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7章 犯事了(1 / 2)

在宮廷之中,一個好宦官,絕對有辦法在三秒之內將眼淚擠出眼眶,在十息之間,汗水濕透腦門。這還是……基本功。

不得不,宦官和宮女,蠢的很多,還特別多。但隻要步入宦官階層的高級層次,每一個都是影帝級別的演員,泥潭裏摸爬滾打十多年的吏,還可能是一個表情到位有絕活的俳優,他們在宮廷內活著的唯一辦法隻有一個,活下去。人被逼到隻有一個目標的時候,總是能夠讓人爆發出驚歎的潛力;如果這個目標是為了活著,成就將翻倍增長。

丁祇也是過來人,跑了幾步,額頭就開始發熱,亮晶晶的,看著仿佛趕了好幾裏地似的。

可實際上,他行走的距離據對不超過兩百米。

衛公放下手中的書簡,看著丁祇,心中哀歎,他老了,連丁祇都老了!走幾步路就氣喘籲籲的老態龍鍾的樣子。這也是他受衛公信任的原因之一,丁祇總有辦法在衛公看到的那一刻,有種同病相憐的錯覺。

實際上,丁祇的身體比起大多數守衛宮廷的武士都要好的多,他本身就是一個武者,一個單打獨鬥不會懼怕任何對手的高手。

僅僅是彎曲一下後背,膝蓋有種蹣跚地挪動感,可實際上,額頭的皺紋他隨時隨地都能整出來,甚至不需要化妝。老態龍鍾的感覺也是裝的,就算是邊子白站在丁祇的麵前,恐怕也挑不出刺來。

“不是告訴過你,來寡人的寢宮不需要通報!這衛國的宮廷之中,隻要你想去的地方都能去。”衛公埋怨著丁祇,可心裏頭是非常服帖的。他給予手下鷹犬的特權是一回事,但手下的奴才是否因為敬重而不使用特權是另外一回事。

丁祇埋著腦袋,恭敬道:“君上,奴才起於微末之中,苟活於宮廷之內,要不是君上垂憐,早就成一杯薄土了。君恩深厚,不敢忘。君臣之禮,怎可荒廢。”

“這都是你盡心盡力該得的,沒有道理妄自菲薄。”衛公習慣的開啟了拉家常的模式,開口道:“如今寡人都快成了一塊牌位,沒多少人在意了。倒是太子經常來,還算知道孝乃傳國之道,非身體力行不可探其究竟。”

公子訓很多時候表現出的形象簡直和衛公姬頹一個模子裏刻出來似的,有人覺得這樣很好。衛公姬頹執政期間,做事謹慎,體恤民力,衛國在此期間國力有了很大的起色。至少,大部分人都很滿意。

姬頹做事表現出的態度就一個字‘慎’,慎之又慎的處理每一件讓他為難的政務。

可骨子裏,太子訓和衛公的能力比較起來,差距壤之別。衛公的謹慎是因為權衡權力的得失,從這一點來看,他是衛國的權力掌控者。就算是暫時的忍讓,也是他故意為止的,衛國的國家權力還是牢牢地掌握在他老人家的手中。

可太子,更多的是因為懼怕不可控的局麵發生。

可見,一個是老謀深算;一個是前怕狼後怕虎,兩者高下立判。

……

軟綿綿的衛公,是一頭真正的老虎。姬頹是把他為難的事情擱置了下來不去辦,有時候運氣太好,過幾年,問題迎刃而解。

在很多人眼裏,衛公姬頹這樣的國君是有大氣運的主,運氣好,控製力不差,要不是衛國底子太薄,沒有讓他發揮的空間,實在可惜。

丁祇聽到衛公提起了公子訓,也吃不準衛公的心思。像姬頹這樣的人,心裏話連枕邊人都不會知道的主,屬下,官員們想要知道姬頹的心思,隻有一個辦法——猜。

猜,就有猜對和猜錯之分。

臣子與國君交談,不能指望運氣,錯不得一星半點。丁祇低眉順眼地坐在了衛公的下首,眼珠子轉悠著,決定試探一下。要是往常,他是絕對不會如此冒險的,因為沒有必要。可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公子訓動了,他就不能繼續裝不知道。

丁祇附和道:“誰不是,太子和君上是父子,外人都太子幾乎是和君上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簡直就是君上年輕時候的模樣。”

“是嗎?哈哈,都是些亂嚼舌頭的閑人。”衛公高興地笑起來,公子訓被人認可,如果是源於像他的做事風格,那麼一方麵是讚美他的成功,另外一方麵,沒有人希望自己會被忘卻。姬頹已經是開始考慮身後事的年紀的老人了,如果他死後,他處理政務的風格能夠留下來,對他來也是一種欣慰。

“公子岐似乎很久不在帝丘了?”丁祇突然開始編排起來衛公另外的一個心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