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這兩人帶回相府。”季灼命令。

“是。”暗衛抱拳,麻利地把人扛起就走,出去時自以為很有眼色地把柴房的門帶上。

柴房裏兩人:“……”

回到房間,季灼搶先一步爬上床,拗了個妖嬈的姿勢,“皇上歇息。”

夜璟華自顧自地坐在桌前,背對季灼,一杯杯地喝著悶茶。

“皇上何必這麼想不開?常言道,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季灼在床上支起頭,往裏頭挪了又挪,拍拍身旁空出的地方,“這麼寬敞,擠下兩個人綽綽有餘。”

夜璟華冷豔地吐出兩個字,“回宮。”話音剛落,起身就走。

季灼被嚇得立馬從床上下來,三步並成兩步迅速拉住人,“皇上冷靜點,這三更半夜的,就因為臣的口不擇言才頭腦發熱,迫不及待地想回自己的地盤?”

夜璟華冷冷瞥了他一眼,“丞相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看著人仍沒有冷靜下來的趨勢,季灼妥協,“臣睡地上。”

夜璟華眼皮直跳,咬牙道,“快要早朝了!”

季灼垂眼加苦笑,“其實是不想和臣共處一室吧。”

……滾,夜璟華懶得和他廢話,抖抖袖子,抖了半天也沒抖掉袖子上那隻手,隻得忍無可忍地瞪向人。

“皇上不在,臣呆在這還有什麼意義?”季灼在人殺傷力極大的眼神攻擊下妥協,繼而又湊到人耳邊嘖嘖,“皇上剛才的目光真是露骨。”

“給朕找抬轎子。”某皇掉忽略不想聽的話,於是進入耳中的隻剩標點符號。

三更半夜找到轎子的丞相又開始讚美自己的神通廣大和無所不能,一路上絮絮叨叨,讚美完自己又在其他事上作文章,比如剛才皇上真是太敏[gǎn]了,地方就這麼小,這麼狹窄而擁擠,有什麼身體接觸再正常不過……

“你的話有點多。”夜璟華打斷人的話,好脾氣地提醒道。

季灼以為他家皇上突然來了表達欲,乖乖閉嘴,謙讓道,“皇上您說。”

……之後,便是一路沉默。

皇上真是不給麵子,季大丞相腹誹了一路。

很快便查出了昨晚那人的底細,老實說,丞相很失望。

“任二公子,你湊什麼熱鬧?”丞相很費解。

“哼,”旁邊的青衣人嫌棄地看了眼桌上的茶杯,“算你們識相!知道我是任府二公子就好。”

季灼沒和青衣人計較,繼續寬宏大量道,“不知任二公子三更半夜為何要進那間柴房?”

可偏偏那人不配合,“你們不也進了?”

旁邊的暴脾氣侍衛聞言就想給人塞藥丸,順便掄一棍子。

隻聽砰的一聲,青衣人狠狠拍了下桌子,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吼道,“任何人都別想分開我們!”

“那個目露凶光的,”任二公子指了指那個暴脾氣侍衛,漲紅了臉,“你盡管放馬過來,我是不會妥協的!這是一個讀書人的氣節!”

侍衛掄了掄鞭子,準備放馬過去成全他。

任二公子抖了抖,嚇唬道,“我爹是任尚書!”

切,周圍一片噓聲。

“丞相,這人煩的很,看來也問不出什麼。”陳大向季灼請示。

任二公子這下急了,生怕這群人狗急跳牆把他解決了,“你們明明還沒問!——等等,丞相?”

任二公子看向季灼,“丞相?”

季灼沒回答,任二公子就當他默認了。

“哈哈哈,”任二公子幹笑著過渡了一下,好讓自己的轉變不那麼突兀,繼而恭恭敬敬道,“淩書這廂有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