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裏的等格外刺眼,陸硯被這直白強烈的光照刺地睜不開眼睛,他忍不住用胳膊擋一擋光,卻被身旁的刑警強製地把手放在隔板上。
“不想說點什麼嗎,陸先生?”審訊的是之前敲門的那個領隊,他翻了翻案宗記錄,悠哉悠哉地發問,似乎成竹在胸。
陸硯閉著眼平靜地說:“與我無關,我是無辜的。”
“你說你今天去了加油站旁邊的廢品收購處,還向老板買了一塊廢鐵,可是老板說今天並沒有見過你,也沒有賣給你任何東西。他倒是丟了一個鐵塊,似乎和你手裏的那塊很像。”
陸硯語氣不變:“我去過,大概下午 一點鍾,如果店老板不認得我,可能是客人太多忘了我也不一定。你們難道有確切的證據是我偷了這塊鐵?如果沒有的話,也許我會考慮讓律師給你們警局寄律師函。”
那男人笑了,有些長的八字胡隨著他的笑聲一抖一抖的,像是聽到了極為好笑的笑話。
陸硯耐心地等他笑完,一言不發。
“還有一項指控你你綁架A國軍火商布萊德曼的兒子的罪名,你承認嗎?”
事到如今,陸硯反倒有些從容。俗話說債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癢,可能砸在腦袋上的黑鍋一多,陸硯倒沒剛開始那般慌亂了。
他甚至心中的怒火都平息了不少,腦海中急速思考著如何應對警方的審問。
“我不承認,”陸硯表情冷漠,聲音也冰冰涼的,這冰冷的椅背又硌又硬,他怎麼靠都覺得難受。臉上的傷已經上過藥了,他這張臉目前算是毀容了,從眼下顴骨到下頜骨,一片血肉模糊,瞅一眼都覺得讓人窒息。
不過審問的警察顯然不care,他舉起一份陸硯的通話記錄,上麵詳細記載著陸硯呼出和接入的通話時間。“記錄上顯示,在阿維德失蹤前三天,您和綁架他的嫌疑人有過一段大約十分鍾左右的通話記錄,案發的前一天,還有一通嫌疑人主動打給你的電話,通話時間是兩分三十五秒,你還想否認你和綁匪之間的關係嗎?”
這破大燈隔著眼皮都覺得亮得烤人,陸硯在這燈光下真是快被照得瞎掉了,就算不瞎,他也快被這個等給烤熟了,額頭上的細汗順著鬢角流到下巴上,一滴一滴地落在地麵上,砸出一下下幾乎無聲的輕響。“我沒打過這通電話,當時我在住院,偶爾出去遛彎手機可能扔在了病房中沒拿。我的手機上有密碼鎖,但知道我手機密碼的人不止我一個,你們可以調查調查是不是那個人打的電話。”
審問的警察饒有興趣地挑起眉:“哦?那個人是誰?”
陸硯勉強把眼皮睜開一條縫,在迷蒙中似乎看到了那位審問警察似笑非笑的表情,他的心裏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但仍舊堅持說出了那個讓他咬牙切齒恨不得生啖其肉的名字:“席恪。”
張穎運氣太差,傷的比較慘烈,撞到牆角後腦都輕微凹進去一塊,檢查結果出來表示,是顱骨骨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