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連聲道著歉,並且遞了包紙巾過去,說:“您擦擦。”
男人沒有接,又朝著許喬靠近了幾步,挑了挑眉道,“這就算完了?要不你給擦一擦。”說著用兩根手指捏起了胸口衣服濕掉的部分,示意許喬親手替他擦。
許喬聞到男人身上濃重的酒氣,往後退了一退,直視著男人說,“真的對不起,您洗衣服的錢我賠給您。”
“賠我?”男人冷哼了一聲,“這衣服怕是要不得了。”
平時和許喬關係比較好的調酒師阿偉聽到動靜,趕了過來,大致了解狀況後,也代許喬道了歉,說,“先生,您這衣服多少錢,我們賠。”
“我不缺錢。”男人似乎打定了主意要為難,全然一副挑釁的神態。
許喬不想再聽他拐外抹角,便直截了當地問他,“那你想怎樣?”
男人之前還是一副醉眼惺忪的狀態,聽許喬這麼一說,似乎來了興致,連雙眼都亮了一亮,對旁邊一人耳語了一句。那人走開,片刻後右手拿了一瓶威士忌,左手拿一隻高腳杯,微微一傾斜,就倒了滿滿一杯進去。
男人接過高腳杯,拿在手裏晃了晃,嘴角露出一絲不懷好意的笑容,道,“我這個人最大方,大人不計小人過,你潑了我一杯酒,我請你喝一杯酒,公平得很。”
他這話一出口,旁邊一群狐朋狗友全開始起哄,鬧成了一片。
酒吧裏人聲嘈雜,燈光明暗交替,跳舞的跳舞,唱歌的唱歌,喝酒的喝酒,鮮少有人注意到這裏發生了什麼。許喬看著高腳杯中那顏色透明如白開水一般的液體,微微蹙了眉,像是下定決心一般伸出了手去接杯子。剛要碰觸,她的手就被另一隻手握在手心裏牽了回來。是陸東霖,他來了,他的手掌帶著幹燥的溫暖,讓她的心莫名地安定下來。
陸東霖將許喬檔在身後,比起高中時,他似乎又長高了些,幾乎把那些人都隔離在了她的視線之外。許喬見他上前了一步,搖了搖他的手,踮起腳在他耳邊低語道,“別打架。”
“不打架。”陸東霖側過頭來低聲回了她一句,卻有一種安撫人心的力量。之後他又對著找麻煩的男人說,“酒我替她喝。”聲音清冷。
男人很是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又發出一聲冷哼,對著旁邊的人吆喝道,“呦,這是來了個英雄救美的。行啊,讓你救。”他神色暗了一暗,眼中帶了一絲狠厲,從一旁的人手中拿過了那一整瓶的威士忌,連手中的一杯一並放到了身側的桌上,說,“想喝是吧,來,一口氣喝掉,這件事情就算了了。”
許喬又緊了緊握著陸東霖的手,說,“不要喝。”她不想失去這份工作,不想把這件事情鬧大,所以即便知道這酒的酒勁大,她也想忍了一忍,喝下那一杯了事。但現在要陸東霖喝下那一大瓶,她寧願不要這份工作,就算拿不到之前的工資也無所謂,車到山前必有路,她甚至已經做好了喊人的準備。可陸東霖卻安撫似的拍了拍她的手說,“沒事,我酒量好得很,讓你見識見識。”
他神態淡然,語氣輕鬆,許喬都沒來得及反應,他已經拿起那杯酒一仰頭就往喉嚨裏灌,跟喝白開水似的,連眉頭都沒皺一下,那一杯剛喝完,他連停都不帶停的,就拿起了旁邊那一大瓶,很快又見了底,他神色無異,甚至將那瓶子口朝下,晃了一晃,一滴都倒不出來了。
對方挑釁不成,丟了麵子,顯然還有怨氣,但奈何剛才擋著那麼多人的麵說過,喝了酒就了事,這回也不好出爾反爾,隻好帶著那一幫狐朋狗友揚長而去。
那些人一走,許喬趕緊繞到陸東霖前麵,關切地問道,“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