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森森溶洞(2 / 3)

“你想多了。”王八說道。

“我沒想多!”我大聲說道:“那些骨頭,很大的骨頭,是不是跟冉遺有關。董玲是不是交給田叔叔了。是不是因為這件事情,田叔叔和浙江人才有矛盾的。”

王八又不說話了。

“你他 娘的!又被你耍了。”我現在心裏更明鏡似的,怪不得王八巴巴地在查詢跟溶洞有關事情,還找到了文畈的那個懂得風俗的鄉村作家。董玲把骨頭交給田叔叔,而沒給浙江老板。她跟王八都是一樣的目的。原來是他們都在幫田叔叔做事。那我呢,我也是田叔叔弄來的,是的是的,我天天在洞裏,有什麼事情都熟悉,隨便董玲和王八問一問,我不就都會告訴他們嗎,我不是把那個白色石頭給了王八了嗎。

“我給你的石頭到底是什麼?董玲給田叔叔的石頭到底是什麼?”我懶得跟王八客氣了。

“我也還沒弄清楚,真的,不騙你,我隻知道洞裏有東西,是田叔叔和浙江人想要的。”

“他們到底是開發旅遊區,做生意掙錢,還是想從冉遺那裏弄出什麼好處。”

“誰知道呢,反正他們都是生意人,怎麼做都不會吃虧。”

我對王八說:“我是不是看著很蠢,不然你們怎麼都把我當傻子盤呢。”

王八笑著說:“你倒是蠻有自知之明。”

我把被子掀了,要打王八。

王八說道:“別鬧了,明天要早起,到洞裏看看。董玲明天六點就來叫我們。”

我心裏鬱悶的很,很難得睡著。

睡得晚了,早上被王八推醒的時候,很不耐煩。天色還是黑的,聽見董玲在樓下喊我們。這丫頭怎麼看見王八了,跟打了興奮劑似的,精神這麼好。

三個人,打著電筒,往溶洞走去。到了溶洞門口,保安認識我和董玲,當然不會攔我們。王八進了洞就飛快的往裏走。要我快點帶他到放炮的地方,他想看看炮渣石。我知道他是想看炮渣石裏的類似骨頭的石英石。看來這東西不簡單。

走到了爆破的地方,炮渣石還是跟幾天一樣,堆在洞內。王八慌忙蹲下腰,在碎石裏翻弄,董玲在一旁用應急燈給他照亮。

王八這個四眼田雞,跟個睜眼瞎似的,炮渣石裏那麼多青白色的石頭,他找了半天,愣是一個都沒找到。

“沒弄錯地方吧。”王八隻是說了一句,就住嘴,明擺著這堆炮渣石在這裏,那裏有錯。

“你眼睛長著出氣的,讓我來吧。”我看見董玲巴巴的給王八幫忙,心裏酸不溜秋的,忍不住要損王八兩句。

可是我當我也在炮渣石裏找尋的時候,也找不到了,一塊都找不到。

“咦”我也奇了怪。明明看見有很多這種石頭在炮渣石堆裏的。怎麼就一個都找不到了。

“要是能多幾塊就好了,我就能對出骨節的方位了。”王八跟董玲說著悄悄話。

“我也沒招了。”我站起身兩手一攤,王八到現在都沒有跟我說實話,我也懶得幫他淘神費力的找東西。

“難道這骨節都自己縮回去了?”董玲幫王八分析。

“有這個可能,可是。。。。。不對,應該不會。。。。。。。”王八搖頭晃腦的在想問題,我看著來氣。就知道裝神弄鬼,把自己搞的高深莫測的樣子。

王八又把我給他的那個石頭拿出來,對著石壁的石頭打量,“不會長回去的。難道自己會跑。。。。。。。。”

王八還在說著,我們就聽見咚咚腳步聲。又有人進來了。

董玲連忙那應急燈往來人的方向照,來人也拿電筒照我們。兩邊都看清楚了。是柳濤和娟娟。柳濤和娟娟也看見我們。

娟娟搶先說道:“我說怎麼保安說你們進來了,和我們一樣想尋寶啊。”

“尋什麼寶貝,找幾個石頭而已,諾,就是這種石頭,我看見明明有很多的。可是現在,沒了。”我指著王八手上的石頭。

“跟你們開個玩笑,還當真。”娟娟笑著說:“你以為就你們有啊,我也有。”

娟娟把手攤出來給我們看,果然手上有個跟我找到的一樣顏色的石頭,隻是比我的大多了。

“柳濤送給我的。”娟娟輕鬆的說:“我說一塊不夠,要他帶我來再找幾塊。”

“可是沒有了。”我惋惜的說:“它們自己長腳跑了。”

“嗬嗬,你真會開玩笑。”娟娟走了過來,也在炮渣石裏麵,撥弄幾下。當然也找不出什麼東西。

“柳濤還真沒騙我。真沒了。”娟娟說話口氣變得鄭重起來,有點失落。

“我都說了啊,你都不信。”柳濤站在一旁,看都不看這堆炮渣石,也沒過來找。

“既然找不到寶貝,就出去吧。”我提議。

“別,”王八說:“我難得來一次,幹脆再往裏麵看看。

“好啊好啊”董玲也讚成,媽 的發花癡的丫頭,王八說去跳樓,估計也會跟著。

“怎麼過得去呢,隻有這麼矮的空間,我們要爬呀。”柳濤也想回去。

“爬就爬唄。”娟娟這丫頭也在發瘋了。這年頭怎麼了,女孩子倒比男人膽子大。

“我可不知道爬過去是什麼情況,這洞還沒開發好,誰知道有什麼危險。”我可沒說假話。

“柳濤,你說怎麼辦。”娟娟跟柳濤撒嬌起來。

柳濤愣了一會,禁不住娟娟甩他的胳膊。說道:“我倒是知道那邊什麼情況。我是第一批探路的,電線我都接過去了。”

“那好啊,我們過去。”王八都有點迫不及待了。

“那你們都要聽我的,過去了別亂跑,那邊還沒有施工,還是溶洞的原始狀態,沒有路,也沒橋,地形複雜。”

“你先說說那邊什麼情況。”董玲問道。

“我們從這裏爬過去,就是一個準備做碼頭的大石頭,再往前就沒有路了,溶洞會變的很窄,但很高,沒有幹地,隻有河水。我們當初放了一個充氣的皮劃艇在河裏,就是圓圓的那種,從龍盤湖借來的。”柳濤算了算人數:“五個人,有點擠,但勉強能坐下。我們可以劃船出洞,再從後山爬上山頂繞回去。”

柳濤說的很遲疑。若不是娟娟在堅持,他肯定不同意我們過去。

既然這樣了,我也不好拂逆大家的意思,再說,我來了這麼久,也沒看過整個溶洞的全貌,還是有點好奇心的。

柳濤第一個爬過去,爬的很順溜,估計是經常在洞內爬,習慣了。柳濤爬了十幾秒,在那頭喊著,“下一個”娟娟也跟著過去。

然後是董玲,然後是王八。媽 的憑什麼我最後,王八鑽進去了,把我一個人留在這邊。我還是第一次一個人帶著洞裏。突然覺得好害怕,孤單至極的害怕。覺得這洞裏肯定有什麼東西,要對我不利,我越想越怕。也不管王八在前麵爬出去沒有,連忙也往裏麵鑽。

我手腳並用,飛快的往前爬,背心硌到石壁,刮的生疼,也不顧了。這段爬行的距離,也就七八米長,我眼看就要爬出去了。可忽然覺得背上的石頭,猛的往下沉了一截。

把我死死的壓住。我大赫,拚命叫喚:“我被卡住了,你們快來幫我。”

王八在前麵喊:“你長這麼胖幹嘛,淨添亂。”

“你他媽 的明明比我胖,怎麼你爬得過,我就爬不過。”我還在跟王八鬥嘴,心裏焦急。看樣子我要變齊天大聖,壓在五行山下了。

我急的要命,使勁掙紮。王八又倒轉地爬回來,拉我的手。我左手遞給他,右手在身下,拚命的把碎石撥開,騰點空間出來。還好,王八一用力,我被慢慢的往前提了一截。背上的石頭就蹭過了。我爬了出來,剛才一著急,身上全是汗,不曉得是嚇的,還是太用力。

我站直了身體,一看,我們五個人都站在一個十幾個平方的大石頭上。我驚魂未定,從懷裏掏出煙來,點上抽了。

王八和董玲用應急燈,跟著柳濤的指示,在洞裏照,看明地勢。果然柳濤說的很對,溶洞到這裏很狹窄,

柳濤夠下身子,抓起一根繩子,慢慢的扯,一個圓圓的皮劃艇拉到了我們旁邊。還是柳濤先跳上去,然後向娟娟招手,娟娟不敢下去,柳濤把娟娟的手拉住,把娟娟接到艇上。王八也如法炮製,把董玲也拉到船上。又是我最後,我上了艇之後,水麵漫到離艇舷很近。柳濤計算有點錯誤,這個艇超載了。

董玲拿著應急燈照著前方的空間,柳濤丟給我一個木漿,我在艇的後方,理所當然的該我劃船,怎麼倒黴的總是我。

我用木漿在水裏扒拉幾下,艇就在水麵上打轉轉。柳濤笑著說:“徐哥,一左一右的劃。”

按照柳濤的方法,艇開始慢慢前行。洞裏的方位很明顯了,兩邊的洞壁很窄,隻有不到三米。最窄的地方,人站在艇上,手都可以任意摸到兩邊的石壁。

艇前行了十幾米。我找到劃船的竅門了,正劃的起勁。王八卻喊:“停,停。”

“怎麼啦?”我停止劃船。可皮劃艇還在慣性的前行。柳濤連忙用手摳住旁邊的石壁,艇停止不動。

“這裏有個岔洞,我們去看看。”王八把董玲的應急燈拿過來,朝右邊的石壁照去。原來陡峭的石壁上,有一道間隙。間隙的盡頭是個岔洞,那洞口不大,若不是王八看的仔細,不容易發現。我看著洞口黑洞洞的,莫名害怕。間隙一直裂到水麵,柳濤看了看地形,指揮王八照石壁,我看到這間隙靠近水麵一米高的地方有個凹坑,不大,隻能站兩三個人。凹坑旁邊的石壁凸出長長的一截,可以順著走到那個岔洞的洞口。

“我上去看看。”王八說完,就用手扒住凹坑,連踢帶爬的撐上去。柳濤也跟著上去。我也要上去,柳濤說:“不行,你要留在艇上,不然艇順水飄走了。”

柳濤說完,就去拉娟娟。女孩子力氣小,沒男人的動作溜吧(宜昌方言:靈活)。我上去把娟娟的大腿抱住,往上送。和柳濤合力把娟娟弄上了凹坑。王八和柳濤娟娟就順著凸出的石壁,打算往上爬。

董玲喊王八:“把我也拉上去啊,我才不和他在這裏呆著。”

我一聽氣得要命。懶得幫董玲。董玲兩個手交給王八,一隻腳就抬起來,抵在石壁上,另一隻腳就用力蹬。

這下她就錯了,她當是在陸地上爬山啊。這皮劃艇在水裏,是飄的。她的腳在艇舷上用力蹬,小艇就被蹬得往開飄去。雖然很慢,但越來越開,董玲兩條腿也隨著分的越來越開。如果董玲是男人,這個時候就該放棄往上爬,該跳回艇內。可她是個女孩,沒這麼機靈。眼看董玲的腳脫離的艇舷,兩腿騰空了,王八在凹坑裏使勁拉著她。

董玲嚇得尖叫。

我忙把艇又劃回去,雖然這丫頭老是給我臉色看,經常損我,但總不能因為這些就看著她掉進水裏吧。再說了,我一直都對董玲有非分之想。

我把艇劃到董玲下麵,對她喊,“跳下來”,董玲的腳離小艇隻有幾十公分高,可她看不見腳下的情況,不敢跳。

我沒辦法了,攔腰把董玲抱住,嘴裏喊著:“鬆手。”

董玲還在尖叫。聽不見我叫她鬆手。王八看清情況了,鬆了手,我穩穩的把董玲接回艇裏。剛才抱住董玲的感覺真好。董玲身體軟軟的,很有彈性。可惜我裝君子,早早的給放開了。正在後悔。

突然聽見娟娟也喊了一聲,原來娟娟和柳濤已經爬上了凸出的石壁,走到了岔洞的洞口。他們把應急燈拿著上去,電筒留在王八旁邊給我們照亮。

娟娟一聲狂喊,也許是看見了什麼東西。下意識的往後一退,柳濤一急,連忙把娟娟給攔住,手上的應急燈磕在石頭上,掉了。應急燈咚咚的從石壁上掉下來。王八連忙去搶,還是慢了一步,應急燈掉進水裏。應急燈是塑料的,一時在水上沉不下去。我慌忙夠著身子去撈。可電筒的光照不到應急燈所在的水麵。我隻能憑印象去摸。

好像手指尖觸到應急燈了,正待用手指抓。可是水下好像有個什麼東西,一下把應急燈奪了下去。我手往水下探了探,手背觸碰到一個冰涼的東西,堅硬又滑膩,我連忙把手收回。嘴裏狂叫:“王八!水裏有東西,有東西。。。。。。”

董玲嚇的哭起來。

在這個陰森的洞裏,一個女孩的哭聲在回繞,是個多麼瘮人的事情。

“別哭了,讓瘋子把你遞上來。”王八吼道。然後把手電往上送,柳濤在上麵的石壁夠下腰,接住電筒。照著我們。

我從身後,又把董玲攔腰抱起,向凹坑送。這次我故意把動作放緩。這點便宜不占,天打雷劈。

王八把董玲的手抓住,我在下麵往上送。董玲估計剛才嚇了一下,身上沒勁。我又騰出一隻手,托住董玲的屁股,往上頂。哈哈,我有點感謝王八堅持到這裏來了。不然我那裏有機會摸到董玲的屁股。董玲的屁屁好結實,手感好的很。

沒想到我正在把董玲頂上凹坑,手剛剛離開董玲的屁股。

洞裏突然一片黑暗。絕對的黑暗。無盡的黑暗。

電筒熄了。

董玲又開始尖叫了。身體掉了下來。我順勢接住。董玲掉下的力道太猛,我本來就是半蹲著。一下把我給仰麵壓倒艇裏。小艇受了衝擊,在水麵上一上一下的晃動。

這是天賜的機會,我可不能再錯過了。現在大家什麼都看不見。我不揩油,怎麼對得起自己的良心。我心裏暗喜,顧不上害怕,反正董玲現在壓在我的身上,我就緊緊的把她箍著,兩個人的身體緊緊貼在一起。手臂上抬,想挪到董玲胸口上。

王八大吼:“電筒怎麼啦。快把電筒打開。”

“嗚嗚。。。。。。”董玲在我身上哭起來,估計嚇怕了,都不曉得從我身上掙脫。我故意安慰性的把她抱緊一點。

“電筒壞了。”柳濤喊著:“我昨天才換的電池。”

“怎麼辦,”王八喊著,“我們什麼都看不見,怎麼出去。”

“都不要亂動,”柳濤喊著:“我來過這裏幾次,比你們熟,我來想辦法。”

“嗚嗚。。。。。。”董玲在我懷裏哭著。我不說話,悶著占便宜。

“別哭了。”柳濤在喊,“別著急。”

“誰在哭啊,娟娟,不用怕,我們正在想辦法呢。”王八這時候還知道安慰人。

“我沒哭啊,我沒事。”娟娟的聲音很輕鬆:“玲玲,你沒事吧。”

“嗚嗚。。。。。。”董玲都嚇的不幹說話了,就在我懷裏哭。我又把她抱的緊了些。這是真的想給董玲一些安慰,不是單純的想占便宜。

“不是娟娟在哭麼?”王八又在喊。

“玲玲,你安靜些,哭得我們心都亂了。別哭了好不好?”娟娟勸董玲。

的確,董玲的哭聲依依呀呀的聽著實在是瘮的慌。

“我沒哭啊,不是你在哭嗎,娟娟。”這是董玲的聲音,可聲音不是從我旁邊發出的。聽方位應該是在王八旁邊。

“嗚嗚。。。。。。。”我身上的董玲還是在哭。哭聲在董玲講話的時候,並沒停止。

“玲玲,你上來了麼?”娟娟又問道。

“是啊,我在王師旁邊。”

娟娟在石壁上麵,和柳濤在一起。而董玲在王八旁邊。

那我抱著的董玲,是什麼。。。。。。。。。

我一時反應不過來,腦袋一片空白。

“嗚嗚。。。。。。。。”我身上的董玲,仍然在哭著。

我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在血管裏仿佛結了冰。我內心隻有一個念頭:“別尿褲子,別尿褲子。。。。。。”

我渾身僵硬,想把抱在懷中的董玲——哦,不是董玲,誰知道什麼東西——丟開,扔到水裏去。可心裏在這麼想,身上卻一點力氣都沒有。

身上的類似於董玲人體,還在嚶嚶呀呀的哭。現在聽到她哭的聲音和剛才又是另一番滋味。剛才是以為董玲這個大活人的聲音。現在誰知道從這洞裏冒出個什麼怪物出來,鑽到我懷裏鬼哭。

那個在哭的東西,頭發垂了下來,我聞到一股潘婷的香味,潘婷的香味我很熟悉,每次都能從董玲的頭發上聞到。難道在我身上的還是董玲。

那王八身邊的是什麼。。。。。。。

我對喊道:“王八,董玲是不是在你身邊。”

“是啊。”王八喊道,“我現在牽著她呢。”

“你摸她的臉。”

“你小子有毛病是不是?”王八不耐煩。

現在大家都在洞內,相互都成了瞎子。都看不見對方。

“柳濤,你和娟娟沒事吧。”

柳濤說:“沒事呢”,他估計現在心情好的很。隻要不出聲,他和娟娟想幹什麼都可以。

我也噤聲。想聽明白身上的董玲的聲息,我現在又點相信她是董玲本人了。膽子大了點,可以思考一下。

在無盡的黑暗裏,無端端的多出了一個人。這洞裏到底有什麼啊。王八這麼熱心的要進來,卻讓我遇到這種怪事。

我強迫自己,把手從董玲的腰往上移,很想摸她的臉,但又非常害怕,手就在她身上移動地很慢。

“你個混蛋,到這時候了,還耍流氓!”哈哈,是董玲在我身上說話的聲音。雖然帶著哭腔,還是董玲的音調和語氣。

我一下精神就放鬆了,身體癱軟,雙手攤開。感覺比占董玲的便宜還爽。

原來真的是董玲。

董玲翻了個身,好像在我身旁坐下了。

我連忙大喊:“王八,你身邊到底是誰。”

“董玲啊。”

“剛才她說話,聲音是從你旁邊發出的嗎?”

“我那裏有精神注意這些。。。。。。。。你什麼意思?”

“現在有兩個董玲。”我喊道:“你身邊的那個是假的。”

“你小子瞎說”——“你別嚇人好不好!”——“你才是假的呢,混蛋!”

王八,娟娟和王八身邊的董玲三個人同時說道。

我的心一下就緊起來。連忙離董玲的方位遠一點,腳一踢,碰到了董玲。

“你找死啊,踢我幹嘛?”

我要瘋了。

“瘋子,你身邊有人!”王八聽到了我身邊董玲的說話聲。

“你聽不出來嗎,我身邊的是董玲啊。”

王八不做聲了。估計他現在跟我剛才一樣,正在經曆強烈恐懼的煎熬。

“電筒,電筒還沒弄好嗎?”王八的聲音顫抖,口氣已經是在哀求柳濤。

要是現在有燈光就好了,照一下,那個董玲是真的,就能看個明白。

可就這麼簡單的事情,就因為沒有光源。在這黑漆漆的溶洞裏變成無比艱難的事情。

“我們同時摸董玲的臉,好不好?”沒有任何鬼怪能模仿真人的麵孔。恐怖電影裏,鬼裝成真人的情節都是扯淡。鬼是沒下巴的。我和王八都知道這點。

要是多出來的董玲不是鬼呢。。。。。。

對王八喊道:“我們一起動手,一,二,三。。。。。。。”

其實我沒動,我指望著王八摸他身邊的董玲,他摸出來了,我就沒必要去冒險了。

很奇怪的,我和王八大聲商量著要摸董玲。董玲卻一句話都不說。

隔了幾秒鍾,洞內一片死寂。

“怎麼樣?”我和王八同時問對方。

兩個人都楞了一下,原來王八也跟我一樣的想法,指望我摸身邊的董玲,等結果呢。

“就知道你是這種人!”我和王八異口同聲的罵對方。

我正想再罵王八幾句。

王八突然發出一聲嚎叫——“啊。。。。。。。。”

“怎麼啦?”

我聽到噗咚一聲,好像是什麼東西掉進水裏。我急了:“王八,到底怎麼回事?”

王八哭了:“董玲。。。。。。董玲隻有一個條胳膊了。”

估計是剛才王八突然發現董玲隻有一個胳膊,嚇的魂飛魄散,把手上抓住的不知道什麼東西的胳膊給仍到河裏。

“嗨。。。。。。。”我長歎一口氣,原來還是王八牽住的董玲是怪物。

王八把那個也許是胳膊的東西扔到水中不久。我感覺渾身上下在抖動,不對,不隻我自己在抖動,是整個皮劃艇在抖動,還是不對,是整個河水都在抖動。

我不知道河水發生了什麼。但肯定不是正常的水波流動。我清晰的聽到“沙沙”密集響聲。那聲音來自於水下。

就是傻仔也知道呆在艇上很危險了。

我對董玲喊道:“別呆在艇上了,我們也爬上去。”

董玲沒回答。

“快點,”我催促道:“別磨蹭。”嘴裏說著,手就去拉董玲。

可是董玲不知道是爬洞壁爬怕了,還是認為我又趁機占她便宜。竟然躲著我,我手往她的方位揮了兩下,都沒觸到人。

我急了,往董玲的方向雙手亂揮,我心一緊,換了幾個方位雙手揮動。

這下輪到我大叫了:“董玲不見啦!董玲掉水裏啦!”

我顧不得水下沙沙的聲音。趴在董玲剛才坐的地方,手伸到水下,胡亂的揮動。希望能把董玲救起來。手臂在水裏不停的碰到遊來遊去的某種魚類生物,那魚很密集,

我準備下水去撈人。

王八在上麵大喊:“瘋子你別慌,你千萬別亂動。”

“董玲掉水裏啦,我們怎麼交代!”我焦急萬分,沒有了主意。

“反正你現在不能下水。”王八的語氣非常堅決,難道他知道什麼蹊蹺。

我的手還在水下摸索,突然就碰到了類似衣服的布塊,我連忙提起來,卻大失所望。提的東西很輕,如果是人,沒這麼輕。我一下把那東西提出水麵,拿到胸前,手中捏著的是一截袖管,裏麵是細長的骨頭,人手臂的骨頭。

我“呀”的喊了一聲,連忙把這截骨頭扔開。

柳濤在頂上喊“你們到底出什麼事情啦。”

“董玲不見啦,掉水裏啦,我們怎麼跟人交代啊。”我在洞裏竭斯底裏的喊著。

“這是怎麼啦,”娟娟哭起來:“到底是什麼古怪啊。”

“董玲——董玲——董玲——”我們三個男人一起在黑漆漆的洞內喊著。

“你們別喊了。”娟娟製止我們的叫喊。其實我們對找到董玲已經沒抱希望了,隻是借著喊叫發泄心中的恐懼。

娟娟接著喊道:“剛才我好像在這個岔洞裏看見玲玲了。我看見有兩個玲玲,才嚇得喊出來的。”

原來剛才娟娟叫了一聲,是這個緣故,而且害的柳濤把應急燈給弄掉了。

娟娟這麼一說,我們就安心多了。隻要董玲還在,管她是真是假。總比生不見人死不見屍要好。

我的心也踏實多了。卻沒想到,現在最危險的反而是我自己。

皮劃艇下的水,翻滾起來。把皮劃艇掀的晃來晃去。我用手去扶艇舷,手掌卻按住了一個東西。像魚的身體有鱗片,也像青蛙有腿,我摁住那動物,猛的感覺到那動物的脖子好長,回旋起來把我的手腕給繞住。

然後狠狠的在手臂上咬了一口。我疼的厲害,把那動物往石壁上反手拍去,很用力,一下就把它給拍死了。

——冉遺——

“王八,快拉我上來。水裏有怪物。”

“你在那裏,快把手遞給我。啊呀。。。。。。。”王八也尖叫了一下。

王八荷荷幾聲,然後快速對我說道:“瘋子,你記不記得,冉遺怕什麼?”估計剛才那種動物也對王八不太客氣。

“你他 媽 的不是看這些古書嗎,冉遺這東西當年還是你告訴我的。。。。。。。。”我說不下去了,我能感覺有無數個冉遺往皮劃艇上在跳,從水裏直接跳上來。

原來上古的一些動物,並非如我們常人想象的那麼巨大。從我剛才拍死的那隻冉遺感覺來看,也就是巴掌來大的動物,隻是脖子長點。

我想起了那些村民從洞內抬出的白森森的骨頭。明白了為什麼。

想到自己也要步那些屍體的後塵。內心裏恐懼感上升到頂點。這不是對陌生怪物的恐懼,而是對死亡的恐懼。想著這成千上萬的嗜血冉遺,過不了多久,就會撲上來,把我吃的隻剩下骨頭。任誰的心情,都好不起來。

越來越多的冉遺跳上皮劃艇,我不停的用手去撥,可是沒有用,腿上和背心,已經被咬了好幾口了。王八也在啊呀呀的叫喚,估計他也跟我的情況差不多。

“就是你撒,非要進來,老 子。。。。。。。”我現在十分怨恨王八的好奇心要把我們都害死在這裏了。“你倒是想想辦法,你平時不是很牛 比的嗎?”

娟娟聽到我和王八的慘叫。嚇得哭起來。

沒想到能解救我們的,是柳濤。

我們聽到了幾聲尖銳的口哨聲。是柳濤那邊發出來的。不曉得是柳濤用嘴吹出來的,還是用的什麼口哨之類的東西。

幾聲口哨聲響過之後,咚咚的響聲不停。都是那些冉遺蹦回河水的聲音。持續了分把鍾,河水又回複的平靜。

洞內又變得靜悄悄的。我和王八滿是疑惑。柳濤一個電工,怎麼會懂得驅退冉遺的方法。我和柳濤很熟,知道他是電子中專畢業的。怎麼會這麼厲害,懂得我和王八都不知道的法術。看來人都是有秘密的,我自認為對他很了解了,誰知道他還會這一手。

柳濤說話了,聲音很沉著:“徐哥,你的打火機呢。”

娘 的,我怎麼把我身上的打火機給忘了。看來我真是沒見過世麵,一遇到麻煩事,就手忙腳亂,沒了方寸。

我掏出打火機,啪啪兩聲,心裏想著:別在這時候,連打火機都壞了吧。

還好,第三下,我把打火機打燃了。雖然打火機的火焰很低,但在這漆黑的洞內,在我們看來,無疑比100瓦的燈泡還要來的明亮。

溶洞仍舊是我們剛進來的情形,那些無數的冉遺,一個都沒見到。我在艇上,王八在凹坑裏,最上麵的是娟娟和柳濤,他們站在岔洞的入口處。

我嚇的厲害,對他們說,“你們快下來,我們走吧。”

“不行”柳濤說道:“娟娟說董玲還在岔洞裏麵。我們不能丟下她。”

“誰知道那個董玲又是什麼東西。。。。。。。”我著急了:“你們不走。我就自己走了。”

“你慌個什麼,”柳濤惡狠狠的對我說:“沒有我,你出的去嗎,你知道路嗎?你自己走不到幾米,皮艇就會被石頭卡住。”

我想了想,也是,再說現在把董玲丟在洞裏,我們自己出去。確實太不夠義氣。

“把打火機給我。”柳濤又喊道。

我老老實實的把打火機遞給王八,王八慢慢順著凸壁爬到洞頂的岔洞口,和娟娟柳濤站在一起。又是我一個人被甩在一邊。孤零零的坐在皮劃艇上。想著剛才那些恐怖的冉遺,坐立不安。

“你在艇上呆著,別亂動啊。”柳濤交代我。然後我眼前又是一片黑暗。他們三個人進到岔洞裏去了。估計岔洞進口就是個拐彎,不然怎麼一點光線都漏不出來。柳濤倒是聰明的很,沒了燈光,我就算是想丟下他們逃跑,也跑不了。

我又在這孤獨黑暗的環境裏等待。恐懼感把我嚴嚴實實的籠罩。

我對著洞頂喊道:“你們到是出個聲撒,我一個人。。。。。。好怕。。。。。。。”我還是把這句話說出來了。也不怕他們取笑。

可是沒人搭理我。隻有我說話的回聲,在洞裏回蕩。我一動都不敢動。靜靜的呆著。耳朵裏響著那種極端寂靜的嗡零聲。

終於聽到他們三人的說話的聲音了。可聽到後,我並沒有放下心。而是更擔心了。因為他們說的話,讓我摸不著頭腦。

“董玲在這裏。”這是娟娟的聲音,我的心放下了,總算找著董玲了。

“嗚嗚。。。。。。”是董玲的哭聲。

“原來。。。。。。原來。。。。。。是這麼個東西。。。。。。”王八的聲音。難道他發現了什麼別的物事。

“黃經理說的沒錯啊。”娟娟的聲音,她說的黃經理是我們的施工經理,黃經理跟她說過些什麼啊。

“不能碰!”柳濤在大喝。娟娟和王八在碰什麼。

“我隻是看看。。。。。。。”王八看來對某個事物很感興趣。

“對呀,隻是看看。”娟娟也在附和王八。

“不行!”柳濤看來動手了,好像把王八打倒在地上,王八在呻吟。

“你們在幹什麼?”我無所適從,哀求他們:“你們別鬧了好不好?”

他們看見了什麼。讓王八和娟娟如此興奮。而柳濤為什麼阻攔。

我腦袋要炸了。

我忽然覺得皮劃艇在上升。好像水裏有東西把皮劃艇往上在頂。

我連忙喊道:“你們別鬧了,水在望上漫,我們要淹死在這裏啦。”

這下,他們幾個人才沒有在胡鬧了。靜了一會,我又看見了火光隱隱從洞頂冒出來。他們出來了。柳濤和王八兩人扶著董玲,娟娟拿著打火機。

他們艱難的從凸壁上緩緩往下走,皮劃艇已經和凹坑一般高了。

王八和柳濤把董玲遞給我,我接董玲的時候,仔細看了看董玲,這是有電筒燈熄滅後,我第一次看見她。我看著董玲,真真切切的是她,沒錯。那剛才我和王八身邊的到底什麼東西?

娟娟也被嚇住了,不敢往皮劃艇上跳,“我們幹脆在這裏等吧,保安看我們沒出去,會叫人來救我們的。”

“哼哼”我們三個男人同時冷笑。河水已經升的很快,這跟溶洞在此處很狹窄有關。我們得快點走,那裏等得到洞外的人來救我們。

五個人又回到皮劃艇上。這次不用柳濤提醒,我就用木槳在水裏狠狠的劃著。

“啊——”娟娟又發出一聲尖叫。打火機又熄了。

“怎麼啦,怎麼啦?”我們慌忙問道。

“沒什麼,打火機太燙了。”娟娟解釋。

“別停下,快劃。”柳濤催我,“我們驚動它了。”

“驚動什麼了?”

柳濤卻學王八賣關子,什麼都不說了,隻是催促我快點劃。

娟娟又把打火機打燃。靠著這點光線,柳濤看明水路,用手扶著石壁,調整前行的方向。

終於皮劃艇走過了這段狹窄的河道。溶洞又到了一個非常開闊的地方。前方已經有一點隱隱的白光,那是溶洞的出口。

我看到出口,頓時來了精神,兩個手玩了命的劃木槳。

皮劃艇的速度快了很多。大家都心安多了。

除了柳濤。我看見柳濤的臉板得死死的。難道還有什麼危險的事情等著我們?

我真恨自己是個烏鴉嘴。怕什麼來什麼。

溶洞到了此處,雖然寬闊,但都是地下河的水麵,我在皮劃艇上,看著洞頂垂下的石頭,還有從水底冒出的石筍,詭異非常。

那些石頭開始動了,開始很慢,我要很仔細才能察覺。可是過了幾分鍾,連王八和娟娟也主意到。

我們又開始喊叫起來。除了昏迷的董玲,還有冷靜的柳濤,柳濤仍然在熟練的擺弄皮劃艇的前行方向,一點都沒慌張。

溶洞整個空間都在扭曲,蠕動,石頭在不停的變換方位。洞壁的收縮,如同在吞咽什麼東西。

喉嚨洞。

我想起了這洞以前的名字。再對溶洞的空間記憶一一回想,這個洞從入口開始,到這裏,真的很像一個喉嚨。我們在一個巨大的喉嚨裏。校舍被我發現的牙齒,是屬於這個喉嚨的。

這個洞就是個動物的喉嚨。那動物就是:

冉遺!

原來真實的冉遺,竟然有這麼大,遠遠超出了我的想象。上古神獸,真不是蓋的。

柳濤從懷裏拿出個竹節,很短的竹節。吹起來。就是剛才驅趕小冉遺的哨聲,又響起了。溶洞扭曲的節奏,變緩了一些。

我拚命的劃,可是皮劃艇定在原地,動不了。

現在已經離溶洞出口隻有幾十米,可以隱約看見洞內的場景了。我檢查到底是哪裏出了錯,才發現,一個石頭從水下頂起,把皮劃艇弄擱淺了。

溶洞的石壁又開始扭動起來,那些巨大的石鍾乳開始用怪異的方式,移動起來。柳濤很明的吹那個竹節,也沒有用。

河水開始翻騰,如同水開了一般。巨大的泡泡從水下冒起來。咕咚咕咚的響個不停。

“擱淺了。怎麼辦。”我問柳濤。

柳濤說道,“下去個人,把艇舉一下。”

我正在猶豫。

“你別下去,”王八自告奮勇:“我來。”

王八水性很好,當年我們在沙市讀書,常常橫渡長江遊到對麵的太陽島上去玩。玩好了再遊會來。可現在這地下河的水,如此詭異。實在是比長江的漩渦凶險多了。

王八脫了上衣。跳到水裏,我都來不及勸他。

王八下了水,在艇邊的水麵上隻露出頭顱,雙手在艇下拚命往上舉。我也要下去,卻被王八阻止,“你絕對不能下水。”

我趴在艇上,其他三人靠在另一邊,好讓皮艇被石頭擱淺的這邊能翹一點。我麵朝王八,手裏握著打火機,看著情況。

火光微弱,三米外就看的很模糊了。

王八還在一下又一下的掀皮劃艇,皮艇慢慢挪動點位置。再來幾下,皮艇就可以蹭過石頭。

我跟王八幫忙,拚命的用手拉艇舷。突然我看到前方的水麵。仿佛被什麼東西劃過,水線分開。

我的腹部緊縮,全身的肌肉繃緊。這是對危險的本能反應。

“快上來。”我邊喊,邊用手拉住王八的胳膊。想把王八提起來。

王八還沒有反應過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他在往艇上爬的時候,就明白是怎麼回事。

一個魚身蛇頭的怪物從水裏鑽了出來。這是我們第一次真切的看見冉遺。看來這個大溶洞裏有無數的冉遺存在,這個算是比較大的。有一頭豬的大小。那這個溶洞本身就是冉遺,又如何解釋呢。

冉遺的頭頸抬起來,把我們一艇的人看著。它沒有眼眶,而是類似於變色龍的眼睛凸出很多。兩個眼睛可以同時以不同方位轉動。可現在它沒有,它兩個眼睛都把我們盯著。

麵對這麼大個動物,我當然害怕,但還是勉強把王八拖上皮劃艇。

現在溶洞裏的石頭移動,不是最讓我們擔心的事情。最擔心的事情,是眼前的這個冉遺會怎麼對付我們。以它的體型來看,掀翻我們的小艇,輕而易舉。

王八嘴裏吐出水,慌慌的說道:“把骨頭給它。”邊說,從褲兜裏掏出了我給他那截類似骨頭的石英石,朝冉遺扔去,冉遺稍稍晃動腦袋,把那石英石給輕輕銜住。原來是王八身上的這塊石頭,把它給引過來了。冉遺仍舊沒有動,還是看著我們。娟娟也把柳濤給它的石英石扔給它。

冉遺含著兩塊石英石。矗立在水麵上一會。雖然隻有一會,但我覺得跟幾個小時一般漫長。我們都瑟瑟發抖。

最後,那動物緩緩沉下水去。消失了。

洞內石頭在繼續移動,空間在不停的變換形狀。湊巧我們皮劃艇下的石頭又沉下去。小艇得了自由,在我的奮力劃動下,向洞口飄去。

終於出了溶洞,洞外一片光明,明亮的太陽把我們照著。我從來沒有覺得陽光又這麼的親切。我們的皮劃艇在溶洞外的湖水上隨意飄著,不遠是鐵道,火車行駛,拉出轟鳴的號聲。讓我有恍若隔世的感覺。

董玲也醒了。

王八問她,怎麼會莫名其妙的到那個岔洞裏去的。董玲說,她在鑽爆破所在的縫隙的時候,爬著爬著就到了一個漆黑的地方,前後都沒有我們在。她嚇壞了,就拚命的喊我們。可是沒人答應,她什麼都看不見,就隻有哭。直到柳濤和王八找到她。

我和王八麵麵相覷,董玲根本就沒有跟我們上皮劃艇,可是後來竟然連續出現了兩個董玲。都是假的。我們怎麼想也想不明白。

我靠近董玲坐過去,安慰董玲,我聞到了董玲頭發上洗發水的香味,不是潘婷的味道,是舒蕾的檸檬香。在明亮的光線下,看見董玲的衣服也扯破了,一隻袖管從上臂開始,無影無蹤,露出白皙的胳膊。我把身上的外套脫下,蓋住董玲。

我們把皮劃艇劃到岸邊,棄了艇,爬山向回走去。

娟娟走得慢,要我們等等她,柳濤不理會,徑直一個人走在前麵。柳濤怎麼就變了個人,竟然對娟娟愛理不理的樣子。

王八停下來等娟娟,我和董玲也等著。柳濤走得快,順著山路走了,和我們隔了好長一截距離。

“你也知道溶洞裏的那個東西?”王八問娟娟。

娟娟不說話。

“你們到底看見了什麼?”

“還能有什麼,田經理不也是想要那個東西嗎?”娟娟不屑的說道。

聽了娟娟的口氣,我明白了。媽 的,田叔叔和浙江老板都想要洞裏的什麼東西。怪不得王八和娟娟都對洞裏感興趣,要進去看。一個公司的出納,那是一般的財校生能當的,肯定是浙江老板的親信。

我看著娟娟,覺得她的心思好深,比王八和董玲都要深。人真不可貌相,這麼個可愛的小姑娘,居然就知道和柳濤套近乎,利用柳濤熟悉洞內的情況,達到自己的某些目的。

我心裏鄙視娟娟的為人,看著她無邪俊俏的臉孔,心生厭惡。

這個事情就這樣過了,公司裏沒有任何人問起我們進洞的事情。仿佛什麼都沒發生一樣。王八臨走前也交代我不要亂說話。

和柳濤還是天天在一起,我們之間也對這事閉口不談。我知道柳濤肯定對娟娟利用他耿耿於懷。不願意刺激她。娟娟也來找過柳濤一次,我知趣的走出房門,隱隱聽到娟娟說:“我是真的喜歡上你了。。。。。。”

這件事,隻有我得了好處,董玲對我不再是以前那樣愛理不理的,和我有說有笑的。看來一起共過了患難,人和人之間的距離會拉近些。

我主動提出不想在洞內工作了。經理很爽快,安排我在洞外負責施工道路。剛好要在溶洞外的小溪築個小水壩。我就專門負責水壩的工作。

洞內的施工還在繼續,在炸炮之後的大石頭上,又搭了一個小型碼頭。弄了兩條木船進去。船下水的時候,排場很大,我也進去了。一群人在洞內炸鞭。溶洞裏嘈雜不堪。

水壩的工程是楊澤萬請的施工隊施工的。好歹也是這個村的主任,怎麼也要利用職權,接點活,賺些錢吧。

水壩請的葛洲壩的一個技術員來設計的。就這麼小河溝,能有什麼設計。

就是為了控製小溪河水的流量,免得河水漲跌不穩定,影響溶洞的水位。

楊澤萬也太貪錢了,水壩製模後,倒混凝土我交涉了幾次,混凝土的標號太低。建水壩混凝土的最低標號應該不低於425,可是楊澤萬弄的混凝土用的是325的水泥。並且混凝土的配比,砂石比例太高,用的也不是瓜米子。

楊澤萬請我到他家吃飯,給我塞了一條紅塔山。吃飯的時候,柳濤也在。

楊澤萬給對我說:“這個河溝子這麼淺,水壩的事情,水泥標號低點,也影響不了什麼。小徐你別太計較了,又不是修三峽大壩。”

我默不作聲,總覺得這樣不好。在打算是否把這個事情告訴施工經理。

楊澤萬看我還在猶豫,接著說:“現在混凝土一個方,公司隻給180的價格,你算算,我總不能虧著幹吧。”

我心裏計算,的確,180的價格肯定是虧。楊澤萬不耍點手段,那裏能賺錢。

心想,這個水壩建起,估計一年到頭都用沒什麼用處。就是個擺設而已。就不說話,和楊澤萬幹了一杯。楊澤萬高興壞了。連忙叫他堂客給我斟酒。

可楊澤萬實在是太過分,在澆築水壩中間壩體的時候,竟然拉了一車直徑超過30公分的石頭來填築,這下我就不依了,最基本的職業道德我還是有的。這麼做的話,壩體根本無法承受五米以上的水壓。

楊澤萬見我要動真格的啦,連忙叫人停工。當這我的麵安排另外取石。

可第二天早上,這壩體的施工就結束了,他們連夜加了班。我看著停在一旁的空貨車。知道被楊澤萬耍了。我去告訴了施工經理。

可是施工經理把我罵了一頓。說我工作不負責。楊澤萬也矢口否認,還信誓旦旦的說,要麼把倒好的混凝土刨開,讓我們看個究竟。

這下我把他們都得罪。經理肯定不願意把幹好的工程又拆了重來澆築。浪費錢太多,這個責任,他也承擔不起。隻好不了了之。

我看著楊澤萬臉色的壞笑,眼睛裏閃爍著狡黠的光芒,心想讓這個老狐狸占了大便宜。

卻不知道,楊澤萬的心思,並不隻是貪錢這麼簡單。

工程終於在過年後竣工。還沒有出正月,公司準備著開業典禮。

雖然還是冬天,但從正月初九開始,就不停地下雨,一直下到風景區臨開放了,還是沒停。風景區雖然要開放,但實際上有很多基礎設施還沒有完善,很多道路旁邊都還是裸露的山地和泥土。雨水這麼長時間地衝刷,風景區很多地方都泥漿漫溢,狼狽不堪。經理專門請了幾十個村民不停輪換打掃。

有的村民在私下裏傳一些留言:說是開發這溶洞,壞了本地的風水。所以今年的氣候就反常,本不該下雨的臘月和正月,連連續續下了一個多月的雨。冬天也不結冰,也不下雪,今年的油菜和橘子肯定要欠收。

村民對我們也不友好,特別是沒有在工地上攬到活的,經常出言不遜罵公司的工作人員,甚至工地上隔三差五的丟東西,不是電纜少了幾十米,就是鋼筋丟了幾百公斤。

不管多麼艱難,終於到了風景區開放的這天。

正月廿六,節氣:雨水。

公司在旅遊區的一個廣場舉行開業典禮。村民都到了,都聚在廣場上。公司的普通員工,也夾著站在人群裏。

典禮的主席台上,公司的董事長——一個身材高大的浙江人坐在正中。緊挨著董事長左首的,是田叔叔。另外一邊是區招商局的一個女辦事員。再就是施工經理、楊澤萬依次排開坐著。其他的一些人,有的認識,有的不認識,要麼是村裏的幹部,要麼是公司裏的人。

王八這小子竟然也混到主席台邊子上坐著。還在悠然喝著礦泉水。我正在打量這些領導。忽然看見一個身影,閃了一下就不見了。好像在那裏見過,這個身影應該是我記憶深刻的人,不然我不會隻看到一眨眼,就能記起。我正在絞盡腦汁的回憶那個身影屬於誰。

開業典禮開始了,董事長開始講話。無非就是和村民共同開發,共同發展之類的漂亮話。區招商局的女辦事員也講話,讚賞董事長對地方的投資,一定大力支持雲雲。。。。。。。

開業典禮正進行著,雨下的忽然大起來。本來隻是小雨,有的人都沒打傘。這時候的雨竟然比夏天的雷暴還要來的猛烈。雨水瓢潑的往下落著,越下越大,一點都沒有止住的意思。

村民們大多都沒帶雨具,紛紛散了,隻有三四十人留在廣場上,冬天了穿著雨衣也擋不住雨水。大家都凍得發抖。

我寢室離廣場近的很,早早的就從房東那裏借了一把雨傘。本想和董玲共一把傘的,可是董玲在主席台上。我不好意思喊。

主席台上臨時搭了個雨棚,裏麵的人淋不著雨。可畢竟簡陋,雨水從多處往下漏。於是幹地方都被領導們占據。很多人就不停的變換位置,躲避雨水。沒什麼人認識王八,誰都不賣他的帳,他被擠來擠去,身上都淋濕了。我向他招手,要他下來。

王八到了我這裏,跟我共一把傘。

柳濤在旁邊突然嘴裏一聲咒罵,把傘收了,向主席台走去。看樣子臉色不善。我忽然又看見剛才看到的那個身影了。這下我看的很清楚,因為那個身影並沒有再消失。那個人是個跛子。

羅師父。

為什麼我看著羅師父總是一個身影呢,老是把他看不清楚。他身上任何部位都是模模糊糊的。羅師父現在站在董事長和田叔叔後麵不遠處。他身邊一兩米的範圍,都沒有人,因為他頭頂上漏雨非常嚴重,不亞於外麵的雨水。而羅師父身上並沒有被雨淋到的痕跡。

“田叔叔怎麼和羅師父搞到一起了?”我問王八:“這個人怪的很,不曉得來曆,他用人傀養稻草人的蠱,是很邪的法術。不是好人。”

“田叔叔自從兒子出了那檔子事之後,人就變了,變得很信鬼神那一套。不是以前的那個老黨員了。”

我猛然驚醒,問王八:“田叔叔找羅師父到這裏來,是不是跟溶洞有關?”

王八不回答我,我追問:“那個羅師父當初幹那麼惡的事情,田叔叔怎麼還會相信他。”

“我哪裏知道這些。”王八的口氣很衝。

“那這個溶洞的事情,你總該告訴我了吧。”

主席台上田叔叔在發言了,他發言的內容和董事長的思路完全一致。看來王八前段時間說他們不和,現在已經解決。也許解決的關鍵就是羅師父都說不定。

王八對我說道:“這個洞,的確是冉遺不錯。”

“那我以前還天天在它喉嚨裏呆著。。。。。。。”我雖然已經大致知道,但聽了王八證實,還是很後怕。

“這麼大的冉遺,不知道已經存在了多少萬年,時間太長,它的軀幹已經和大山的山體融為一體,無法分割。身體變得石化,雖然還是活的,但已經不能隨意的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