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賈政愣住,確定自己沒有聽錯,才愣愣地點點頭。因為他很不明白,薛蟠那個混帳是怎麼入了晏良的法眼。不過既然晏良願意管,薛家母子那邊也同意了,他沒道理去插手管這種現實。
“不反對,那孩子能得幸被您關照,是他八輩子修來的福分。”賈政訕訕笑道。
“好。”∞思∞兔∞在∞線∞閱∞讀∞
晏良說罷,便拂袖而去。
賈政原地緩了緩,坐下來把自己的那杯茶飲乾淨了,方拍拍袍子,起身告辭。
賈政離開的時候,打算走西角門,還未到二儀門處,便聽見外頭傳來男人爽朗的笑聲。細聽之下,可知此人就是賈政。他似乎在和什麼人暢聊,情緒很愉悅。
賈政板起麵目來,撚著鬍子往外走,前頭自然有隨從小廝開路。
賈珍聽小廝說碰見政老爺了,忙拉著自己的好友前去拜見。
“政二叔,這是我好友徐文。”賈珍樂嗬嗬地拍了拍徐文的肩膀。
賈政想了下,驚訝地問:“徐文?可是兵部徐大人之子?”
徐文斯文的拱手拜見,“正是晚輩。”
賈政見徐文果然如傳言那般才兼文雅,撚著鬍子頗為贊許道:“後生可畏啊,我可是早聽說你的才名。珍兒能和你這樣的有匪君子交朋友,是他的幸事。”
“晚輩不才,讓您謬贊了。”徐文忙謙虛地行一大禮,此般更加得到賈政的好印象。
賈政沖賈珍勾勾手指,令其上前,小聲對其囑咐,一定要好生招待這位朋友,不可魯莽失禮。賈珍也覺得自己能交到這樣的朋友臉上很有麵子,頗為驕傲地拍胸脯跟賈政保證。末了,賈珍還不忘跟賈政確認,“您說父親若是知道了我交了個這麼好的朋友,這麼上進,會不會對我刮目相看?”
“這是自然!”賈政十分肯定道。
賈珍更加高興了,忙和賈政告辭,帶著朋友往正堂去。他已經迫不及待要從父親的嘴裡聽到讚美之詞了。
賈珍帶著徐文在福祿堂喝了小半個時辰的茶,還不見父親來,便有些坐不住了。
“這兩天因為秋試的事,父親忙的腳不沾地。估摸今天是又有事了,要不別等了,我帶你去廣源樓吃飯。”
徐文本有些等的不耐煩,忽聽賈珍這話,急了,“既然來了,哪有不見之理,回頭若被你父親誤以為我乃是半途而廢之人,豈不冤枉!”
“嗯……”賈珍蹙眉思量了會兒,“好兄弟,你說得對,是我太沒耐心了,真慚愧。”
二人又等了片刻,終於有人來報說老爺來了。
徐文趕忙起身,緊張的整理衣襟。
賈珍則嚴肅很多,起身後,便是一副乖巧的謙恭之態。
腳步聲臨近,徐文的心跳也跟著加快了。接著他就看到青袍的一角從他麵前略過,是塊好料子,不過已經穿得半舊了。
徐文隨即跟著賈珍拜見,聽上首傳來低沉發涼的男音,他方抬起頭來,恭謹地回答:“晚輩見過大人!回大人的話,家父正是兵部侍郎徐沖。”
晏良的樣子讓徐文一驚,他沒想到朝廷新近叱吒風雲的人物長得這樣清俊。都說男人抗老,可徐文還沒見過這般被歲月優待的中年男人。要不是賈珍和他說他父親已經人到四十了,他真以為這個男人剛滿三十。英姿清俊,一身成熟凜冽的氣派,絕非是他們這些白嫩好看的年輕男人可比。
徐文以前常聽人讚歎晏良如何,真不服氣,隻當他是運氣好,得到權臣齊紳高的幫助,再加之幸運地收到皇帝的重新而已。而今日一見,隻一眼,此人便在他心裡唯有“非同凡響”這個詞兒可以形容了。
晏良找個舒服的姿勢坐著,一手托著下巴,眼神兒慵懶地打量徐文兩眼,便笑了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