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我怎麼辦?”他仍舊在他唇邊徘徊,霸道又輕柔地啄吻。
我善於如何謀權算計,我懂得如何帶兵打仗……然而,我卻不懂你。或許我之前的行為無意傷了你的心,或許我不夠溫柔體貼,然而你要相信,我……需要你。——是的,是的。
雖然她方才一瞬間的清醒,然而此時此刻,又迷茫了。
是的是的,她仍然……仍然相信了啊。寅明珠低低地歎了一口氣——雖然他們之間橫亙著那麼多的桎梏,雖然仍舊有那麼多問題待解決,一觸即發,然而,此時此刻,她的心仍舊是軟了。
女人,到底是有些癡傻的吧。
他說——我需要你。他說,你要相信。寅明珠忽然覺得心間極痛,方才的決定和如今的決定形成拉鋸,原本不是說要離開了麼?如今居然因為他的話而動搖,寅明珠啊寅明珠,你是這般的,沒出息。
他真是卑鄙,他還說他不懂她。若是不懂她,如何知道用一句——我需要你,便能讓她方才如此堅決的心,產生了那麼大的動搖?
寅明珠最終歎了一口氣,終於順從了自己此時此刻的心,向前靠了一些,碰到了他的嘴唇。
溫柔旖旎的氣息繚繞在兩人之間,一如往常的親昵一般。然而,唯一不同的是,那鮮血仍舊濕熱溫暖,一點一點地黏膩在她頸邊,她和他交換著呼吸,卻連鼻息之間都充斥著淒冷的血腥味。鸞少白深深地吻住想要拒絕的她,捉住她的後頸不讓她離開——接著,更濃烈的血腥味彌散開來,讓她幾乎窒息。
那樣濃烈如傷的血腥,漸漸彌散到沉沉的夜色之中,化為虛無。
他沒有提縱火案的事情;她沒有提孩子的事情。所有的不信任,那些隱忍的猜忌,仿佛在此時此刻幻化做輕飄如蝴蝶一般的東西,翩躚著飛出了兩人旖旎的空間外。
*
寅明珠發現,她被軟禁起來了。
翌日,西嶽二皇子在議事廳和鸞將軍會麵,她想去議事廳,走到了議事廳前庭,看到重兵把守,她才陡然想起,她從縱火案之後,已經被下禁令禁止進入議事廳。卻不知,那案子進行得怎樣了?
踱著步子正要離開,一個白色身影陡然飄入,立刻捉住了她的目光。寅明珠下意識地躲到前庭門外的灌木叢中,往裏麵傾耳聽去。
林芝音輕踱蓮步,向守門的侍衛微微福身禮貌地道:“將軍在裏麵麼?”
她來這裏幹什麼?
兩個黝黑臉龐的侍衛怕是少見如此美貌的女子,剛剛瞥到她的眼睛便臉紅耳熱地低下頭來,黝黑的臉上都依稀可見紅霧,“將、將軍在裏麵和西嶽二皇子見麵,吩咐下來,誰都不可打擾。”
“過了幾個時辰了?”她仍是怯生生的,眸中水淋淋。
“應、應該不久了吧!”日到晌午,剛才裏麵已經吩咐下來午宴準備。
“那麼便不打擾了,本想讓將軍嚐嚐我親手做的金盞花糕,如今看算了。”林芝音嫣然一笑,“兩位值班辛苦了,拿、拿去吃吧!”接著便塞到他們手上,輕輕微笑福身,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