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恪是被那門口聒噪的門鈴聲吵醒的,他叫了陸硯好幾聲也沒聽到回音,反倒是那門鈴像是催命似的,響個不停。
席恪壓著火氣鑽出被窩,各個屋子裏查看了一下,發現陸硯竟然沒在家。
他有些懵,下意識地看向客廳上方的掛鍾,還不到十一點半。
這大中午跑哪兒去了?
他來不及多想,那煩人的聲響要了命似的在催,等他黑著臉把門打開之後,才發現是同樣很不爽的林曼寧和有些尷尬的江闊。
林曼寧瞥了席恪一眼,興致不高地說:“怎麼這麼慢啊,你龜爬過來的啊?”
席恪下意識地讓他們進了門,腦子混漿漿的,隨口說道:“我睡覺呢。”
林曼寧進們之後同樣沒看到陸硯,有些疑惑地問道:“陸硯怎麼不在?”
“我也不知道,睡之前他還在。”席恪像是遊魂一樣,眼神木然地燒水,又把那家私人醫院送的茶葉翻找出來隨手扔進茶壺一把,給他倆沏了茶。
林曼寧喝了一口差點沒吐出來:“你是想澀死我嗎???”她一看,一壺水,大半壺茶,那茶葉鋪了得有茶壺的二分之一還多,茶湯都是深綠色。她剛才喝也沒注意,差點被澀的原地去世。
席恪回過神來,有些不好意思,給她去換了一壺。他打開盒子,這回長心了,放的是正常量。泡好後還特意用了個透明的茶壺,省得這女人嚷嚷著茶葉太多。
林曼寧經過宿醉的折磨,臉色也不太好,即便是吃了江闊給熱的早飯,也依舊沒什麼精神。她這次看到是壺很正常的茶水,這才放心的喝了一口。
……
林曼寧五官扭曲著把嘴裏的一口茶水咽下,隻覺得自己的腦門上的青筋都在跳,心裏不但勸自己消消氣消消氣,千萬別把這小子掐死在這兒,要不然不好對陸硯交代。
他媽的她到底和席恪這小子有什麼深仇大恨,竟然讓她喝這麼個鬼玩意兒來折磨她!
江闊見她表情不好,也嚐試著喝了一口,實在咽不下沒忍住跑到廁所吐了出去,柔和精致的五官此時緊緊皺在了一起,顯然是被苦大發了,他有些頭疼地問席恪:“你這是什麼茶?怎麼比沒加糖的美式都要苦?”
席恪有些茫然地說:“不知道啊,我就是在櫃子裏隨便找的一包。”他拉開櫃子,找出來幾袋已經開封過的茶,其中一盒疑似是他扯壞包裝的茶葉上麵寫著幾個大字:極品老樹白骨苦丁茶。
林曼寧:“……”
江闊:“……”
席恪是存心想讓他們死是吧?是吧是吧是吧?就這玩意兒一丟丟都能苦飛靈魂,席恪竟然沏了一壺茶給他們喝。這簡直是慘無人道!慘絕人寰!喪心病狂!
席恪這次吸取了教訓,直接給他倆一人搞了一杯白開水,愛喝不喝,不喝滾蛋!
林曼寧心有餘悸地捧著手中珍貴的白開水,小心翼翼地嚐了一口,這才感覺自己回複了半管血條,她有些納悶地問:“這都快十二點了,陸硯跑哪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