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的一切,也清楚的記得自己受製於人,功力流失的一點不剩的感覺,可是——那個人竟然又將吸走的內力還了回來——而且那人還回來的內息比他之前的要純正的多——
白蘞鮮少的露出迷茫的神色,盡管這種迷茫隻存在於他的眼睛裏——他不懂,正如他不懂自己為何猶豫著下不了必殺令一樣……
非吾軒,紫冥倚在錦繡堆積檀木雕花鏤刻金銀鑲嵌包裹的環山椅中,烏色的黑發高高綰起,白玉的手指輕勾著酒壺,隨意的垂在一邊,壺中的酒見了底,卻沒有被摔出去,現在的紫冥可說平靜的有些過分。
龔襲一直候在旁邊,盈月等近身伺候的早就秉住了呼吸連大氣都不敢喘,沒有人知道右護法這是怎麼了,自從碧海潮生閣回來之後便成了這個樣子,也沒有人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至使右護法坐在那裏一動不動的喝了一夜的酒,現在天亮了,那壺中的酒卻不知已經添了幾回,而坐在上麵的人卻也不知醉了沒有,要是醉了的話,這個人不該有這種好似被背棄傷害的表情,要是沒醉的話,這個自尊自大的人又何會讓這懦弱的惹人恥笑的表情出現在自己的臉上?
龔襲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跟在紫冥身後的他根本就沒有進入碧海潮生閣的權利,即使紫冥可以不顧教規的闖進去,他也不能不管不顧的跟進去,更何況那些守衛的人攔不住紫冥,可要攔住他龔襲卻是輕而易舉的事。
然後——他看到這人靜靜的走出來,身邊沒有跟著任何人,他身後那仿佛生在雲彩裏的樓閣靜的仿佛沒有半點人氣,就如同這人來時一樣,現在他要走也是沒有人敢上前攔截的,誰都知道這位前教主的嫡傳弟子與教主算是半個師兄弟,誰也都知道這位左護法大人心狠手辣從不按牌理出牌,更是誰都知道的是,這幽冥教上下當真有人能攔下這個人的除了教主之外不做他想,其他的人即使上去了也多是找死而已。
龔襲就這樣一路跟了回來,心裏對裏麵發生了什麼,對那被帶走的人怎麼樣了,充滿疑問,可這個時候他能以什麼身份開口?
他能做的隻是靜靜等待,等待著自己能夠知道的時候——
“都出去”仿佛昏睡的人突然開口,聲音驟然在空曠的大殿裏想起,渺渺的還放著回音,眾人無不打了個哆嗦,立即回過神來匍匐而去。
龔襲也跟著退了出來,就在殿門關上的刹那,裏麵傳來驚天動地的破裂聲,熏爐倒地的聲音,座椅破碎的聲音,簾帳碎裂的聲音……此起彼伏久久不熄,盈月蒼白著一張臉詢問的看向一直跟在紫冥身後的龔襲,到底是什麼事情惹的人發這麼大的火——
龔襲抿著唇搖了搖頭,看了緊逼的殿門一眼,閃身往外行去。
無論如何還是先去問問那沒有跟著回來的人好了,到底出了什麼事情隻怕也隻有那人知道了,就不知道那人是否現在還活著……
殿內,紫冥看著腳下的狼藉,雙目早就染成了赤紅的顏色,那一幕總是在他腦海裏纏繞不去,一遍又一遍的提醒著他那刻骨銘心的背叛,冷冷的扯開一抹笑,卻不慎放大了心頭的酸澀,那心就好像在被一根一根的小針在紮一樣,紫冥感到茫然,這不該是他的心,他的心原本就不該痛,可是現在他的心痛了……耳邊還環繞著那似有若無的呻[yín],眼前似乎又是兩具禸體緊緊相纏的樣子,指甲劃破手掌,鮮紅的血便如淚一般的滴在地上,一滴兩滴……三滴四滴……
為什麼自己辛辛苦苦跑去救的人會與另一個人鴛鴦交頸,明明說著甜言蜜語整日糾纏的人會跑到另一個男人那裏,為什麼他換回的隻是背叛——一口鮮血噴出,洋洋灑灑的落在紅色的地毯之上,卻比那顏色更沉更紅也更加淒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