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眾風塵女子的推推拉拉中,冷風流二人進了麗春院。
一進麗春院,冷風流便感歎:“麗春院不愧是號稱幽京第一銷金窟的所在啊。這奢靡程度幾乎不亞於龍舟文會上那幾艘龍舟了。”
整個麗春院的格調顯得十分曖昧,就在身體發生本能反應的時候,冷風流正好一扭頭,看見清冷的花前月,不由得打了一個激靈,瞬間清醒過來,好似在頭頂倒了一盆冷水。
“哎呀,少爺,您來了,這邊請這邊請。”一個老鴇子過來迎接,臉上塗了一層重重的胭脂水粉,邊說話還邊揮動手帕,那味道讓冷風流有些難以忍受。
冷風流被帶到一個空桌上,侍者端上來了酒水涼碟。
“不知公子喜歡什麼樣的姑娘啊?嫵媚的、多才多藝的、嬌小的,我們麗春院應有盡有,您有什麼要求也隨便提。咱們麗春院包您滿意嘞!”老鴇子說完,還隱晦的一笑。
冷風流被這老鴇子惡心的差點要吐。但還是忍住了,對著老鴇子說道:“去把你們這裏管藥材采購的總管叫來。”
“您說啥?您再說一遍?”
“去把……你們這裏……采購藥材的總管……叫來。聽懂了嗎?”冷風流說完,扔出了鼓鼓的一袋靈幣在桌上,“賞你的。”
“好好好。聽懂了。少爺您等著。”老鴇子拿著錢,趕緊向著後院跑去。心裏還忍不住嘀咕:“這人真是奇怪,來妓院不找姑娘,還帶著一個姑娘,現在又要找藥材總管,準是把那姑娘肚子搞大了,來找藥材應急的。不過看這出手倒是闊綽。”冷風流隨手打賞的一袋靈幣,足足有一百個,可不算少了。
這話幸虧是老鴇子在心裏嘀咕的,要是被花前月聽見了,恐怕這老鴇子腦袋已經離了脖子。連帶著這麗春院恐怕都要遭殃。對妓女們,花前月心中抱著同情。可對這些惡毒的老鴇子,花前月就隻剩厭惡了。
老鴇子離開之後,冷風流和花前月二人坐在桌前,有些尷尬。
冷風流的目光不知該往哪裏看,周圍那些花枝招展、衣衫單薄的風塵女子讓冷風流極為難受。也隻有花前月能讓冷風流鎮定一些,所以冷風流就目不轉睛地盯著花前月。花前月被盯得有些別扭,忍不住開口:“為何一直盯著我?”
“好看!”冷風流一時口快,說出了心裏話,“啊,不是不是……”冷風流一臉窘迫。
花前月一時間也有點不知所措,白皙的臉上泛著一層淡淡的緋紅,美麗極了。
冷風流不敢再盯著花前月的臉,隻能看著桌上,委屈道:“不好意思,花小姐,我本來打算買好靈材,就帶你去玉樓春吃頓好的,沒想到卻帶你來了這種肮髒的地方。待會拿到藥材,咱們就趕緊走。”
花前月也沒有看冷風流,臉上的緋紅還沒有褪去,輕輕答了一句:“無礙。”。
……
不一會兒,老鴇子帶著一個中年男子,到了冷風流桌前。
“少爺,這就是主管藥材采購的劉總管。”老鴇子介紹道。
“好,你下去吧。”不得不說,冷風流身上有時候也會泛著難掩的貴氣。畢竟是冠軍侯府的小少爺,對這些下等人,冷風流也是駕輕就熟。
“小的見過少爺。”
“劉總管免禮。我此次前來是有一事相求。”
“少爺吩咐,小人定當竭力。”劉總管說話倒是極為老練,但是冷風流知道,越是這樣的人,越是要小心。
“不知劉總管手裏的化石草還有多少?”
劉總管盡管內心疑惑,還是答道:“還剩十五株。”
“那麻煩您全部給我吧?我出三倍的價錢?”
“這,這小人有點難辦,您也知道,風月場所對這東西的需求很大。”這時候這個劉總管開始顯露了奸商的嘴臉。
風月場所對化石草的需求量再大,也不在乎這十幾株,而且這劉總管手中絕不止十五株化石草。這十幾株還沒有配置成避孕的藥液,就說明這十幾株化石草並不是那麼緊要。隻是劉總管想加價,從中取利而已。這點把戲已經不能瞞住冷風流了。
“那我出五倍價錢,至於上報上去是幾倍價錢,全憑劉總管自己心意。”冷風流也懶得糾纏,直接開出價碼。
劉總管奸詐一笑,“既然少爺這麼爽快,我也不好說什麼。我這就去取來給您。”
……
冷風流取了東西,就沒有再做停留,趕緊出了麗春院。這個地方,讓冷風流感到難受極了。
“呼,總算是出來了。”冷風流長舒了一口氣,仿佛呼吸都順暢了許多。
花前月看到冷風流這個樣子,麵紗下的嘴角也是輕輕揚起。她也知道,在那樣的地方,對於一個血氣方剛的少年來說,是多麼大的一種煎熬。
耽誤了這麼久時間,現在總算是把三樣輔助的材料都準備齊了。十五株化石草夠用一段時間了。以後雷霆之力不夠用的時候,隻要再準備一些鎮靈液、引雷鋼就好了,不用再為化石草頭疼。這一次的經曆,讓冷風流這輩子也不想再來這種鬼地方。
“走吧,月兒,我們去玉樓春。”冷風流看似隨意的說道。
花前月一聽,渾身一緊。這個冷風流真是越來越過分了,剛剛盯著人家說好看,現在又叫人家作月兒。進了一趟妓院,膽子都變大了。
但是花前月沒有生氣,好像也沒有要冷風流改回去的意思,隻是一個人率先向著玉樓春走去。
冷風流一看花前月這樣子,知道花前月沒有抵觸他叫她月兒,十分高興。屁顛屁顛地追上花前月的腳步:“月兒,你等等我啊。月兒,月兒……”
花前月麵紗籠罩的麵容,又一次泛著淡淡的紅暈。
……
玉樓春,是公爵大街上最出名的一家酒樓。整個幽京,可能有人不知道冠軍侯府,但一定不會有人不知道玉樓春。上至幽月大公,下至販夫走卒,玉樓春的大名都是如雷貫耳。
而玉樓春最出名的就是它的酒,樓名玉樓春,酒名也是玉樓春。此酒清雅綿純,單以口感而論,比之碧血釀,有過之而無不及。無論是修煉者或者普通人都可以飲用,對身體有益無害。
單單靠一種酒的味道,是無法讓它聲名遠播的。玉樓春對這種酒的銷售方式是它的一大亮點。第一,此酒定價不高,即使是小商小販攢攢積蓄,也能偶爾來喝上一次;第二,此酒每日限量,無論什麼階層的人,一人最多一壇,先到先得,售完即止。第三,玉樓春雖然是公爵大街最大的一家酒樓,但是從不店大欺客,哪怕是農夫商販,也同樣以禮相待,與對待王侯的標準一般無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