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情。”
薛姨媽忙哭著伸手去拉薛蟠,要他趕緊的服軟,“別再任性胡鬧了,那寧府的人可是你隨便得罪得?真傳出去,敗了我們薛家的名聲,叫你妹妹將來可怎麼嫁人!早知有今日,早些時候我活該扯上幾尺白綾,隨你父親去了好,尚能走得乾淨。”
寶釵一聽薛姨媽要死,也跟著哭起來,僅僅抓著薛姨媽的胳膊,“母親,您切莫說這樣的話。大哥,你就懂些事兒,成麼?”
“我——”薛蟠又氣又憋屈,也紅了眼眶。他被眼跟前這三個女人逼得沒辦法,隻好跺跺腳,轉身去找賈政。
到了甯府,薛蟠還以為賈玕會在,打算好好跟他對峙一番,就算不能動手,也要用眼神殺了他!誰曾想福祿堂內空空如也,誰都沒在。
賈政讓薛蟠自己先等著,他則跟著吳秋茂去找晏良,先說說。薛蟠點點頭,就乖乖的坐在末位。
等天大黑了,薛蟠屁股坐得發麻,仍未等到賈政回來。他轉了幾圈,是在等不耐煩,就叫人去找,奈何甯府的隨從個個都跟死於木頭一樣,好似都沒有聽到他的話。薛蟠想回去,又怕薛姨媽再自盡,隻得就這麼乾等著。
又不知過了多久,腳步聲傳來。
薛蟠忙站起身,卻見晏良一人進門,其身後除了隨從吳秋茂,並沒有其他人,包括賈政。
薛蟠見了禮,便解釋剛才賈政去找晏良的情況。
“哦,你姨丈?已經先回去了。”
薛蟠慌神兒的睜大眼,“那……晚輩、晚輩……”
“薛蟠,你可是瞧不起我們賈氏一族?是否覺得賈氏子弟都如你一般,輕浮、紈?”晏良忽然發問,句句逼仄。
“不不不,晚輩絕不敢這樣想。”薛蟠有些慌了,急忙擺手否認。
“不敢?那你動手調戲賈玕?”晏良眯起眸子,目光冷冷地在薛蟠身上一掃,令其狠打了個哆嗦。
“我……我沒有要怎麼樣。”
“嗬,你還真打算怎麼樣?”晏良啪地摔了茶碗。
薛蟠不由得害怕,噗通給晏良跪下,哭哭啼啼賠錯,不停地喊著:“老爺我不敢了!”
這敬老爺的威嚴勁兒,竟然比他過世的父親還厲害十倍。
“我們賈家子弟豈容你一個外姓人隨意侮辱!”晏良又一個厲聲,直接把薛蟠嚇趴下了。男人調戲男人,對於像敬老爺那輩的人來說,可能的確是一樁天大的醜事。
薛蟠這才意識到自己有危險,哆哆嗦嗦不停賠不是,眼淚早就下來了,此刻他就差尿褲子了。
“念在你母親和姨丈的麵子,你年紀也不大,可以給你機會改過,但切記,別叫我發現你犯第二件蠢事,不然……”
不然什麼?
薛蟠偷偷瞄著晏良。
晏良頓了頓,拋了個冰冷的眼神兒給薛蟠,“問你姨丈就清楚了。”
薛蟠心咕咚跳一下,接著開始狂跳。他就是一個外姓孩子,輩份又小,那裡比得過政老爺體麵。沒想到敬大老爺連自家的堂兄弟都敢收拾,換成他一定會更慘。
“去吧。”
薛蟠聽到這兩字,如臨大赦,連滾帶爬出去了。
吳秋茂好心攙扶薛蟠,將他送到榮府。薛蟠自然感激不盡。
吳秋茂笑:“薛大爺不必客氣,以後還要常見麵的,自然該互相照應。”
薛蟠臉色還未恢復,白著臉疑惑地看吳秋茂:“常見麵?”
“對啊,您可別忘了,明日還要趕早過來陪蓉哥兒一塊上課呢。”
“啊?還去?”薛蟠動動眼珠子,沒想到這活兒還但在自己身上,“可是今天發生這樣的事兒,恐怕你們老爺……”
吳秋茂嗬嗬笑,“我們老爺仁善,會給人機會改過自新。”
去你的改過自新!
薛蟠扭曲的抽了抽嘴角,此刻真不知道該說什麼,隻是僵硬地對吳秋茂回以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