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得很輕,輕到徐文有一瞬間以為晏良的笑是冷笑。
“嗯,你們玩去吧,我此刻沒空。對了,若有什麼想吃的玩的,儘管和吳秋茂說。”晏良對他們還算客氣。
徐文也是聽了這話,才消除剛才對於“冷笑”的懷疑,高興地應承,同賈珍下去了。
吳秋茂跟著出去了會兒,轉頭便就回來了。
“大爺說他們今晚要在廣源樓住,小的已經叫人去安排了。”
“見了人,我才想起來,前段時間我好像叫你查過徐沖徐文父子。”
吳秋茂點點頭,“小的正要跟您彙報此事。徐沖並沒什麼特別之處,但其子徐文就有些意思看,他在外負有才子盛名,但實則是個草包。”
晏良眼睛一亮,疑惑問吳秋茂,“既然有意瞞著外人,你又如何查知?”
吳秋茂嘿嘿笑,悄聲對晏良解釋:“小的舍了些錢,從徐文的貼身小廝那裡套得話。”
“有點本事。”晏良對吳秋茂贊許點頭,令其可去帳房領賞。
吳秋茂嘿嘿笑,“多謝老爺,那小的就先攢著,等娶了媳婦兒就一遭領。”
晏良笑著點頭應允。
“老爺,您看徐文那裡要不要盯著?他而今這般接近珍大爺,會不會是另有目的?”
“人都送上門了,便不用盯了。此事我心中有數。”晏良道。
吳秋茂點點頭,便真就不多言了,識趣兒的退下。
次日,賈珍哼著小曲兒高高興興地從廣源樓回來。他心情十分好,逢人就打招呼,顯擺自己交到了高雅之士,甚至跟掃地的丫頭都談起了詩詞歌賦。
尤氏那裡賈珍自然也不會放過,趕著早飯的時候和她一起吃,邊吃便忍不住細細說他與徐文相處的經過。
尤氏放下筷子,“食不言寢不語,老爺要知道你吃飯的時候這樣絮叨,指不定要給你多不止多少功課呢。”
“不會!老爺看我跟徐文做了朋友,誇我都來不及呢,那可能會罰我。”賈珍美滋滋又樂嗬嗬地說道。
“瞧給你高興的!”尤氏覺著賈珍有些過誇張頭了,便掩嘴偷笑。
賈珍以為她在為自己高興,起身捧著尤氏的臉就狠狠親一口。
尤氏嚇得失了顏色,捂著臉扭過身去。
“大爺越來越不像話了!”尤氏害羞跺腳,埋怨賈珍。
賈珍哈哈直樂,湊過身去正要親近尤氏,那廂就有人傳話來說老爺讓大爺過去。
“來了,老爺要誇我了!你可別羨慕噢。”賈珍急忙漱口淨手,就去見晏良。
晏良見他來了,不等他行禮就開口問:“你和徐文怎麼認識的?”
賈珍見父親如此迫切,嘴角忍不住洋溢出更多的喜悅。
“回父親的話!說來也巧,我那日在街上偶然看見有兩個流氓欺辱他,我帶人上前為其抱不平,趕走了那兩個混蛋。他為了答謝我,請我吃酒,一來二去就聊熟了。”
“流氓欺辱?”晏良挑了下眉毛,好像聽到了什麼驚天的事情。
“對啊,您瞧他長得那副文文弱弱的樣子,被人欺負也實屬正常。”
“他那天穿的如何?”晏良接著追問。
“穿得?和平時差不多,”賈珍仔細回憶了下。
晏良:“一身錦緞?”
賈珍:“對。”
“你仔細想想,他和你聊天時,有特別關心什麼事情麼,或者對什麼事特意重複提了幾次。”晏良繼續質問。
賈珍望著老爺嚴肅的麵容,這會兒終於反應過來不對勁兒了,“父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您懷疑他?懷疑他什麼?”
“他是兵部侍郎的嫡子,出門上街,身邊豈會沒有隨從?即便是賈赦他那天有特殊情況,但憑他那一身的富貴裝扮,哪個流氓會傻到去動兵部侍郎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