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驀地俯首,向她嘴唇吻去——
梅花花瓣緩緩飄落。
雪靜靜地跟著蕩漾。
——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寅明珠後退了一步,一手封住了他想要靠近的薄唇——
“誰準你吻我的?”她丹鳳眼中,帶著冷意。
鸞少白目光一沉,停了下來:“你看到了?”他和林芝音在房中,她果然在外麵;冷冷地睥睨著他們,正如現在的目光一般。
她盯著他形狀漂亮的薄唇,又退了一步,抵靠在樹幹邊:“我看到了。所以……所以,你別想吻我。”
鸞少白心中一陣惱意,看到她眼中居然有倨傲冷漠的神色,居然讓他瞬間覺得——凜然不可侵犯的意味!那樣的感覺,和林芝音是完全不同的——林芝音絕美孤傲,仿佛天山雪蓮;而寅明珠卻是仿佛張揚的玫瑰,勾引著他的接近,卻在采擷之時要忍受她的尖刺。
她亦是驕傲的,隻是收斂了那些尖刺,讓他平時無所覺察而已。
他將她擁住,聲線不如平時清明,卻帶著微微沙啞:“你既然看到,就應該知道,我並不知道她要過來吻我。我現在,隻想……”
“別碰我!”寅明珠揚聲道。
他沉默,微眯的魅惑瞳仁淡淡望著她。
“別拿你碰過別人的嘴唇來吻我。”她一個旋身,從他懷中逃脫,臉上雖然含著笑意,但那笑意卻是從未達到眼底的,“那會讓我覺得自己很卑低,卑低到塵埃裏。”
“如果你是在懲罰我,那麼你的目的達到了,適可而止吧。”他再掠上前,修長的十指扣入她的腰間,俯首淡淡道——眼眸中卻是風暴回旋,漆黑如墨。
“我的目的是,你的眼中隻看我,隻要我,唯有我——這個目的,我遠遠沒有達到。”她目光清明朗朗,雖然臉上微微露出了些許羞赧,但也因為薄酒而醺的緣故,顯得嬌憨可人,“隻看我,隻要我,唯有我。”
隻看我,隻要我,唯有我——
她吃吃一笑,目光微醺,酒意更濃:“喝酒真好……我可以無所顧忌,可以不再壓抑,可以放肆——將軍,你要不要來點?”
他皺眉未語,想一把奪走她手上的酒,卻被她輕巧閃過:“將軍,你手腳不如平日靈活呢,連我都搶不過。”
他淡淡看著她,良久之後道:“你該知道為什麼。”
他早在看到她之時便已受蠱惑,那一抬眉、一顧盼,一言一語,看在他眼裏,聽在他耳裏,都化作千萬繚繞嫵媚的氣息,若有若無地將他網住,想要掙脫又渴望淪陷——最卑鄙的是,她居然在撩撥他之後輕身逃離,控告他的背叛。
“別拿你碰過別人的唇碰我。”她低低地道。
鸞少白驀地沉默,十指扣入她的腰間,帶來疼痛——他突然後退,站到了她一丈之外。周圍的空氣一涼,她心中一冷戰,抬起了頭——
他目光露出了某種很久未露出的冷意:“我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向你示好。”看在他眼裏,她開始用他對她的寵愛驕縱;男人的驕傲與尊嚴,被她用嫵媚來蔑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