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我這句話一說完,我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什麼似的,猛的身子就給僵住了。
我瘋了吧?現在就我和柳景域兩個人在外麵,要是他在突然發起瘋來,出現那天那種狀況,或者一怒之下殺了我,我豈不是得不償失。
我現在恨不得給自己倆嘴巴,讓自己逞一時口舌之快!
可預想的震怒並沒有到來,我小心翼翼的抬起眼皮瞟了下駕駛座的方向,見柳景域就好像沒聽到一般,繼續專心開車。
我心裏是既沒底又疑慮,他今天出來的時候,想來吃錯藥了?
柳景域似乎是意識到我在偷看他了,於是猛的轉過來頭,語氣聽不出來喜怒的問到:“剛才不是什麼都不怕?現如今這般小心翼翼又是為何?”
不知道怎麼回事,我感覺柳景域這幾天的語氣與表現都像是恢複了正常一樣。
我抱著試一試的心態,輕聲開口問到:“柳景域,現在的你是不是正常人格的那一個?”
柳景域握著方向盤的手微微一僵,隨即回答道:“是。”
我聽見他的回答以後,整個人都傻了,他恢複正常了?什麼時候的事?為什麼他們沒人告訴我,而我也沒有發覺?
我表情淡漠,語氣冷靜的看著柳景域問到:“什麼時候的事?”
柳景域沉默了許久,才回答到:“祁蔓,我本不想騙你,但是我有我自己的苦衷……”
我沒等他說完,就將他的話給打斷了。
“嗬,你不覺得你自己很可笑?別人說你有苦衷,替你開脫也就罷了,你自己也這麼說?我就問你一句,這次恢複正常,是什麼時候的事!?”
柳景域許是見我真的生氣了,歎息了一聲,答到:“那天給你丟在山上淋雨時,突然恢複過來的。”
聽到這個答案,我整個人更加抓狂了。
所以呢?抱我回來的人是他,裝作一副冷漠的還是他,就連那天差點將我給強行……還是他!
失望,瞬間一種失望到近乎絕望的東西,瞬間襲滿我身體的每一寸。
我萬萬沒想到,在他正常的情況下,會做出傷害我的事。
之前看來是我眼瞎,竟然看錯了人,誤以為他一次次救我,保護我,就也是個好人,殊不知,魔鬼就是魔鬼,如果不是他內心的醜惡,又怎麼會衍生出他魔鬼的一麵?
所以從根本上,他就是一個魔鬼!
柳景域見我一動不動的直勾勾的盯著他,似乎是察覺到了我的情緒變化,他緊忙張嘴想說些什麼,但是被我一口給打斷了。
“別說話,我求你了,別解釋了。”
說完我整個人就將頭轉向了窗外,看著一閃而過的風景,眼淚不自覺的流了下來。
我發現最近我真的好愛哭啊,沒有了父母家人的這幾年,我都沒這麼愛哭過,似乎這兩個月把我一輩子的眼淚都給流幹了。
之後,車裏陷入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沉默,柳景域沒有開口說話,但是卻一張一張的將紙巾遞給我,我要是不拿,他就會一直給我舉著。
過了許久,他似乎是意識到我不哭了,才輕聲說道:“那天對不起,是我失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