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襲白衣的男子緩步走到穆段年身旁,冷若冰霜的目光霎時讓那些偷瞄的穆家弟子低頭輕顫,深怕自己一個舉動惹惱了這位穆家請來的尊貴客人。

穆段年也是個眼神犀利之人,弟子們的舉動自然逃不過他的法眼,當即一副教訓口吻:“一個個還有沒有點規矩,還不見過易前輩。”

眾人趕忙俯首行禮道:“拜見易前輩。”

“咯吱!”

開門聲傳入穆子桐耳裏,當即側頭看去,見發鬢淩亂,衣衫懸掛在肩頭的穆君懷站於門檻旁,驚喜喊道:“四師兄。”

一聲四師兄,前方俯首的弟子齊刷刷回頭看向站在門檻處的穆君懷,當即有不少人臉上露出了驚訝神情。

除了弟子們,穆段年和一襲白衣男子也把目光落在衣衫不整的穆君懷身上,不約而同的緊了緊眉頭。

特別是那穆段年,瞧見穆君懷那一襲懸掛肩頭的衣衫,語氣頗重訓道:“穆君懷,還不整理衣衫,來見過易前輩。”

穆君懷從聽到屋外傳來說話聲就已經移步走到門邊處偷聽了,等聽到什麼家主來了,他才看了看自己,然後狠狠揪了一把自己。

疼痛告訴他這一切不是在做夢後,果斷開門,而碰巧就見到一群身著青色長衫的人俯首喊著什麼易前輩。

原本他是想趕緊關門,結果身旁的青衣男子喊了他一聲“四師兄”,當即就把所有人的視線吸引了過來。

後來一個中年男子威嚴地說著要他整理衣服,去見易前輩。

搞不清狀況,又不能隨便亂說的他隻好理了理身上的衣服,朝前走。

“四師兄,小心門檻。”

幾乎忘記了門檻這一事的穆君懷在腳靠上門檻時,身體傾斜,當下就往前方地上倒去。

好在身旁的穆子桐手腳快,趕緊扶住穆君懷,才讓穆君懷沒有摔倒。

見自己沒有倒下,穆君懷吐了一口氣,側頭對穆子桐笑道:“謝謝。”

“家主,穆君懷都虛弱成這樣了,還是別讓他行禮了。”剛才打斷穆子桐青衣女子穆玥再次出口道。

“三師姐說笑了,四師兄既然起了,便不是病愈,隻是剛才晃神踉蹌了一步,這禮自然也該行的。”無視掉穆玥投來的怒意視線,穆子桐小聲在穆君懷耳邊嘀咕道:“四師兄,還不趕緊向易前輩行禮。”

他雖然還沒搞清楚現在什麼情況,但也不傻,知道現在不能隨便,學著剛才這些人做過的手勢向白衣男子俯首行禮,“易前輩。”

白衣男子並未回應,用一個尋常不過的冷淡眼神看了看穆段年。

聰明的穆段年怎不知白衣男子的意思,當即笑臉道:“易前輩,都是弟子無禮,還請你見諒。我先帶你去正堂,待穆君懷梳洗完畢,在商討這婚姻之事。”

啥!

穆君懷抬頭一臉驚訝地看著已經背對他遠去的白衣男子,眨眨眼不明白地在內心說道:婚姻之事?誰,他和這個易前輩?

“穆君懷,你還愣著作什麼,還不趕緊去梳洗。”

“家主莫氣,弟子馬上為四師兄梳洗。”穆子桐拉了拉穆君懷的衣袖。

回神的穆君懷立馬俯首行禮道:“弟子知錯。”

若不是對方之意,穆段年還真想換個人選,畢竟他穆家也不是沒有能人。不過,現今雙方都已見麵,他也不能回頭稱穆君懷病了,隻好甩袖哼道:“給你兩刻時。”

兩刻時也就是半個小時,足夠他搞清楚現在的情況了。待穆段年走後,穆君懷果斷轉身往屋裏走,打算等幫他的青衣男子進屋後問問情況,再來搞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穆君懷,你站住。”

停下的穆君懷回頭看向後方上來的青衣女子,已經聽了有人稱呼這女子為三師姐的穆君懷冷靜地說道:“三師姐,還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