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長駕到(2 / 3)

“楚寒,我怕!”舒可再次縮進了莫楚寒的懷裏,又哽咽起來:“看到她我就害怕!”

一定要讓莫楚寒殺掉林雪,否則留著她將後患無窮!

莫楚寒感覺自己的處境比林雪好不了多少,一顆心早就七零八落。他不知道怎麼會變成這樣,晚上帶著林雪出門的時候,他還覺得自己的人生又有了新的希望,可是轉瞬間,一切變得更糟。

他的人生永遠都是悲涼而冷酷的,老天爺從來都吝嗇於賜給他半分溫情,給他希望是為了更好地讓他感受到絕望。

可憐他親手修補好了那枚“鐵血丹心”,她可知道他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氣才重新戴上了她的脖頸?她可知道他是再次懷著多麼虔誠的心思捧出了他的那顆心給她……

目光觸及林雪的脖頸,他不由如遭雷殛,她的那枚掛墜呢?他送給她的“鐵血丹心”呢?

推開抽抽噎噎不停在他耳邊嘀咕害怕的舒可,他像頭暴怒的豹子般竄過去,雙手死死地掐住林雪纖細的脖頸,嘶聲咆哮道:“我送你的心呢?”

林雪幾乎被他掐斷氣,可她的俏臉上沒有半分懼怕。很好,就這麼死了吧!免受這個禽獸的繼續折磨。

莫楚寒當然不會讓她死,他始終都給她留了一絲遊息,嗓子都嘶啞了:“賤人,你又搞丟了!丟哪兒啦?快說!”

胸腔快要憋悶到爆炸的時候,他總算鬆開了她。她大口大口地喘息著,等到呼吸平穩下來,才冷笑道:“被我丟掉了!”反正難逃一死,她犯不著再對他虛與委蛇。

“你故意丟掉了?”莫楚寒簡直恨不得撕了她,大手粗野地揪住她的秀發,吼道:“丟哪兒啦?快給我找回來!不然我要你的狗命!”

“我丟到臭水溝裏啦,你自己去找吧!”林雪啐了他一口帶血的唾液,發出破裂的笑聲:“我真想也把你丟進臭水溝,你這個喪心病狂的魔鬼!”

看她的樣子就知道他再也沒有希望找回來,傷心到極點,失望到極點,同時也憤怒到極點。各種負麵情緒聚集擊潰了他的所有理智,接下來,他做了件更瘋狂的事情。

“我是喪心病狂的魔鬼?”莫楚寒狂笑起來,笑聲有若鬼嘯:“好,不負你的讚美,我就做件真正喪心病狂的事情給你看看!”

林雪被他一手揪發一手拽住胳膊,拖拽著往前麵走去。

前院養著幾十條德國犬,有拴著鐵鏈的,有關在鐵籠子裏的,此時見主人拖來個細皮嫩肉的美人,不由狗眼一亮,呲開尖牙,狂吠起來。

平時莫楚寒經常用活物喂養這群犬,甚至包括行動失利的屬下!如果失敗了還敢活著回來,下場就是被他用來伺喂群犬。

聞到人肉香,群犬噪動起來,上竄下跳,“汪汪”狂吠,拉得鐵鏈嘩啦響,狗頭撞得鐵籠咚咚響。

林雪恐懼到渾身冰冷,她知道以莫楚寒的殘忍什麼事情都能做出來,他這是準備拿她伺喂群犬!

“你不得好死!”她的嗓音嘶啞不堪,那是訂婚宴後留下的後遺症,每當心情鬱悶激忿就會損毀聲帶。這次她的噩運顯然將再次升級,迎接她的將是被群犬活活分屍。

對她嘶啞的咒罵恍若未聞,他繼續扯拽著她往犬群裏走去。

舒可興奮到雙眼冒光,她連做夢都巴望著林雪死,卻萬萬想不到莫楚寒會這麼殘忍地處死林雪,真讓她喜出望外。

假裝嚇暈過去,她什麼話都沒有說,也沒有再假惺惺地扮善良。她生怕錯過了莫楚寒盛怒的好時機,過後消了這股子火他就下不了殺心了!

莫楚寒徑直將林雪拖到一個空鐵籠前,他打開籠門,用力地將她推進去。“滾進去!”

林雪被他大力的推搡,身不由己地跌進去。“砰!”籠門關上,他再親手上鎖。

德國犬體型較大,所以這些籠子的體積也很大,每隻都足有五平的空間,人關在裏麵並不覺得狹隘。可是,這已讓林雪憤怒不已,原來他是要把她關進狗籠子裏羞辱她!

“聽著,你這個賤貨隻配待在狗籠子裏幫我看家護院!在裏麵好好反思!聽好了,好好反思!”莫楚寒倚在鐵籠上,似乎已經虛脫。額角青筋暴起,滿頭都是汗。“好好反思!什麼時候反思明白,知道你錯在什麼地方,再告訴我!”

林雪左手抓著鐵欄慢慢滑落在地,右肩胛的槍傷很嚴重,她連胳膊都抬不起來,極度疲憊的她需要休息喘口氣。

“楚寒!”舒可跑過來,穿過群犬,徑直走到莫楚寒的身邊。因為莫楚寒讓群犬嗅過她的味道,所以群犬記住了她的味道並沒有攻擊她。她摟抱住莫楚寒的健軀,感覺到他渾身都在神經質地顫抖著,不由擔心地問道:“你怎麼樣?”

“沒事。”莫楚寒隻覺眼前陣陣眩暈,熱得滿頭是汗。也許即將有場暴風雨,天氣潮濕又燠熱。他揩一把額角的汗水,說:“我們走!”

“楚寒。”舒可想不到莫楚寒隻是把林雪關進籠子裏,並不是把她喂狗,多少有些失望,便問道:“你準備一直把林雪關在這裏嗎?”

“別替她求情!”莫楚寒煩躁地擺擺手,說:“我們走!”

舒可有苦說不出,她哪裏是替她求情了,其實她更想煽把火的。但莫楚寒這樣一說,她隻能順著他的意思接下去:“楚寒,你在氣頭上這樣對她是不是有些……畢竟她以前跟你好過!”

“你問問她還記得過去我跟她的情份嗎?”莫楚寒傷心到極點,他指著蜷縮在籠子一隅的女子說:“她早就忘了!”

“楚寒!”舒可越看越心驚,她分明看到莫楚寒俊目中閃過的淚光。“別再傷心了!我會對你好,我會疼你愛你!”說著,她就湊上去吻他的唇。

“別碰我!”本能地躲避開舒可的親吻,莫楚寒踉蹌後退兩步,說:“別碰我!”

“楚寒,你怎麼啦?”舒可連忙跟過去,她想再抱住他。

“走開!”一陣晚風吹來,他隻覺全身毛骨悚然,好像醉酒的人突然清醒過來。不由自主地抱緊了胳膊,他向著關著林雪的那隻鐵籠子走去。

舒可最了解他,見他恍恍惚惚的樣子就知道他想做什麼。連忙喊道:“楚寒,別再讓她傷害你!千萬別靠近她,剛才她差點兒要了我的命,難道你忘了?”

莫楚寒頓住腳步,隻覺頭疼欲裂。他想幹什麼?他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幹什麼。

“楚寒,你的臉色好可怕!”舒可再次靠近過來,見莫楚寒雙目赤紅,臉龐湧起不正常的潮紅,就問道:“你不舒服嗎?是不是受涼了?”

五月的天變化很快,剛剛還燠熱潮濕的天突然起風了,疾風刮起沙子肆虐著,烏壓壓的天空低得幾乎壓到頭頂,眼看就要有一場暴風雨。

隻覺徹骨的冰寒,連骨縫都在冒著冷氣,莫楚寒知道自己的舊疾發作,他想拚著最後清醒的意識跟林雪說幾句話。

雙手抓撓著那把鎖,可是他怎麼都打不開鐵鎖。高燒襲擊了他,他眼前視力模糊,身體已經撐到了極限。

“你在幹什麼?”舒可連忙抓住他的大手,不由驚叫起來:“天啊,你在發燒!”

無力地鬆開了鐵鎖,莫楚寒再轉身瞳仁已經渙散,他喃喃地說:“叫醫生過來……”一語未畢,高大的健軀就轟然倒地。

“楚寒!”舒可尖叫起來,她哭著喊人:“快來人啊!少爺暈倒了,快送醫院!”

然而,就在崔烈等人趕來準備把莫楚寒送醫院的時候,他竟然拚著強大的意誌又睜開眼睛,嘶喊道:“我不去醫院,把醫生叫過來!”

在這裏,他的話就是至高無上的聖旨,所以那些屬下都毫不猶豫地去執行,至於舒可想借機弄走莫楚寒的想法便落空了。

莫楚寒被人背走了,舒可見他再次暈迷卻沒有追上去照顧他,而是重新走回到林雪被關押的那隻鐵籠子裏。

剛才莫楚寒發病時拚命想打開那把鎖,可惜他根本看不清鎖眼,那把鑰匙被他遺落在地上。

舒可蹲下身撿起那把鑰匙,再抬起臉,嬌美的容貌頓時變得猙獰可怕,她對蜷縮在一隅的林雪說:“今晚——是你的死期!”

林雪始終靜靜的,她以不變應萬變,準備迎接舒可所做的一切。

“哈哈,別癡心妄想了,我不會傻到靠近你!”舒可狡猾地大笑著:“我要讓他的寶貝狗吃了你!看看明天他會不會殺了這些狗給你陪葬!”

明白舒可的險惡用心了,她是想讓群犬攻擊她。

舒可去牽來了一隻巨型德國犬,準備打開籠門把狗放進去咬死林雪。“求我啊!求我饒你不死!跪下來磕頭求我!哈哈哈……”她得意地狂笑著,想充分享受下林雪臨死前的恐懼。

人沒有不怕死的,假如林雪跪地求她饒命,她會更有成就感。“你是鬥不過我的!楚寒始終愛的是我,你真可憐哦,隻能被他關在狗籠子裏過著豬狗不如的生活!你說男人的心怎麼就這麼狠呢!當初他可是那麼愛你,對你溫情脈脈,看得我嫉妒不已!哈哈,現在他這麼作踐你,這麼寵愛我,林雪,難道你不覺得你很失敗嗎?”

心早就麻木,當然就更不知道疼痛為何物。林雪靜靜地伏著身子,她等待著最佳時機的到來。

舒可越說越得意,覺得自己是勝利的女王,睥睨著鐵籠中的林雪,覺得她已經匍匐在她的腳下,任她踐踏。

用鑰匙打開了鎖,水眸裏閃著陰狠的毒光,她怪笑一聲:“你這具卑賤的軀體唯一的用處就用來喂狗吧!”

“嘩啦!”她拉開鐵籠門,準備把那隻小牛犢般大小的德國犬放進去。

可是林雪早就蓄勢待發,等籠門一開,原本蟄伏在那裏無聲無息的她突然如蛟龍般騰身躍起。避過德國犬的一撲,她仗著身形的靈活,不等舒可重新關上籠門就貓身鑽了出去。

舒可大驚,想不到林雪的反應這麼快,她拚命地想把林雪推回去,情急之下忘了她根本不是林雪的對手。

“啪!”林雪反手扣上籠門,同時眼疾手快地奪過舒可手裏的鐵鎖將籠門鎖上。那隻德國犬用爪子扒著籠門吠叫著,伸出的長長的紅舌頭流著涎液。

想到自己差點兒就變成了它嘴裏的美餐,林雪的胃裏有些作嘔。她退後一步,然後轉頭望向準備落荒而逃的舒可。

“別、別過來!”舒可怎麼都料不到害人終害己,她想趁著莫楚寒暈迷的時候結果掉林雪,卻變成了結果掉她自己。“楚、楚寒如果發現你殺了我,他、他會把你碎屍萬段的!”

這句話無疑於火上澆油,對舒可積怨太深,再加上對莫楚寒的痛恨入骨,這讓林雪徹底憤怒。她沒有跟舒可廢話什麼,而是直接動作利索地撲過去。

雖然右肩胛受了槍傷,右臂幾乎抬不起來,但她用左手來對付這個女人也綽綽有餘。幾招漂亮的擒拿手,她很快就製住了對方。

“啊!別殺我!”舒可嚇得哇哇直叫喚,她一改剛才咄咄逼人的樣子,變得楚楚可憐:“林雪你放過我吧!我們曾經是好朋友啊!”

舒可情急之下討饒,沒想到林雪真的放開了她,而且還後退了兩步。意外之下微微有些僥幸,原來林雪還是這麼好欺騙啊!可不等她籲口氣,就見林雪又重新衝上來,掄開左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對著她的臉蛋就“啪!啪!啪!啪!”連著狠扇了四巴掌。

原來林雪放開她後退兩步是為了反擊的時候更有力度!

這四巴掌直打得舒可五官移位魂飛魄散,一時間連東南西北都辨別不清楚。

“朋友?咯咯!”林雪譏諷地笑起來,“你這隻吃人不吐骨頭的白眼狼!心比黃蜂針還毒的毒婦!還真把我當傻子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