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我再次回來之前我卻是不相信任何人的,誰能保證三十年過還有人記得我這個先教主,誰又能保證以前忠於我的人還是忠於我的沒有變節,人心易變,這也是我隱瞞身份的原因,更何況以前的舊部,在這三十年後隻怕早就死的死去的去,換了新人的幽冥教亦不再是我和合虛的幽冥教了。

掃一眼何麟生身旁破碎的壇子不禁又生出一個疙瘩來,那壇子酒究竟是什麼東西竟然讓他寶貝成這個樣子——

滿腔酸味彌漫,隻生生的嗆出一句:“那壇子——”話才出口半句,不想地上好好跪著的人,突然身體一僵,死命的拿額頭碰起地板來,砰砰砰的聽的心肝兒直抽抽,也顧不得自己沒穿衣服,赤溜溜的就想下去拉人。

“教主恕罪,麟生知錯,麟生不知道是教主,還以為是,以為是——麟生膽大冒上,願自廢一臂以示懲戒”說著竟真的抬起手來,化掌為刀,往自己左臂削去,嚇的我險些沒載在地上。

捏住那去勢急猛的掌刀,我沉下臉色,若我不阻攔的話這人當真會削去一臂,如此不知愛惜,卻讓我看的又是心疼又是憐愛。

許是被我的臉色嚇到,何麟生整個僵了身子,也不敢反抗,乖乖的讓我捏著手腕,頭壓的很低,從那微弱的顫唞裏我知道他在害怕,可他究竟害怕的是什麼我卻是不知道的了。

“求教主饒了麟生這一次”

我歎口氣,放開他的手,我本就無意與他為難,怎會真的怪罪於他。

見我不答,何麟生不由大急,臉色霎時變的慘白,急急膝行兩步,砰砰的磕了兩個頭“教主、教主——”即使隻是半點厭惡也不是他能承受的起的,這個人的厭惡啊,他最怕的就是這個人的厭惡。

我沒想到他竟然還會狠狠的來這麼兩下,真是連個攔的機會都沒給,眼見著額頭都磕出了青紫,心疼的我還顧的上什麼壇子不壇子的,再怎麼也是個死東西,哪比的上我這麼個活靈活現有血有肉能吃能喝能拉能撒的大活人。

“起來”

“我讓你起來”將愣在地上的人揪起來,扶到床上,拉過錦蓋上,順帶也把自己蓋上去,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哈欠。

昨晚幾乎就沒睡,先前又折騰了那麼一回,這時候又正是天好的時候,瞌睡全給勾出來。

何麟生看著眼前的人,一瞬也不瞬就怕下一刻人就這麼消失了,即使現在發生的事是如此的真實卻還是給了他夢一般的感受,他怕,太怕了——

我捏了捏那明顯冰涼的一絲溫度也沒有的手“怎麼這麼涼?過來一些。”

光著身子在下邊遛了半天的鳥,不冷也怪了,畢竟都是石頭鋪的冷硬東西,改幾天讓人鋪幾塊毯子才是。

何麟生不可置信兼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抓著自己手的人,趕緊把身子往那人所指的地方挪了一些,身上酸疼麻楚猶在,這筆筆甜蜜無一不在提醒著他昨晚發生的事情,許是想到羞恥的,竟臉紅起來。

我瞅著那露在外麵的大把春光,眼睛自動下劃,被子底下的手也不由自主的跟著潛了過去。

“那壇子裏的是什麼酒?挺香的”陣陣酒香飄散過來,隱隱有絲梅花的香氣。

聽我提到酒,何麟生霎時有一些暗淡,但隨即擴展開來,人都已經回來了,那酒就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