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圭忽然間有了一種明悟,他要是繼續和趙武在一起,他可能會被連累的,而且還是很慘的那種。路縵越來越暴力了,以前根本就不這樣。最多也就酒肆關門之後去找在酒肆裏調戲她的混混,然後堵在小巷子裏暴打一頓。
路縵會武,這是白圭早就知道的事。他撞見過一次路縵教訓人的場麵,之後,白圭就對路縵恭敬有加,隨叫隨叫。比狗腿子都要聽話,並對路縵毫無想法。
白圭跑了,他可不敢等路縵發現他和趙武在門口偷聽,然後大禍臨頭。
屋內,邊子白活動了一下手腳,麻酥酥的感覺一點點的消退。等到差不多了,他才翻身準備起床。可是當他撐著身體低頭看向路縵的那一刻,他迷離著盯著路縵毫無瑕疵,純天然的麵容。
美女美到了一定的程度,已經不是容貌上的差別,而是氣質上的比拚和不同。
有清純如初戀的簡單。
有妖嬈如狐媚一般的勾人。
有如飴糖般的甜美喚起人心底最美的回憶。
也有賢惠如泉水般的清澈,讓人離開家就會想念的難以割舍。
……
但有一種女人很特別,撇去容貌不說,眼神中會帶有一種灑脫的英氣。尤其是當這種英氣還夾帶著緊張的提防,眼神躲閃的不敢看人,如同那清風拂過荷塘,水蓮花低頭間那股嬌羞。路縵此時的狀況就是如此,她從來沒有讓一個男人距離她連呼吸都能彼此感知的距離,嬌豔的紅唇顫抖著,說不出一句話來。
“上邪,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
山無陵,江水為竭。
冬雷震震,夏雨雪。
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半個時辰之後的邊子白,也許會很後悔,鬼知道他說了這麼一句話,算是情話吧!但此時,他心頭最敏感的一根琴弦被撥動了一下,發出最優美的音律,讓他無法克製。
再說,邊子白對這個時代普通的女子有著本能的抗拒。那種言聽計從的樣子,雖然會讓男人有種一家之主的感覺。可是長久的話,會對家庭失去那種最初的記掛。而貴族女子,邊子白是敬而遠之的,這就像是另外一個極端。
普通人家的女兒保守,通常還任勞任怨。
但貴族女子不這樣,大膽,開放,甚至動不動就會給自家男人送帽子。
就如‘下宮之難’的趙莊姬,晉公之姐。嫁給了趙文子的老爹(趙氏孤兒的主角),然後和她丈夫的叔叔好上了(這個叫亂啊),甚至有傳言,趙氏的家臣也有和趙莊姬有不為人知的關係……或許趙莊姬知道趙文子是她的兒子,但是她有可能壓根就不知道孩子的爹是誰?
最有可能的一種情況是趙文子和他老爹趙莊子同輩。
太恐怖了!
更要命的是,趙莊姬的情況還不是特例,而是這個時代上流貴族女子的普遍現象,隻不過其他貴族女子沒有像趙莊姬這麼惡毒的,弄死丈夫一家子,就為了替情人出口氣。出身名門的女子,各種浪,這讓邊子白唯恐避之不及。
要是衛公想要用女兒嫁給他,就邊子白的性格,肯定會拒絕。他受不了這份刺激。
可是路縵就不一樣了,她有自保的能力,雖然曾經操辦的是拋頭露麵的賤業,但潔身自好……主要是她有自保的能力。小混混更本就不敢招惹她。其次,路縵有愛心啊!要不是路縵的收留,說不定邊子白就死在街頭了。最後,這是一個很強大的女人,可以當保鏢用,還是長相無可挑剔的保鏢,家宅安寧毫無問題。
“什麼意思?”路縵的心頭更加慌亂了,她心頭湧現出一絲的不安,一絲的彷徨,甚至想要捂著臉逃跑的慌亂。邊子白這家夥到底在幹什麼?說什麼胡話?沒來由的發神經,竟然對她說起了情話。難不成真的想要娶她為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