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九、為了她,命都不要了麼(2 / 2)

接著便聽到馬匹嘶鳴的聲音,正是鸞少白的汗血寶馬。寅明珠覺得眼中有淚,有某種很悲傷的光芒將她麵前的世界慢慢籠罩籠罩,她唯有逃離才能夠免於窒息——

然後,她做了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牽了一匹馬,追了上去!

過了一片綠色樹林,鸞少白自知後麵有人追來,看到是寅明珠,便也放慢了腳程,不一下,寅明珠便馳過他身邊,在他的前麵陡然勒馬,一時間,飛沙走石,馬嘶動天!

鸞少白斂眉,抿嘴看著她,微皺的眉頭代表著些許不悅。

“將軍……我知道自己是錯的。”寅明珠有些喘息,但聲音很清楚地傳了過來,“可是……你這樣為了一個人,隻身闖入蓮都,可想過後果?你身後還有天朝大軍需要指揮;而前方疫情肆虐,更何況蓮都不知有多少人想取你性命——這些,你考慮過麼?”

“你真的要為了她,命都不要了麼?”

“我此行前去,不會送命——隻為責任。如果換做是你,我也會這麼做的。”他淡淡回了一句,並未催馬前進,隻是跟她解釋道。

“你以為你這麼說,我就會任你前去?”寅明珠笑得很苦,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卻偏偏忍住不留下來,“鸞少白,你不要小看我!”

她不要平等,不要同另外一個人一樣的寵愛——即使拿這個來安撫自己,也覺得是對自己的侮辱。鸞少白立刻發現了自己的錯誤——寅明珠是極驕傲的,那樣的驕傲並不鋒芒畢露顯山露水,但卻是不容人忽視的存在。

“你以為我是在任性,在吃醋麼?”寅明珠仍然是苦笑著,“你也太小看我寅明珠了——是的,我是在任性,我不願看你去解救她;但是我更擔心你的安危——這個,你懂不懂啊!”

“我懂。”他忽然催馬前行,來到寅明珠身邊,停了下來,聲音變得異常柔軟。

她一愣,沒有接話。

“時間緊迫,我已沒有時間跟你解釋。”他在她眉間輕輕落下一吻,仿佛初晨剛剛落下的第一枚雪花,立刻融化在肌膚上,“我走了,明珠。”

他回頭看了她一眼,臉上居然是帶著某種微笑的,把他原本堅毅的嘴角柔化了些許。他本就俊美,隻是因為長年帶兵在外,染上了武將所有的剛毅淩厲;如今帶著微笑的樣子,卻將帝都鸞氏皇族特有的儒雅清俊顯露無遺。

望著他絕塵而去,一地落花在寅明珠眼中,都莫名淒然起來。

*

軍醫處的太醫們輪班運作,日夜不息——每個人都知道,隻要疫苗一日不出,一日便更多無辜人民與將士步入死亡。

“症狀吐血、高熱不退,似是與萬鴻年間的吐血瘟症狀相似。隻是,距離那次瘟疫已經過了將近百年,莫說經曆過的人早已故去,就是記載那年瘟疫的史料怕也散落各地,一時間難以收集……”一個主軍醫正在捋胡歎息,卻看到營帳外人影晃動,一看來人連忙跪拜,“見過將軍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