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郴不置可否。簡珛看了眼窗外,對喬默說,

“這麼晚了,我們也回去吧。”

喬默又瞥了眼林郴,不知道她得體的表情下是多麼的疲憊,也不知道這樣安然的神態下是否有著不可言說的心緒,他依舊是憂慮的。

“那就順便送送林郴吧。”

林郴聞言,擺了擺手,

“我家裏這幾天來了客人,這麼晚回去怕會打擾他們。同學家倒是靠得近的,隻需幾步路。”

結果幾人順路,也就考慮著林郴的安全問題,一塊兒走了。

簡珛走了幾步,說起自己挨罵的事兒來,解嘲道,⑥本⑥作⑥品⑥由⑥思⑥兔⑥網⑥提⑥供⑥線⑥上⑥閱⑥讀⑥

“林郴,我爸爸現在可就認準你了,連我這個兒子都看不上眼了。”

喬默心裏咯噔一下,忽又看向林郴,她在月色行走,步步生蓮,亦不誇張。喬默移開了眼神,隻聽得她說,

“喬默才貌兼屬上流,假以時日,你爸爸肯定認了這個上門女婿。”

簡珛又看了看喬默,發現他閃閃避避的樣子比起以往的那番嫵媚風流又有不同的純美可掬,心下柔和,撣了撣喬默耳邊的碎發,

“是驢子是馬,默,你總得讓我帶過去遛遛吧?別總是遛著我玩啊。”

林郴不再看他們。她手裏捏著手機,細細品嚐著沒有和她聯絡的五天零四個小時二十三分六秒,這個時間還在延長,但她知道不會多久了,因為那棟別墅大路前的樟樹已經可以看見了。門衛有過她的記錄,也就放行了。

告別了簡珛二人,林郴靠在了大樹下,她看著不遠處的小徑以及它連接著的門。她知道方蓮還沒有睡,書房的燈還亮著,她走到這兒來,並不是為了真的找留宿之處,她隻為著來看看這裏的燈光,來結束那一次漫長煎熬的無聯絡狀態。

方蓮突然感受到口袋裏的震動,幾乎是沒有猶豫地就摸出了它。

“喂——”

“睡了嗎?”

方蓮愣了愣,似乎忘記了自己的聲音,隻是張著嘴,心中卻訝異對方為什麼打破默契,卻這樣生硬地把她的聲音介入自己的腦海。

“不,不,我沒睡,你,你呢?”

說我,方蓮就啐了自己一口,對方已經發出輕輕的太息一般溫柔的笑聲,

“爸爸媽媽不會勸你早點兒睡嗎?我以為——”

方蓮不由自主地接下去,

“什麼?”

“沒什麼,你總是這樣,勸也勸不聽的。”

方蓮不知不覺就從浴室慢慢地向書房走,另一隻手捏著衣角,她聽到這句話時,手指也僵硬了,她知道自己被喚醒了什麼,一種久違的柔和,一種可以依偎的溫暖。

“他們不會勸的,以前不會,現在,就更不會了。”

林郴的笑意凝固了,她撥了撥夜風中有些散開的長發,如一朵纖細而直挺的睡蓮慢慢地開放。

“這麼篤定?”

方蓮所有的委屈似乎就在這個時候慢慢地流瀉了,如同月光一樣,

“為什麼認定執拗的是我呢?這一次,錯的可不是我。”

這一次,林郴久久沒有答話。方蓮沒有意識到自己這句話裏透露的意味,她諱莫如深的挽回示弱的字眼就這樣如縫隙的微光透出來。

方蓮不知道林郴是否還在聽,可她已經不能控製自己傾訴的欲望,

“郴,他們把我丟在一個大屋子裏呢。”

林郴的手停在了自己耳邊的垂發上,她望了望書房的光,

“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