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林雪不由問道:“那我呢?我住哪裏?”
“你?”雲凡想了想,說:“這個問題你還是親自去問首長吧!”
林雪一陣氣悶,剛想說什麼,隻聽躺在床上注射點滴的黃依娜喊道:“林小姐,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跟我睡一張床!”
聽口氣,好像是對她的恩賜。林雪俏臉愈發冷沉,淡淡地說:“不必了,我還是去問問首長怎麼安排吧!”
一路上,林雪一直沉默著。她很生氣,都不知道待會兒見到梁峻濤要說什麼才好!
他到底是什麼意思?師隊這麼大,數不清的宿舍樓,他為什麼非把黃依娜安排到她的宿舍裏來個鵲巢鳩占?嫌惡她了嗎?是想變相地趕她走嗎?
好你個梁峻濤,出爾反爾,說好不搞婚外戀,你還把舊情人請到眼皮子底下養病,是故意膈應我呢還是嫌我礙眼想趕我走?
走就走!誰希罕你給的契約婚姻,又不是真的鍾情於我!
憋著一肚子的怨惱,心裏涼涼的,眼角濕濕的,她就等著見到梁峻濤問個明白!假如他翻臉無情,她保證調頭就走,才不會對他死乞白賴!
原來莫楚寒說得很對,梁峻濤最愛的女人回來了,他的態度立即就有了轉變,而且他跟初戀重修舊好,拋棄她是遲早的事情!就像當初的冷智宸對待梁鈺彤一樣!
胡思亂想著,心裏是前所未有的惶然和煩躁。
雲凡不時打量她一眼,見她沉悶的模樣沒有要跟他搭話的意思,便知趣地沒有開口。
到了首長宿舍樓,梁峻濤擁有獨立的豪華套間,以前林雪也來過一次,隻是略微小坐。那時見這裏布置得很爺們,簡潔大氣男性化的冷硬格調。
今天來了,發現裏麵居然大變樣,顯然重新裝修過了,而且還換了家俱,總之布置得很溫馨,一掃從前的冷硬格局,看起來似乎更適合女子居住。
林雪跟著雲凡走進來的時候,見梁峻濤正坐在沙發裏看電視。屏幕上播放著軍事頻道,好像是介紹金三角地貌的資料。他看得很認真,林雪來了他連正眼皮都沒抬。
“報告首長,人帶來了!”雲凡打了個敬禮。
梁峻濤這才回頭,不過目光直接望向雲凡,連餘光都吝嗇給林雪。“怎麼樣?在我這裏還適應吧?有什麼要求隻管說出來,以前冷少將能給你的,我也不會缺斤短兩!”
“多謝首長,我什麼都不缺!”雲凡微微揚唇,絕色的俊顏一笑傾人城。
“說實話,讓你在軍隊裏做隨軍醫生真委屈了你!”梁峻濤淺淺勾唇道:“不過到了我這裏就別想著做逃兵!小子,好好表現,將來前途無量!”
雲凡俊目掠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既然決意要告別過去的生活,重新開始新的生命,他必須要跟以前的一切完全斷絕關係。
以前的他是黑暗的化身,整日與陰謀暗殺間諜為伍,想徹底擺脫黑暗,唯有奔向光明!他選擇離開影堂,選擇離開豹群,甚至選擇離開冷彬,就表示他已經義無反顧。
“謝謝首長教誨,雲凡將銘記在心!”
“去吧!”梁峻濤俊朗的眉眼滿是笑意,絲毫沒有首長盛氣淩人的優越和倨傲。
打了個敬禮,雲凡轉身離開。
偌大的客廳裏隻剩下梁峻濤和林雪兩個人,一坐一站,誰也沒有開口說話,唯有電視伴音響著。
“金三角,英文名GoldenTriangle,是指位於東南亞泰國、緬甸和老撾三國邊境地區的一個三角形地帶,因這一地區盛產鴉片等毒品、是世界上主要的毒品產地,而使‘金三角’聞名於世。”
“‘金三角’的範圍包括緬甸北部的撣邦、、泰國的清萊府、及老撾的琅南塔省……共有大小村鎮3000多個。總麵積為19。4萬平方公裏。”
“這裏大部分地區是在海拔在千米以上的崇山峻嶺,氣候炎熱,雨量充沛,土壤肥沃,極適宜罌粟的生長,再加上這裏叢林密布,道路崎嶇,交通閉塞,三國政府鞭長莫及,為種植罌粟提供了政治、經濟以及地理、氣候等方麵得天獨厚的條件……”
林雪的目光不禁移到了超寬屏幕的液晶電視上,她知道那個地方是梁峻濤準備親自行動的目標地。
她緩步走過去,盡量使自己的神色看起來自然些,若無其事地問道:“準備什麼時候出發?”
潛意識裏,她很希望盡快離開這座城市,換個天空呼吸下新鮮空氣。這裏的一切都讓她感覺壓抑和糾結,或者說讓她感覺猶豫和彷徨。
“還得過一陣子,等時機成熟了才能走!”梁峻濤似乎也忘記了在餐廳裏發生的不愉快,修長的指把玩著打火機,開開闔闔,像此時他的內心。
“唔。”打開話題後,林雪幹脆開門見山地問道:“你把我的宿舍讓你的初戀情人住,我住哪兒?”
話一出口,她就察覺到不對,可惜說出的話等於覆水難收。
果然,梁峻濤抬眸瞅著她,揚了揚眉,反問道:“讓你住我這裏,怎麼還委屈了你?”
林雪沉下俏臉,正色要求:“馬上給我安排新宿舍!”
梁峻濤好不容易壓製下的火氣“噌”又竄上來了,“叭!”他把手裏的打火機往水晶茶幾上一扔,“謔”地站起身,指著林雪罵道:“你他媽的少蹬鼻子上臉!”
涼涼地一笑,林雪轉身就走!
“上哪去?”梁峻濤連忙跟上來,他攔住她的去路,忿忿地瞪了她半分鍾,然後就伸手摟抱住她。
倒沒有躲避反抗,等他靠近,她抬腿屈膝,狠狠頂向他的要害。
她這招“必殺絕技”已臻爐火純青,饒是憑著梁峻濤的身手也被她逼了個措手不及。
“靠!敢打你老公的這裏!”梁峻濤更火大,他抓住她抬起的玉腿,慍怒咬牙。
林雪怎麼都掙不開他鐵鉗般的大手,一條腿被他抓在手裏,實在很狼狽,幹脆借力打力,躍起另條腿向他踢去。
這下更糟,他眼疾手快地又抓住她踢來的另條腿,她便整個人盤上了他的腰。為了不仰麵倒下去,她隻能攀住他的脖頸來穩固住身體。
如此曖昧的姿式,令她又羞又躁,怒叱:“放我下來!”
“小娘們,你就是欠拾掇!”梁峻濤咬著牙發狠,可就是不舍得怎麼著她,隻好在她的俏臀上拍兩巴掌。
雙腿動不了,林雪氣得隻能擂打他的肩膀和胸膛,“放我下來,你這隻色狼!”
“我是色狼?”梁峻濤好像有些詫異,不過很快就釋然一笑:“對,如你所願,今晚我就做一回實實在在的色狼,省得天天枉擔罵名,想想就嘔死!”
甚至沒有去裏麵的臥室,他就猴急地把她按在那張闊綽柔軟的高檔真皮沙發裏。男子山一般偉岸的健軀壓下來,她哪裏還能動得了?隻能用嘴巴來抗議:“梁峻濤,你不能對我來硬的!”
“怎麼不能?契約又沒規定我不能行使做丈夫的權利!”他三下五除二,迅速剝光了她,仔細檢查她每一寸玉肌,看看有沒有被莫楚寒侵犯過的痕跡。
“你能不能別這麼禽獸!”林雪忍無可忍,又羞恥於他如此注視著她,有些傷心:“就算是夫妻,我也有拒絕的權利吧!”
沒在她的身體上發現歡愛的痕跡,除了她嘴巴上的傷。星眸微眯,閃起危險的寒芒,他覆上她的唇。
“啊!”下一秒鍾,林雪痛到眼淚直流,渾身抽搐。這個禽獸,竟然再次咬破了她的嘴唇。
他吮吸著她嘴角流出的血液,用自己的味道徹底蓋過那個男人的味道,“消毒”完畢,他慢慢地吻著她,用舌尖舔著她的傷處,動作開始變得溫柔。
“梁峻濤……”林雪怒極,反抗不了,她就用指甲狠狠掐他,偏偏這個混蛋皮糙肉厚,根本不乎,就算被她掐出了血也沒見皺下眉頭。
吻了個過癮,他才起身放開她。
林雪鬆了口氣,她以為懲罰結束了,便忙迭地爬起身。還沒等她逃下沙發,就見那個已經脫掉衣服的男人再次將她拎過去。
“你硬來我會恨你的!”林雪終於明白,男人都是危險的動物,惹到他們,女人注定會死得很慘!她拚命地拍打他,讓他明白她很不喜歡這種被強迫的感覺。
偏偏獸性大發的男人根本不理睬她,他讓她坐到他的身上。
“啊”!一種從未經曆過的尖銳痛楚刺破她的身體深處,巨痛令她激發出前所未有的力氣,猛得彈跳起來!
“呃!”一聲沉痛的悶哼出自梁峻濤的喉嚨,兩人雙雙重傷兼重創,癱在沙發裏一時都無法動彈。
聽說過誰家夫妻洞房洞到雙雙倒地不起嗎?聽說過誰家夫妻洞房洞到雙雙受傷嗎?這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傳出去豈不是羞死人!
梁峻濤揩了把額角疼出的冷汗,用無比詫異的目光重新打量身邊的女子:“你、你是處?!”
有沒有搞錯?她都被接連拋棄過兩次,還跟莫楚寒幾番糾纏不休,她——竟然還葆有處子之身!
他根本沒奢望她能給他如此驚喜,所以跟她的第一次他才會讓她坐在他的身上!初經人事的她當然承受不了,才會痛極之下彈跳起來,他自嚐苦果,差點弄折了二弟。
林雪額角滲汗,已經疼到說不出話,隻能連連吸氣來緩解身體深處的尖銳疼痛。
見她這幅模樣,梁峻濤很心疼,就拉過她,撫慰道:“很疼嗎?”
廢話!林雪沒好氣地將他推到一邊去。
行啊,力氣還很大,看來比他的傷勢要輕。梁峻濤撇撇嘴,起身忍著疼痛給雲凡撥了個電話,說:“你趕緊過來趟!”
不能再叫梁佩文了,上次姑媽就教訓他要對林雪溫柔點兒,這次再弄到雙雙受傷,肯定少不了一頓訓斥。還是叫雲凡吧,那小子醫術精湛又沒廢話,最最重要的是,做過殺手的一般嘴巴很緊,不會八婆地把他的糗事給傳播出去。
雲凡敲門的時候,林雪正四處尋找可以遮羞的衣服,因為衣服都被梁峻濤那個禽獸給撕碎了,無法蔽體,沒辦法,她隻好去床上拿被子把自己蒙起來。
很快,雲凡推門進來,問道:“首長,有何吩咐?”
梁峻濤傷得不輕,擔心自己以後的性福問題,也不敢隱瞞就如實跟雲凡做了交待。
聽著如此烏龍的洞房事件,雲凡先是驚詫,既而笑個不停。
“小子,笑什麼?哥這是經驗之談,教教你,等你以後跟媳婦兒洞房的時候,得先搞清楚,如果她是處,萬萬不能讓她在上麵!”梁峻濤語重心長地“教誨”道。
“是,多謝首長教誨!”雲凡看出梁峻濤故作瀟灑在掩飾尷尬,怕他太難堪,也就沒有多說什麼。認真幫他檢查了傷處,確定沒有大礙。“一個星期之內別再行房,再行房的時候一定要注意體位和力度,否則……真有可能折斷了!”
自始至終,林雪一直蒙著被子,寧願悶死也不敢探出頭來。如此烏龍,估計要笑死人了!
雲凡離開後,梁峻濤去浴室衝了個冷水澡,然後穿著睡衣過來了。
林雪側身朝裏躺著,似乎已經睡著,等梁峻濤充滿雄性氣息的健軀靠過來,她又朝裏麵挪了挪,擺明了不喜歡他的挨近。
“媳婦兒!”自知理虧,某人很謙遜的低姿態,“別生氣了,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這不……我也受到懲罰了!”
“活該!”林雪悶悶地扔出兩個字,仍沒打算接受他的示好。
“我活該,我有罪,行了吧!”梁峻濤涎著臉皮湊過來,伸手就想摸上她的纖腰。
“啪!”一把拍開那隻不老實的爪子,林雪連眼皮都沒抬。“滾!”
老婆大人生氣,後果很嚴重。某人抓耳撓腮,急到不行。又是賠禮道歉又是柔聲哄著:“媳婦兒,別生氣了!我跟你道歉還不行嗎?以後保證對你好,再不隨便發脾氣!”
“誰希罕!”林雪賭著氣,仍然不理他。
“真不希罕?”某人好像傷心了,喃喃地道:“我都知道錯了……偉大的毛爺爺都說過,知錯就改的還是好同誌嘛!”
其實,心裏已經不氣了,不過一時拉不下臉,她就這麼跟他拗著。
“媳婦兒!”盡管一再被拒絕被冷落,好在某人臉皮厚比城牆,他再次靠過來。這次學乖了,沒再毛手毛腳,而是拉起她的小手,輕輕地握著。“看在初犯的份上,原諒老公這一次吧!”
事後林雪才知道,有了初犯就會有再犯,第一次輕易地原諒了他,以後無論情願不情願,她次次都會被他吃幹抹淨。
現在,見好不容易逮到個機會降降他的威風,林雪當然不會浪費。任他好話說盡,見火候差不了,她微微側過身,板著俏臉,審問道:“黃依娜算怎麼回事?”
聽到女子醋味很濃的語氣,深邃的星眸漾起笑意,他從後麵摟住她,又開始拽拽地臭屁:“這都看不出來?故意弄到你眼皮子底下氣氣你唄!”
如此坦率的解釋幾乎讓她氣結,她再次拍開他摸上來的大手。
“誰讓你私下裏跟莫楚寒約會,我也想讓你試試吃醋的滋味!”某人小聲地嘀咕著,大概是怕再次惹惱她,語氣並非理直氣壯。
林雪很無語,她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個男人才好。半晌,她問道:“你還愛黃依娜嗎?”
“……”他無法回答。什麼愛不愛的?反正現在他隻想要她——他唯一的媳婦兒!可惜二弟不能負傷作戰,否則現在……哼哼!
“說話啊?”她哪裏知道身邊的男人又開始習慣性精蟲上腦了,還以為他在內疚自我檢討呢!
“說什麼呀!”他涎著臉摟著她邪肆地笑:“媳婦兒,我現在隻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