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心胸如此開闊的時候。

“為什麼是你帶他來?”晏良問。畢竟薛蟠正經的姨父是賈政。

“別提了,老二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讓我來。當老太太麵說的,老太太替我答應了,我敢說不麼!”提這事兒,賈赦就氣,但氣死了也沒辦法,他拗不過老太太,就的吃虧幹活兒。

“嗬。”晏良笑了。

賈赦覺得不是什麼好笑,肯定是嘲笑他的,所以也不多問。“唉,我一會兒還有事呢,瞧這孩子吃得這麼香,估計一時半會兒完不了。”

“那你就先走。”晏良立刻開口趕人。

“這不好吧,人家是客……”賈赦抬頭對上晏良的眼睛,打了個哆嗦,“好,好,那我先告辭了。”

賈赦跑去和薛蟠嘀咕兩聲,薛蟠笑嘻嘻的朝晏良這邊看,見晏良點頭了,就高興地鼓著腮幫子跟賈赦點頭。

賈赦巴不得如此,樂得一拍屁股走人了。

晏良便安靜的品茶,等薛蟠吃完。時不時地,還會有人來回話。晏良處理了幾張請帖之後,薛蟠終於吃完了。滿桌六盤,每塊都是不同樣式的點心,都被吃乾淨了。

“吃好了?”晏良放下手裡的信,笑問。

“嗯,嘿嘿,謝謝您。”薛蟠拍拍肚子,不好意的笑。

“你母親和妹妹身體可好?”晏良問。

薛蟠愣了下,忙道:“好,她們倆都好。”

這時候,丫鬟提著一個食盒進屋。

“回去的時候,把這盒帶上,權算是對於你們贈禮的回饋。至於你帶來的那些重禮,我不能收。隻是而今朝廷風聲緊,想必你們也該理解。”晏良道。

“老爺怕什麼,咱們都是自家親戚,互相走動幾樣禮,我看誰敢……” 薛蟠還以為晏良是客氣,正要堅持,可說著說著他偶爾然抬眼瞟見晏良陰冷地目光,嚇得魂兒都沒了,後麵的話全都卡在嗓子裡發不出聲來。“晚……晚輩知道了。您別誤會,晚輩隻是怕回去沒辦法跟母親交代,母親可是誠心誠意想把這份兒禮送給您的。”

“我收禮,但我不收金銀財物之禮。怕就怕我要別的,你不肯給呢。”

晏良嘴角依舊保持著微笑,這會兒他又看著溫和如玉,恍然剛才他那個冰冷的神態隻是薛蟠自己幻想出來的。

晏良笑起來是極為清俊的,有著那些俊美少年們所沒有的成熟沉著氣派,叫人禁不住敬仰,又忍不住拜服。

而敬仰之餘,總會多出那麼一絲絲想親近之意。人總是存著這樣的心思,越難靠近或是越不好的得到的人或物,便就越會激起挑戰和征服的**。

薛蟠看癡了,片刻後回神兒,他生怕自己唐突了晏良,急忙搖頭。“不不不,絕不會。您說,隻要是您要,而我們薛家有的,晚輩定然毫無保留的獻給您。”

“我那不孝孫子太不懂事,他一個人去學堂上課我總有些不放心。”晏良歎口氣道。

薛蟠愣了會兒,笑起來,“晚輩懂了,您是要晚輩也去學堂照應他,免得他被人欺負?”

晏良:“差不多這個意思。我是想以你這樣的年紀,應該也是要上學的。正好蓉兒孤單,便想要你跟他做個伴。”

“這好說,太容易了!”薛蟠拍胸脯保證,肯定會好好陪著晏良的孫子,好好保護他。

晏良神態湛然,“隻是不知道你母親是否願意,你還是先回去問她的意思,再來回我。”

薛蟠立刻應承,提著食盒高興地去了。

薛姨媽見兒子興沖沖的回來,突然說要陪賈蓉讀書,她愣了好久才緩過勁兒來。

寶釵這時候也回來了,聽說此事,問他經過。薛蟠就將經過講給她們母女聽。

薛姨媽和寶釵互看了幾眼,二人雙雙笑起來。

薛蟠納悶,問她們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