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太監一麵忙著給周昂月沏茶一麵回道:“周大人的誇獎奴才愧不敢當。今日陛下擺駕鳳棲宮。皇後娘娘妊娠吐得厲害,陛下,禦醫,宮女,圍著皇後團團轉。這不是到了現在兩位主子才入寢。哎呦,可把我們這幫奴才累慘了啊。”那周昂月聽他口稱不敢當,可下麵話卻是明諷暗揚的將自個誇獎一通,真乃太監本色。逐掩口笑道:“看來我真是運氣,趕上你忙的時候出不了宮回不了家。你若是出宮回家了,那我今晚上豈不是白等了一場。”
元太監一聽臉色困窘,心中叫道:我宮外有家,新置了一處大宅子,這事隱秘的很,他是怎麼知道的?表麵卻極力掩飾的假笑道:“這……這……周大人說的哪裏話。宮裏既是我的家,我哪裏還會有家。”周昂月哂笑道:“你若不是宮外有家,這屋裏豈能如此古樸。好歹也是內務府的大總管,你卻當我是個大瞎子了。”
元太監悚然一驚,暗暗歎道:他好重的心機。眼看被周昂月一語說破,元太監也隻好點了點頭道:“哎呦,周大人真真羞愧得奴才無地自容了。您何止不瞎,那簡直是火眼金睛了。”他抬手給周昂月斟了杯茶,:“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周大人今晚上特特的等著奴才不會是光來喝茶的罷。”又補了一句:“周大人盡管放心,隻要是奴才能辦到的一定為您效犬馬之勞。”
那周昂月抿了口茶,歎道:“我算甚麼火眼金睛。倘若真有如此眼力也就不會看錯人了。”他話鋒一轉,又道:“公公對昂月的好處,昂月始終不敢或忘。如果今日昂月所求之事若給公公引來大禍的話,那請公公一定不要答應昂月。”元太監愁上眉頭,心知周昂月說這番話必定是引出下麵一件極為難辦的事,聽他這種口氣似乎這事不僅難辦還極為不詳,因問道:“到底是什麼事令周大人如此為難?”
那周昂月清淡的笑笑,拉過元太監的手細細摩挲。這元太監哪裏跟人這般親近過,經他一摸,全身一個激靈,熱意上湧,滿腦子都在轉著他那雙黑晶晶的眼睛。隻聽周昂月輕靈悅耳的聲音道:“公公若拒絕我也就拒絕了罷。若答應了我,那我給公公兩條路。”他順著元太監的手,又摸上元太監的臉。元太監那臉已經紅得能滴出血來,周昂月溫涼的手指覆上去,隻感到皮膚的溫度熱得發燙,嗤笑道:“你幹麼這麼緊張?!其實這兩條路都能保證公公周全。第一條,既是避禍。等公公幫我完成這事就出宮去過生活不要回來,千萬別再趟這渾水。這第二條,就是推卸責任。一旦引來災禍,請公公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我的身上。我一定會全部承認下來保證公公的安全。這話我要先說出來,到時候公公選哪條路自由公公來決定。”
那元太監聽完周昂月一席話,熱度驟減,簡直一下子掉進了冰窟裏。周昂月給這兩條路,沒有一條是保證自己周全的,如此看來,他這回是要破釜沉舟與皇帝拚個你死我活了。元太監剛要問話,耳朵卻被周昂月揪住,一下子拉到那人嘴邊。
周昂月一陣低語,元太監臉色大變。
那周昂月說完放開元太監笑得分外愉快,邊笑邊道:“我倒要看看,他知道了之後到底是個什麼表情。看我不逼他親手寫下廢後的詔書!”
元太監擦了把頭上冷汗,連擺手道,:“周大人……這,這可使不得。這是掉腦袋的大罪啊。”周昂月反唇相譏:“上次的巫蠱之禍,難道不是掉腦袋的大罪嗎?”元太監哆嗦著拿起茶杯,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