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堯生苦笑一聲,溫言說道:“隻是一時情緒激化而已,不必如此緊張,調理一下就好。”

五十多年舊事,積壓了三十年的焦躁擔憂,一朝破堤而出,即便是神人也控製不住吧,漢堯生笑的越發苦澀,心裏頭的恨啊怨啊,還有那隱忍了這麼多年,埋在心底的情絲,隨著那舊事全都爆了出來,就好似潰了的堤壩,輕易的將一切擊的粉碎。

我看著這樣的漢堯生,再也壓不住心頭的苦澀,歎息一聲,終於還是問出了口“值得嗎?”

“這裏是我按照當年鬼穀的樣子造的,這地底下是寒泉,是以這裏的桃花開的比別的地方都長,隻是花期太長,就結不了果子了。”

“值得嗎?”

“你看那邊那棵桃樹,像不像當年那棵,我記得那時候你可是緊緊的抓著樹幹不放,害的我廢了好半天的勁才把你弄下來,難道我當年長的就那麼像壞人嗎?”▲思▲兔▲在▲線▲閱▲讀▲

“值得嗎?”

“哎!這麼多年都過去了。”

“值得嗎?你告訴我值得嗎?”我再也忍不住,這個人究竟要將我的問題忽視到什麼程度?我使勁的搖晃著漢堯生,似乎這樣就可以得到我想要的答案。

漢堯生抬起頭來,深吸一口氣,隨即重重吐出,幾乎以我聽不到的聲音說道:“三十年都已經過去了”值得嗎?有什麼值得不值得、,三十年都已經過去了,他這一生還能有幾個三十年,值不值得重要嗎?

漫天的桃花飛卷過來,吹的我迷了眼,迷了心……

桃花錦帳(三)

漢堯生住的地方自然比仲戚挪給我的小樓寬敞的多,整個東霞殿裏在清晨的時候很是寧靜,而幔帳之間的熏香獸鼎裏的燃香也終於燃到了最後一點,香煙嫋嫋細成了一線,隨即散在空中,慢慢的消失不見了。

東霞殿比之西鎏宮的華麗算來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至於所用器物自然也不會差,躺在層層幔帳之後,我瞄著雕花描金床上的花紋,瞄著瞄著就轉到了漢堯生身上,想起昨日癲狂,不由摸了摸鼻子,老臉一紅。

漢堯生翻了個身,笑著看過來,說道:“怎麼,醒了嗎?”這時候的他和我都明顯是衣冠不整,更準確的應該說是一 絲不掛,赤條條的糾纏在一起,挨的近的隻要稍一碰觸就能擦出火來。

看一眼那春光外泄的大好風景,不由咽了口口水,暗罵一聲老妖精,卻也隻能看著不能動。

昨日漢堯生情緒大起大落,雖然勉強壓下,但如此劇烈起伏還是讓他元氣大傷,而昨日又折騰了一晚,就是我老人家也有些吃不消,不消說他這隻更老的了。

如此想著,不由抓過漢堯生的手腕,細細診察起脈象來,見脈象平穩,才舒開眉頭“昨日折騰的久了,沒事吧?”

漢堯生一笑沒有作答,反而緩緩起身,靠向床頭,我見他如此立即伸手攙扶“小心別閃了腰。”

皇天厚土作證,我可當真沒有其他意思。

可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漢堯生早就對自己的年紀耿耿於懷,這時候一聽,那還了得,隻不過漢堯生的性子沉穩,這反擊也反擊的不動聲色。

隻聽漢堯生幽幽一歎,似有若無的看了我老人家多少有些抬頭的下`身一眼,那眼神一掃,便是一層火熱,可他卻偏偏裝作沒看見的樣子,讓人跳腳卻又無可奈何,末了還加了一句“人果然是老了,禁不起折騰。”

我一聽,立即意識到差錯,趕緊補救“你說老,我隻怕也年輕不了,更何況我二人若是放到人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