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格倏地抓住我的雙腕,阻止我自殘的行為,痛惜的說:“別這樣。綺真,是我不好,不該這麼逼你。我也知道你一個女孩子……可我還是忍不住……”長長的歎了口氣,“綺真,我一定會讓你幸福的。別再傷害自己了,至於這個孩子,我就是他的阿瑪。”
銅龍響滴,漏將三下。外麵好像下起了雪,我卻豁然開朗了。在巴格懷裏,多少慶幸。有氣無力的說:“巴格,我愛你。”額頭,隱隱冒著虛汗。肚子,也仿佛在痛著。
大概是察覺出我的不對,巴格緊張地喊道:“托婭,快去傳太醫。”⊙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不必了,橫豎我也不願意要他,正好也可以與過去告別。”肚子是真的一下一下的痛著,我含著淚,勉力道:“巴格,我……”
巴格斷然擾了我的話,柔聲道:“綺真,別這麼孩子氣了,這也是你的孩子呀。”他的話,真誠至極。仿佛那飛舞的雪花,叫我感到清涼,驅走了心中所有的不安燥熱。巴格摟著我,慢悠悠的說:“其實我們早就見過,在盛京。”
“我們見過?”
“是呀。”巴格笑了笑,繼續說:“那是我第一次隨阿瑪入宮,年紀小,又貪玩。不知怎的,跑到了一間大書房的外頭,裏麵傳出一句脆生生的話,‘範師傅,你說呀,說呀。’那聲音,脆的就像黃鶯的叫聲,好聽極了。”說到這裏,他看了看我,滿是愛憐的揉著我的頭發,旋即道:“我好奇,就朝書房裏頭窺去,原來是個粉琢玉砌的小女孩。你道她在問什麼?”
我搖搖頭,示意他說下去。
巴格又娓娓道出,“她在問範文程那首《采葛》的意思,範文程是個夫子,麵對的又是個孩子,你叫他怎麼解釋?”
彼采葛兮,一日不見,如三月兮。
彼采蕭兮,一日不見,如三秋兮。
彼采艾兮,一日不見,加三歲兮。
默默的念著這首《采葛》,我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小時候,範師傅常說,我最是喜歡磨人,問的都是稀奇古怪的東西。
巴格還在那裏說著,因我想起了過去,錯過了他的幾句話。再聽時,他卻有點惆悵的在說:“我也是個淘氣的,很小的時候,就背著大人們,讀了王實甫那些人的雜書。隻是知道詞藻美,卻不明白裏麵那話的意思。直到在那書房外頭,我才真正的感受到,那張生遇到了鶯鶯,是怎樣的一種心情?!”停了一下,歎道:“後來才知道,那女孩子是太宗皇帝最寵愛的一位公主。我是什麼人?不過一個奴才罷了。不敢想,什麼都不敢想,可命運偏偏讓我又遇見了她。”
雪,好像停了。四下裏都靜起來,似乎都在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