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嗎?”

“繼續找,直到找到為止,切不可讓那人驚擾到太上教主。”

“是”

擺擺手示意來人退下之後,葛嬰摁揉著太陽穴緩緩的坐了下來,難得的顯現出些蒼老來,年歲不饒人,即便是他不服老卻也還是老了。

“愚夫婦辦事不力,葛總管盡管發落。”老婦執杖,老者黑衣,不是那竹林裏的兩人還有誰,隻不過看二人麵色,當是受了不小的傷才是。

“你二人已然盡力,隻怪老夫大意,卻不知這正道武林什麼時候出了這麼個‘後起之秀’”說到這裏不禁搖搖頭,從獨夕傳來的消息並沒有提到這麼個人,難道竟是露掉了不成?還是說正道武林另有圖謀?

“此事可要稟報太上教主?”老婦蹙了蹙眉頭小心問道.

葛嬰搖了搖頭,示意兩人起身,說道:“太上教主不理教務多年,沒有必要為了這麼茬子小事,去討擾他老人家。”

隨後又問道:“你二人與其交手,可看出是哪家的路數?”

“咳咳”黑衣老者扶起老婦,為其順了順背,蹙眉道“說來慚愧,那人武功繁雜,又好似刻意隱瞞,我夫婦二人與其鬥了三百餘招竟然絲毫看不出其出處來曆。”

“哦?竟然連你們也看不出來——”葛嬰沉吟,眼前的老夫婦年輕的時候也是武林上叫的上名號的,後來因為仇家追殺依附幽冥教,到了如今這把年紀武功更是不容小覷,可照二人的說法那走脫的人不過二十來歲模樣,武林之中何時有了這等人物?

黑衣老者歎了口氣,繼續說道:“何止看不出武功路數,就是連那人到底什麼模樣我二人隻怕看到的也隻是易容後的。”

“不錯,老婦雖然眼花,但那人身形優美舉止非一般人物,隻那張臉長滿紅斑,隻怕是易了容的。”

“竟是連模樣身份都不清楚嗎?”葛嬰撚須而望,沉吟良久“你二人先下去休息吧,這件事老夫自會處理。”

行了禮,老婦被老者扶著往外走去,可終究還是忍不住的回過頭來,踟躇道“不知葛總管打算如何處置?”不知道為什麼,自從遇到竹林裏的那個人後,她的心裏就沒來由的恍恍惚惚的,她知道身旁的丈夫也跟她一樣,竹林裏的人如果是敵人的話,隻會是大敵。

沒有能將人攔下,是他二人的疏忽,可當真能攔的住嗎?不再年輕的臉上露出些許迷茫。

葛嬰不悅的蹙起眉頭,但還是回答道:“我以命人將捉到的人嚴加看管,不怕那人不來救。”言下之意竟是要甕中捉鱉。

“葛總管,我夫婦二人也曾以那些人為要挾,可——那人似乎並不在乎他的“同伴”,老夫懷疑那人可能並不是和那些人一起的。”黑衣老者恭敬的衝上位的葛嬰抱了一下拳,微微的彎下腰去。

葛嬰早就對這兩個半路入教卻頗得太上教主賞識的人有所不滿,但礙於他們是守護竹林的人卻也隻得拉下幾分姿態,不與計較,可這兩人這次卻指手畫腳管起他的事來,可有半分將他這個主管放在眼裏的?

哼,自己能力不足連個後輩小生都拿不住,讓人出了竹林,反道開始懷疑起他的能力來了。

想到這裏不禁拉下臉色,將茶杯丟在桌上,力道卻是大了些,碰出的聲響也不小。

“我二人隻是憂心太上教主安危,葛總管不必多心,屬下告退。”他夫婦二人寄人籬下,當初那口氣早就不知去了哪裏,這把年紀也不是爭什麼的時候了,隻希望守好西鎏宮外的三裏竹林,也算是報答了太上教主當年的知遇之恩了。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