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我繼續說,我想這以後就該收割了。請你也盡可能告訴我一些關於這一方麵的知識。
可以——除非是我發現我所知道的關於這一問題的知識,你也都知道了。你不是知道麥子得割下嗎?
這我當然知道。
當你割麥子的時候,你是背風站著呢,還是迎風站著呢?
不能迎風站著!因為我認為在割麥時如果讓風把麥稈和麥穗迎麵吹來,那對於眼睛和手是都有害處的。
你是靠近麥穗來割呢,還是靠近地回來割呢?
如果麥稈很短,我就盡量靠下割,好使麥稭能更有用些;如果麥稈很長,我認為就應該從中間割,好使打麥人和簸麥人不必在他們所不要的東西上花費不必要的勞動。我覺得燒掉割剩的殘稈可以肥田,也可以把它們扔到肥料堆上來增大肥料堆的體積。
蘇格拉底,你可注意到,我所知道的關於收割的事情,你也確實完全都知道?
似乎是這樣;可是我還想知道我是不是也懂得怎樣打麥
那末,你一定知道,打麥子要用性口?'
這我當然知道;而且牲口這個詞兒包括牛、騾子和馬。
你是否認為這些牲口被趕著走的時候,隻知道怎樣踩踏麥子呢?
那可不,牲口還能懂得什麼?
蘇格拉底,那末由誰來照管牲口使它們井井有條地踩麥子,並且使打麥工作能做到勻稱均衡呢?
當然是打麥子的人。他們不斷翻弄還沒受到踩踏的麥子,把它扔到牲口的腳底下,這樣他們當然就會使麥子勻稱地鋪在場地上,而且也能節省工作的時間。
這樣說,你所知道的事情,完全和我所知道的一樣了。
伊斯霍瑪霍斯,我們的下一步工作不是要簸掉麥皮嗎?
是的,蘇格拉底;請問你,你知道如果站在上風的一邊開始簸麥子,麥皮就會剛好飛過場地嗎?
那一定是這樣。
那末,有些麥皮不是要落到麥粒上嗎?
是的,要簸掉的麥皮必須經過很長一段路,跨過麥粒才能到場裏的空地那裏。
可是如果你逆風開始簸麥,那怎麼樣?
那麥皮當然可以厲上落到適當的地點了。
當你把一半場地上的麥子弄幹淨以後,你是馬上接著簸其餘的麥皮,讓麥粒就呆在它原來的地方,還是先把已經弄幹淨的麥粒掃到一邊讓它們隻占極小的地方呢?
當然我要先把已經弄幹淨的麥粒掃在一起,這樣麥皮就可以落在空地上,而我也可以不必對於同一麥皮簸第二次了。
好啦,蘇格拉底,你似乎很能夠教給別人簸麥子的最快的方法了。
我真不知道我懂得這些事情;所以有時候我想:我是不是也懂得怎樣煉金、吹笛子和畫畫。因為從來沒有人教給我怎樣煉金、吹笛子和畫畫,和沒有人教給我種地一樣;但是也正象我看過別人種地一樣,我也看過別人煉金、吹笛子和畫畫。
我剛才不是告訴過你,種地是最高尚的技藝,其原因之一,就是因為它是最容易學的嗎?
夠啦,伊斯霍瑪霍斯;我明白啦。似乎是,我懂得怎樣播種,可是我自己卻不知道我懂得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