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婭時不時地在我耳畔說:“格格,你就對爵爺和顏悅色點兒吧。”
我想聽托婭的勸,可一想到巴格隻字未提白蘭蟲草的事兒,胸口就有一股子氣,他就不能先對我說點兒好話嗎?一走那樣久,現在又要我先放下姿態,憑什麼?日子還是那樣的不冷不熱,眼瞅著又是我的生日。
那天從宮裏回來,就看到巴格在綴錦閣,似乎在等我。於是冷淡的問,“你來幹什麼?”
他走到我麵前,從身後拿出一束玫瑰花,溫柔的說:“綺真,今天是你十八歲生日,我希望你能快樂。洋人送十二枝紅玫瑰是賠禮,我也東施效顰一回,你不要氣我了好嗎?”將玫瑰放在了我的手中,輕吻了我的額頭。!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那吻,蜻蜓點水,也點出了我委屈的淚。狠命的把玫瑰往地上一摔,道:“我永遠都不會快樂的。巴格,你說你要賠禮,可我不明白,為的什麼?”緊緊地盯著他,想在他表情中找出一絲的破綻,究竟是為的什麼?
巴格淡淡笑了下,伸手攬住我,“我們講和了好不好?在西北的戰場,我就想通了,是自己不好,不該隻顧著做事,而冷落了你。過去的那些,就讓它過去吧。綺真,其實我早就想跟你說的,可又覺得臉上掛不住。確實是我的不是,你就原諒我吧。沒你在身邊,我每天都是度日如年。”越說我就越辛酸,最後推著他道:“你出去。”眼淚流水般的掉下來,心裏暢快多了,好像流掉的都是長久以來的委屈。巴格又叫了我幾聲,我卻隻是說:“你出去。”
大概看我堅持得厲害,他真的出去了。我想挽留,可聲音卡在嗓子裏,怎樣都喊不出來。頓飯的工夫,他又折了回來,我的眼淚流得更多,孩子似的。哽咽道:“你不回來,我還要繼續哭下去的。”巴格握著我的手,說:“我不會再像以前一樣,你叫我出去,我就出去。綺真,我們重新開始吧。”
我點頭,破涕為笑。重新開始,那是我夢裏聽到都會覺得幸福的話,此刻正清晰的鑽入耳中,四肢百骸都似能沁出樒汁,舒服極了。巴格將我拉到老花梨草龍萬壽紋圍屏榻前,說:“你以前不是說,想要這樣的圍屏塌嗎?綺真,這禮物還喜歡嗎?”我沒說話,而是吻上了他的唇,相擁著倒在了那榻上。
視線裏模糊不清,可不管哪個方向,都清清楚楚地知道,他就在我的身邊。那貪戀的喜悅油然而生,我再也不要錯過一次了!玫瑰花,在陽光底下,漸漸被蒸幹了水分,香氣,溢滿整間屋子。
此時此刻,即使有一萬個春天,也未必能重複這般風情。
問君何所思,迢遞豔陽時
靜嫣果然不是個做皇後的,總是與福臨針鋒相對,一點兒都不顧及帝王的尊嚴,氣的福臨竟然想將她廢黜。皇額娘護了她幾次,因她脾氣始終不改,也就漸漸冷淡下來。
順治十年七月庚戌,瑩珊生下皇二子福全,靜嫣大鬧景陽宮,真正給了福臨借口,到底在八月己醜,廢後,貶其封號為靜妃。但她依然故我,動輒就拿奴才出氣,紫禁城裏一片怨聲載道。皇額娘也隻是睜隻眼閉隻眼,畢竟,她們都是博爾濟吉特氏。
國不能一日無君,後宮裏,自然離不開皇後的主持。皇額娘再次做主,叫福臨立科爾沁鎮國公綽爾濟之女為後,她也是博爾濟吉特氏的。冊封大典是在順治十一年六月甲戌舉行的,露雪才生了皇三子玄燁,身子尚虛,並未出席。我也不願湊那個熱鬧,就隨便找了個托詞去瞧露雪。
永壽宮很靜,像是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