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長駕到(3 / 3)

舒可根本敵不過林雪的身手,又不想束手待斃,想到身上還帶著槍,那是莫楚寒送給她防身用的。此時就想掏出來打死林雪,可是她驚惶失措的,動作很不流暢。等她哆哆嗦嗦地把手伸過去,卻掏了空,因為林雪遠比她動作迅速利落地拔出了那把槍。

正愁沒有順手的武器,有槍在手,林雪信心大增。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舒可這個毒婦一心想要她的性命,卻不想反倒給了她一條生路。

“轟轟轟!”陰沉了整晚的天空終於開始電閃雷鳴,豆大的雨點兒咂落下來,濺得地麵都是水花。

林雪沒對舒可開槍,因為一槍結果了這個毒婦太便宜她。學著莫楚寒作踐她的樣子,她揪住舒可的長發,拽著她狠狠地往鐵籠子上撞去。

“砰!砰!砰!”連撞了三下,舒可頓時頭破血流,隻有尖叫哀號的份兒。

嗅到了血腥氣,那隻關在籠子裏的德國犬興奮得眼珠都綠了,竄上跳下地狂吠不止。因為主人為它們弄來活食時也都是些渾身是血半死不活的東西,接下來就會打籠門投進來喂它了吧。

“舒可,我哪裏對不起你?你為什麼一再地陷害我?不把我置於死地誓不罷休!什麼陰謀詭計陰損缺德的招數你都能施出來,現在再施啊!再壞啊!你再壞啊!”林雪恨極了這個歹毒的女人,她打開鐵籠的門,將舒可塞了進去!“你也嚐嚐待在裏麵的滋味吧!”

假如舒可沒有做得那麼絕,她也不會如此偏激,她的冷硬心腸是被莫楚寒和舒可這對極品給刺激出來的!既然對她什麼事情都能做得出來,她又何必再跟他們講什麼仁慈善良!再說這隻德國犬是舒可親手牽來的,它應該認得她,至於畜牲會不會噬主,那就看舒可的造化大不大了!

狗是舒可親手打開籠門塞進去的,假如她沒有做得這麼絕,林雪也隻是把她關進籠子裏讓她親身嚐試下莫楚寒殘忍冷酷的手段而已。至於那隻狗——是舒可自食惡果!

在林雪看來,莫楚寒和舒可這對狗男女根本非人類,讓他們跟犬類在一起生存倒是物以類聚。

“啊!放我出去!放我出去!”舒可在籠子裏尖叫呼救,可惜,無人理睬。因為她事先吩咐過所有的保鏢,就算聽到再大的動靜都不要理睬。所有人都以為呼救的人是林雪,誰也想不到半夜三更,舒可會把自己弄到籠子裏去了,更想不到鐵籠裏會平白無故地多了一隻狗!

一陣豆大的雨點停竭住,接著又是一陣狂風,天空陰沉得嚇人,醞釀的暴雨始終沒有降下來,大地蒸騰著熱氣,迫切需要大雨的澆灌!

舒可在鐵籠裏尖叫不止,不停地用惡毒的話來詛咒林雪。那隻德國犬倒是認得她,隻是圍著她嗅個不停,好像在確認她到底是不是主人賞給它的食物。

“別咬我,我是你的女主人!”舒可嚇得差點兒小便失禁,顧不得再罵林雪,她轉而喝斥那隻巨型犬:“我是你的女主人,不要咬我!”

德國犬嗅來嗅去,也沒有得到主人下達的用餐命令,隻能饞涎欲滴地圍著舒可不停打轉。

舒可渾身篩糠般地抖著,連站都站不起來。此時此刻,假如她跟林雪的處境調換一下,她在籠子外麵,林雪在籠子裏麵的話,她當然能得意猖狂到不可一世。可惜,現在的她淪為魚肉,跟一隻食肉動物待在同個籠子裏,可想而知心裏有多麼驚慌害怕。

跟了莫楚寒這麼久,她見過這些狗撕吞活人的恐怖場麵,那叫一個血腥惡心。狗性跟狼性差不多,嗜血殘忍翻臉無情。此時也許還記著莫楚寒對它下達的命令,知道她是自己人不能吃,但時間久了,難保不犯狗性。她知道自己的處境極度危險,就扯開嗓子大聲地呼喊:“快來人救我!我是舒可,我是舒可!”

可惜,不論她是誰,都無人敢過來亂管閑事。因為莫楚寒暈倒前撂下一句死命令:“誰都不許碰那個關在籠子裏的女人!”

關在籠子裏的女人需要這座別墅的主人親自處置,作為莫楚寒的屬下,深深明白準確無誤地執行他的命令比什麼事情都重要。

鬆懈下來,林雪隻覺半邊身子都快麻木了。她右肩胛處的槍傷很嚴重,剛才的激忿和劇烈動作又掙開了傷口,血汩汩地流著。

左手緊緊握著那把槍,她強撐著重傷的身體,打起精神準備尋找出路。

必須要搞到一輛車,否則以她的身體狀況就算能逃出這座別墅也勢必因失血過度暈倒在路邊。

“轟隆隆!”又是一陣電閃雷鳴,醞釀了整晚的暴風雨來勢洶洶,大雨頓時如同瓢潑盆澆一般,席卷了整個世界。

眼前視線模糊,林雪跌跌撞撞地往前走著,想先找個避雨的地方。突然身後傳來陣陣淒慘的尖叫聲,她回過頭就看到驚悚的一幕。

大雨衝刷掉了一切氣味,那隻德國犬嗅不到記憶中“自己人”的味道開始狂性發作,它對著舒可露出森森白牙。不過它依稀還記得這個女人似乎是主人的寵物,不能吃,但嗜血的本性讓它控製不住自己的食欲,就對著舒可不致命的地方啃了幾口。

就吃幾口,隻要不咬死,主人應該不會怪罪。德國犬用狗爪按著淒厲尖叫的舒可,打量一番,瞄準下嘴的地方。

“啊!”舒可幾乎疼暈過去,因為她的左耳連著左邊腮幫上的肉都被狗撕咬下來。“救命啊!救我……啊!救我!”

林雪想不到事情會發生如此轉變,那隻認舒可為女主人的狗竟然開始噬主了,果然,畜牲就是畜牲,再怎麼親近也是白搭。假如她沒有想方設法逃出來,現在舒可的下場就是她的榜樣!

她不想去救她,也沒有力氣去救她,現在她自身難保。傷口仍在不停地流血,她筋疲力竭,再也無力邁動一步。

不能倒下去,她提醒自己,一定不能倒下,否則明天早晨她會變成雨地裏的一具僵屍。

眼前視線陣陣模糊,她搖搖晃晃的嬌軀實在撐不了太久,就在她體力達到極限時,磅礴的大雨中,她的救星及時出現了。

“林雪!”一聲熟悉的輕呼,透過風嘯雨唳傳過來,此時在林雪耳中聽來不亞於天籟之音。

她不由精神一振,抬眼抹去臉上的雨水,終於看到一抹熟悉的頎長身影穿過雨幕飛快地跑過來。

是雲書華!

雲書華並不是一個人來的,還帶了幾個身手矯健的幫手,顯然他是準備來救她的!

林雪如同見到了親人,渾身一鬆,眼前陣陣發黑,手裏的槍便掉落到了地上。

“雪!”雲書華驚呼著衝上前,趕在林雪的嬌軀倒地之前抱住了她。右手正好觸及她的右肩胛,濕漉漉的粘稠,一看竟是滿手的鮮血。“你受傷了!”

該死的,難道莫楚寒想殺了她嗎?雲書華心疼到無以複加,拚命拍打著林雪的臉頰,呼喊道:“堅持住,我帶你去醫院!”

林雪勉強睜開清眸,看到雲書華熟悉的溫潤俊顏,不禁一陣酸澀。“我沒事!”

雲書華知道她傷勢不輕,不敢多耽誤,連忙抱起她,對幾個屬下吩咐道:“我們趕緊撤!”

“雲書華!”關在鐵籠子裏正遭受世間最殘酷刑罰被狗活活撕咬的舒可也盼到了救星,她拚盡力氣地爬起身,淒厲的慘呼:“救我啊!雲書華,救救我!啊啊……”

雲書華回過頭,瞥見正被德國犬撕扯的舒可,她披頭散發,臉上血肉糊模。一道閃電劃過,正好照亮了她已經被咬去了鼻子和左臉的猙獰樣子,簡直如同索命的厲鬼。

饒是男子膽大,也嚇得倒退三步。

“雲書華,救我!救我!啊啊……”舒可慘叫連連,不顧一切地呼喚雲書華:“你救我!救我!”

好半天才辨認出那團血肉模糊的東西是舒可,雲書華吃驚之餘,幾乎毫不猶豫地衝著同樣驚詫的屬下打個眼色——立刻處理掉!

那種屬下立刻會意,掏出槍就對著那個不停慘叫的女人射去。

說來也巧,閃電過後視力被強光刺激有些受影響,再加上舒可為了躲避德國犬的撕咬,不時地挪動方位,那一槍射出後,竟然射中了德國犬的肚子。

“嗷嗷嗷……”受了重傷的德國犬顧不得再咬舒可,而是抽搐著蜷成一團嚎叫起來。

雲書華暗叫糟糕,知道馬上就會引來保鏢,連忙抱著林雪快步離開。他的車停在西側門,而西側門的保安已經被他的人擺平。

可是腳步剛剛移動,就發現他們被大部隊團團包圍住了。眼前無數手電晃動,隻見黑洞洞的衝鋒槍從四麵八方瞄著他們,穿著軍用雨衣的野戰軍戰士動作迅捷利索地擴展包圍圈。

“不許動,你們統統被包圍了,繳槍投降,否則就地擊斃!”一位年輕軍官走出來,俊麵冷沉地對雲書華命令道。

探照燈高高亮起,將整座前院照得如同白晝,真槍荷彈的士兵站了黑鴉鴉的一片,幾乎將整幢別墅都圍得水泄不通。別說人,就連蒼蠅都休想飛出去一隻。

雨,下得更大了!雲書華心念數轉,突然咳了聲,主動走向那位年輕軍官,說:“是趙隊嗎?我是雲書華,林雪被莫楚寒囚禁了,我剛剛冒死救出她!”

好不容易撈到這個英雄救美的好機會,竟然被梁峻濤搶了,他真有想殺人的衝動。不過救出林雪的功勞可不能完全讓梁峻濤白白拾到,他要著重強調一遍,以防林雪忘記。

那名年輕軍官是趙北城,他冷冷地警告雲書華:“你趕緊放下你懷裏的女人,我們首長馬上過來!”

陷入半暈迷狀態的林雪竟然又睜開了眼睛,好像是心靈感應般,她喃喃地低語:“梁峻濤來了!”

“什麼?”雲書華俯首問她:“你說什麼?”

突然,雲書華被一記鐵拳重重地推開,接著懷裏的林雪就被人搶走了。待到站穩了身體,他才看清楚梁峻濤真來了!

沒有穿軍用雨衣,一身戎裝的梁峻濤搶過林雪的時候,簡直比一隻餓了一千年的野獸還要貪婪!緊緊地緊緊地抱住她,鎖住懷裏纖細的嬌軀,隻覺她渾身冰冷僵硬,好像一具沒有生命的軀殼。“林雪!”抱著她的手挪開,在雨夜的探照燈下看到滿手鮮血淋漓觸目驚心,她受傷了!他的心瞬間扯疼,嘶聲吼道:“你堅持住!聽到沒有?堅持住!”

她傷得很嚴重,而且失血更嚴重,他把大手堵在她肩胛的傷口處,可是卻堵不住汩汩的熱血流出。

簡直要瘋了!怎麼會變成這樣!幸好為防林雪受傷他帶了隨軍醫生,可是他根本想不到她竟然傷得這麼重!

整幢別墅已經完全被數萬的野戰軍控製,為了保證安全;為了穩贏不輸;為了不出任何意外,梁峻濤調集了706師所有的精銳部隊,還從飛鷹團借來一批他親手帶出來的精銳兵王。

這幢戒備森嚴的別墅,有保安十幾人,保鏢二三十人,還有傭人和管家甚至還有那幾十條德國犬,所有武裝力量瞬間瓦解。

事實證明,梁峻濤帶出來的兵是最優秀的,麵對任何武裝份子,總能用最短的時間最有效的方式解決掉。

大雨繼續瓢潑著,所有戰士都靜悄悄地端槍站立,除了風雨風聽不到任何其他的嘈雜聲音。因為沒有首長的命令,他們絕不隨便發出任何聲音。

梁峻濤抱著林雪飛快地奔跑在雨中,像隻迅捷的豹子!軍用救護車就停在那裏,後廂門打開著,醫生和護士站在雨中列隊恭迎。

直接越過擔架,梁峻濤抱著林雪飛躍上救護車,急吼道:“快給她輸血!快緊急診救!快去醫院!”

那些醫生和護士都被他吼怔了,他們誰也沒見過這位神袛般尊貴的首長有過如此驚惶失態的樣子,好像比世界末日來臨更加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