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走,要去找珺瑛!不可以,絕對不可以!置之死地而後生,我就不信,巴格能狠得下心腸!從懷裏摸出七寶鎏金的匕首,瞬間就向左腕劃去,鮮血濺出,一滴一滴的流到地上。我笑著說:“你是看到珺瑛挨打心疼,還是我這個樣子心疼?”┆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巴格一下子就捏住了我的手腕,要叫太醫,我不準,隻能讓托婭去拿藥,又親自為我包紮。小心翼翼的,倒是怕弄疼了我。她摸著我的臉,很輕很輕的說:“你怎麼這樣傻。”
微微有些怪罪,聽起來卻是甜蜜的。我委屈得哭了,視線都被淚水洇的模糊不清,“你不理我,活著根本就了無生趣。”他立即捂住我的嘴,心疼地說:“不要再說這種話了,綺真,以後都不許傷害自己!我答應你,努力的把那些不愉快地事兒給忘了。你不是說要重新開始嗎?我們重新開始。”打橫抱起我,輕柔的放進那老花梨草龍萬壽紋圍屏榻上。
我拉住他的手,孩子似的搖晃著,“不要走,留下來陪我。”他到底還是緊張我,那匕首,實實在在的插進了他心裏。含笑著坐在我身旁,沒說話,隻是看著我,靜靜地看著我。眼神還是痛苦,好像有很多東西想不明白一樣。天幕上露出一點點魚肚的顏色,月亮淺的幾近透明,露水似的。光明,漸漸籠罩大地,誰的光明?我們的關係看似好轉了,依然不幸福,他會來綴錦閣陪我,卻僅僅是抱著我。
順治十三年七月己酉,和碩襄親王博穆博果爾薨。知道內情的人,都說博果爾是憤怒到了頂點才以性命反抗福臨,自然是自盡。靖懿太妃一時受不了這個刺激,竟得了失心瘋。福臨真地做到了,堂堂正正的納了襄王福晉霜婉為賢妃,又在十二月己卯,晉封其皇貴妃,同時大赦天下。皇額娘被氣病了,我卻不敢進宮去看她,借淩澈也病了為由,隻打發托婭去慈寧宮。
春去春又回。巴格已好些天沒回府了,事情說不出哪裏有些不對,便叫托婭去打聽。料不到,他被福臨留在了乾清宮,商量定遠大軍是否還師的事兒。朝政,也用不到商量這麼久!思前想後,我知道避不過去,總要去見福臨的。入宮,沒帶托婭,隻吩咐她,“三天後我不回來,你就去見皇太後,說我病了,想吃蘇茉兒親手做的棗糕。”
托婭猶豫著喚了聲,“格格。”
我微微一笑,道:“我是他姐姐,他還能殺了我不成?”
乾清宮從未有過的壓抑,鏤月裁雲的宮牆,像在天上。太陽冷冷得照著庭院,那光輝,也沒有人間的溫情。一路走來,從遠及近,都是那過分華麗的色彩,金黃、深藍、大紅,凝重的壓人。生活了那樣久的地方,第一次感到深宮似海!簷角懸著銅鈴鐵馬,不時的叮當亂響。
梁九功笑著打起黃楣繡簾,識趣的遣了眾人。四下裏寂靜無聲,銀製的鶴鼎中焚著百合香,一絲一縷的,滲入大殿深處。福臨合上折子,像是知道我會來,語氣很溫和,“姐姐。”我沒跟他寒暄,直接問,“巴格呢?”福臨笑了笑,“他醉了。”頓了好久,才說:“是千日醉。”
霍然一驚,全身的血液都湧上腦門,根本無法思考。我聽到自己的聲音在發顫,“解藥。”
福臨似乎很為難,皺著眉說:“那朕的機會呢?姐姐,霜婉入宮了,可朕足足等了你一年,你總有不見朕的理由!”我怒極了,反笑道:“所以,你就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