給人一種經驗的美。
可是沒等邊子白行賞,他就發現自己好像被人提留了起來,然後後背踩在了榻上,臉貼著被褥,還沒轉過彎來,就感覺屁股一涼,頓覺不好,求饒道:“我錯了。”
啪啪啪
啪啪啪
門外,聽著聲音似乎不太對勁,似乎邊子白挨打了。作為邊子白明麵上的大保鏢,趙武偷偷摸了一下眼眶,昨天傍晚挨打的經曆浮現眼前。趙武忽然想起,萬一邊子白呼叫他幫忙,自己要不要去幫忙?越想越心虛的趙武,擔心的左右環顧之後,偷偷的挪動了步子,賊兮兮地出了小院。走出遠門才捂著胸口,暗道:“好險!”
幾分鍾後,邊子白扶著牆,艱難的挪動著雙腿,眼眶裏含著淚水,收獲了人生中又一慘痛的教訓。
誰說男人的本性是色,明明是賤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