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鞅倒是光棍,賭氣道:“你要是喜歡,你拿去好了。”
“可是你的車都斷車輗了。”邊子白仰起頭幽幽道:“軲轆似乎也是一個大一個,不安全。”
邊子白的話氣地公孫鞅根本就不想去搭理他。
邊子白巡視在鐵匠作坊,身邊不時傳來叮叮咚咚的打擊聲,還不時指點鐵匠的流程。而公孫鞅更是拿著竹簡和筆,時不時的記上幾筆。邊子白話的過程中,伸手要過了公孫鞅的竹簡。
一目十行看過之後,點頭道:“差不多了。”
“直接去木匠工坊嗎?”公孫鞅開始收拾寫具,將書簡攤開之後,仔細核對之後,崛起嘴吹了起來。書簡上最理想的是用刀刻,因為不會受到潮濕等印象,其次就是用墨寫。而墨寫的竹簡需要經常晾曬,受潮之後擔心會糊了。
手掌搭在眉頭附近,查看了一下太陽的方向。沒有手表,日晷又沉重到讓人沒想法。隻能用查看太陽的方位來判斷一中的時間,好在他在這方麵學的不錯。
公孫鞅提醒道:“巳時末,快要午時了。”
“再等等。”
兩人在鐵匠鋪外麵的涼棚下坐了一會兒,一個宦官打扮的人趕著一輛牛車過來。鐵匠鋪的老板笑的跟朵花似的迎了上去:“上官辛苦了。”
可宦官根本就沒有搭理對方,扭頭看向了涼棚邊上的邊子白,膝蓋習慣性地往下一頓,邁著碎步跑了過來。還沒到邊子白麵前,就要單膝跪地,好在邊子白托住對方的手臂,後者也是順勢而為。雖下跪不心甘情願,可奉承話不要錢地往外送:“邊大人哎,這麼熱的,您老怎麼就請自來了?丁總管那邊千叮嚀萬囑咐,讓人伺候好您老,可您老卻……”
不管在那個朝代,宦官都是一個情感非常脆弱的群體。宦官話間,已經是淚眼婆娑。真情實意恐怕是沒有的,估計是想到自己可憐的身世,才會如此幹脆的落下金豆子。
內心一陣反胃,邊子白雖不喜歡這個時代的貴族,可更不喜歡宦官,要麼強硬的如同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要麼就如同眼前的宦官,虛偽到包裹在脆弱的謊言之中,開口沒有一句真話。
邊子白從腳邊提起一個布袋子,遞給了宦官,臉上虛偽道:“哥幸苦,這是在下的一點心意,還請一定收下。”
宦官接過袋子的那一刻,手上猛地一沉,打開袋的那一刻,眼光下的黃金散發著讓人眼暈的光芒。
宦官貪婪的看著,迷戀著,隨後臉色煞白。他不過是丁祇身邊不入流的跑腿太監,要是敢收如此一袋金子,他的命運可想而知。宦官或許不被貴族所喜,犯事之後都是嚴懲不貸,可要是宦官對宦官,世間最惡毒的手段都會用出來。
不過隨後,宦官似乎也想到了,這袋金子應該是給丁祇準備的,沒他的份。
明明有一大筆財富懷中,可就算是一粒金砂都不屬於他,讓他如何甘心?失望的眼神有彌漫的跡象。恍惚之間,聽到邊子白大呼叫道:“哥一路趕來,連喝口水潤潤嗓子的招待都沒有,罪過,罪過,是邊某的不是。可邊某深受衛公的囑托,諸事繁忙,無法分身。還請兄弟受累,去市上買一雙鞋。”話間,宦官發現雙手捧著的袋子上,有多了一個袋子。雖然很,心將袋子撥開一條縫,就見到兩粒金珠赫然其中,頓時眉飛色舞起來。
公孫鞅目睹了一幕錢權交易的醜惡,正在啞口無言之中,牛車被鐵匠作坊的老板讓夥計運送進了作坊。而宦官也是了一堆吉祥話,拿著金子和邊子白遞給他的一份工藝流程的記錄歡歡喜喜地走了。在街頭轉角,一隊士兵跟上了宦官,後者一掃在邊子白麵前卑躬屈膝的模樣,昂首挺胸上了宮中的馬車。
而作坊老板遞給了邊子白兩個袋子,看著像是錢袋,客氣了一陣,就匆忙告辭了。
牛車上裝的可都是錢啊!別看老板豪爽的表示相信官府,做商人的去相信官府,這不是腦子抽抽了嗎?
公孫鞅艱難地吞了一口唾沫,嘶啞的嗓子如同吞了一口沙土似的難受:“賢弟這是?”
“這是你的。”
“這是我的。”
邊子白在手中掂量了一下,將一個錢囊不由分的塞在了公孫鞅的手中,頃刻間就分配好了他們的灰收入。
公孫鞅整個都蒙了,腦子完全轉不過來的斷了思路,口吃道:“這……這是什麼?”
邊子白摸著下巴,嬉笑道:“金子,人人都愛的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