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在辟邪自己眼中它自己已經快死了吧。滄海 定住它血液流通的*子是滄海學自師傅的定眼*,把較 粗的血脈連接點以針灸的形式封住,僅以極細的方式 讓血液流通,使得以前的流通量驟然降低,而固定的 流通量卻似遇到淺灘的水流,衝擊不過便在血管裏四 處衝撞,那種感覺,別說是一隻狗,就是一頭牛也忍 受不了的嚎叫不已。而辟邪仿佛知道那針是主人滄海 紮的般沒有絲毫嚎叫,隻是無聲的顫抖以示抵抗。
有種推開那個笨蛋丫頭帶著辟邪回家給它紮回來 的衝動。滄海本來就已經放棄抵抗了,何必為了掩人 耳目而讓自己心愛的狗受如此折磨?滄海暗罵自己的 矛盾心理。
幸好,蕭衍已經用自己的方式找到病理,卻皺著 眉頭說道:“誰這麼變態啊,用這種方式折磨這隻狗 狗,狗狗,你好可憐呢。”她溺愛的看著懷裏的辟邪, 又猛地抬頭:“你個笨蛋大叔,肯定亂投醫了,讓狗狗 平白無故的受這種折磨,那種醫生真該下地獄呢。”
看著她質問的眼神,滄海的心突然慌亂無比。
我真的該下地獄。辟邪,是吧?
她沒有再理滄海,給辟邪配上了藥,辟邪對一個 冰冷的東西插入它的前下臂感到非常排斥,向滄海投 來幽怨的眼神,低低的哀號一聲,似乎在埋怨滄海這 個主人,為何昨天晚上給它紮那個針。
奔湧間,眼淚嘩嘩。世界隨著滄海心理的崩潰而 變得模糊。
對不起呢,辟邪。
甚至都不敢靠近辟邪,隻是遠遠的看著。蕭衍小 心的撫慰著。好一會,她抬頭隨意看了下滄海,卻驚 奇的大聲道:“大叔,你哭了呢。”那白皙的手像是懲罰 罪惡一樣直指滄海的心髒。
滄海有點躲閃:“哪有,對了,你自己和外麵那個 男的在這裏麼?”
她看著滄海,一會搖頭道:“沒有,本來還有兩個 的,不過過年嘛,就我和我侄子了。”
侄子?門外那個明顯比滄海還大上快一旬的男 人?
門外適時響起了那個男人甕聲甕氣的聲音:“小 姑,我陪這個大姐去市裏醫院去看看。反正今天也沒 人來。回去別和我爸爸說。晚上請你看電影。”
蕭衍明顯的有點不高興,嘴角厥成鴨嘴:“你個懶 蟲,就知道貪玩。我晚上一定和我哥哥說。你等著 吧,笨熊。”
外麵傳來漸行漸遠的聲音:“好了,給你帶提拉米 蘇,乖,好姑姑。”
看著麵前蕭衍嘟起的小嘴,又聽見剛才那匪夷所 思的對話,滄海不由得笑了。
蕭衍跺了跺腳,哼聲不語。
滄海走過去,辟邪已經安定了很多,趴在那,翹 起頭,看著剛剛大聲呼喊的蕭衍,此時偏頭見滄海, 竟然還有力氣搖尾巴,舔著滄海伸向它頭的手。心 裏,著實不實滋味。
“大叔,你也很喜歡狗狗啊?”蕭衍稍微打了滄海胳 膊一下,大眼睛有點忽閃。
“恩。”滄海不想說這個話題,沉默不說話。隻是撫 摸著辟邪,看著它享受的微微側著頭的樣子,心裏一 片柔意。
小丫頭明顯不知道滄海此時的心情,滔滔不絕的 說著她和狗的故事。她從小在農村長大,和村上的狗 都很熟,整天不喜歡和同齡人玩,卻喜歡和狗玩,後 來學醫後就當上獸醫,放假來這裏幫忙。她說著很多 她的糗事,不知不覺間,滄海的心情放鬆了不少。看 著麵前單純而透明的女孩,很難想象她和狗玩耍的樣 子。
小丫頭纏著滄海讓滄海說些他和狗狗的事情。或 許是最近一直沒有真心說會話的原因,滄海第一次把 自己內心最深的東西和一個外人分享。滄海就把從小 愛和狗說心裏話的事情說了,包括滄海和狗說的那些 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