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審訊魏嬤嬤2(1 / 2)

琉璃拈起首飾中最為亮眼的那支簪子,巴掌大的簪頭,鎏金胎,翠羽麵,米珠編的花瓣兒蝴蝶兒,花心是碩大的貓兒眼,流光溢彩。

流利說:“這根簪子,應該值得你做很多事吧。老太太到底遣了誰來送這個,除了送東西,還要做什麼?你不說實話,這根簪子就是賊贓,我會稟告老爺處置。好不好打一頓攆出去,你這一家人上上下下幾輩子的老臉,可就都沒啦。”

魏嬤嬤雖然此時已經有些精神不正常了,可是涉及自己身家性命的事情她還是記得,那是打死也不能說的,然而卻也無法遮飾過去,隻能支吾道:“確係老太太賞的,老太太遣人來做什麼小的就不知道了,小的哪裏管得了這些——”

琉璃打斷她:“你想裝不知道?我換個問題。今年年初,你在‘升蘭堂’買了點藥,賬單掛在‘南米巷七門’。你買的是附子、藜蘆、烏頭,都是有毒之物,且都出現在了夫人生產當日的藥湯裏。因為咱們這查得嚴,交易這些帶毒的東西都是要存底的,於是你連存底都要拿走。升蘭堂抓藥的夥計長了個心眼,記住了單子的樣子和你的樣子。”

琉璃邊說邊從托盤上拿起一張紙簽子,繼續說:“這個單子雖然字跡潦草,可是我讓大夫認過了,確係他們店裏的出的單子底兒。而結賬的南米巷七門的租戶兩個月前退了房,中人說租房的是一個老媽媽,插金戴銀,帶的一個小子,說的一口京腔。魏嬤嬤,那個老媽媽是誰,來做什麼?這些藥是誰讓你買的,用在了哪裏?”

魏嬤嬤支吾著想借口,然而琉璃並不是真的要等她回答,她說這些都隻是說給隔壁的兩人聽:“魏嬤嬤,你不回答,也沒關係,我本也不指望你開口,隻是為了當眾和你對質,看看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琉璃把紙簽子放了回去,卻拿起了另一封信。這張信封裏裝著一張當票和一封信,琉璃將它們拆出來,一一亮給魏嬤嬤和許嬤嬤看。

“等我想清楚了這件投毒案,就不得不想起另一件事——去年春夏之交,你們夫人有孕卻被庸醫用了打胎藥的事情。那個大夫姓韓,去年誤診後就跑了。他逃走之前,在當鋪裏當了東西,也不知道是真傻還是假傻,恰好當進了我姐姐的鋪子。你猜他當了什麼?”

當票用了隱語,自然不清晰,許嬤嬤已有猜測,故而一看就知:“這幾個字……都是偏旁部首,說的是翡翠擺件,瑪瑙盤子,水晶碗。這幾樣單看倒是沒什麼,但是放在一起,怕是咱們府庫裏帶來的……那些,都在魏媽媽手裏存著的物件。”

魏嬤嬤強行辯解說:“韓大夫是咱們家幾年用的大夫了,老爺夫人少爺小姐賞點東西也是常有的,這原沒什麼不對——”

琉璃冷笑:“賞點東西能在當鋪裏賞出二三百兩銀子?我還沒算上細細碎碎的金銀錁子之類!花了重金,必有人命關天的事。魏媽媽,韓大夫拿錢辦事,聽誰的命令,辦的什麼事,你不可能不知道吧?我就是好奇,到底姐姐做錯了什麼,你們家竟然連她的孩子都容不下。難怪姐姐去前,念念放不下的是芳兒和幺娘,這府裏,姐姐去後,說是群狼環伺也不為過,又還有誰還能為他們想一想呢?”

琉璃拈起首飾中最為亮眼的那支簪子,巴掌大的簪頭,鎏金胎,翠羽麵,米珠編的花瓣兒蝴蝶兒,花心是碩大的貓兒眼,流光溢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