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後……”呂嫦安越發悲啼。
“出去,別汙了本宮門檻……”
呂嫦安硬下頭皮,紋絲未動,竟哭得越發難過,“母後,您當真誤解了兒臣呐……”
馬皇後閉目搖頭,道:“犯不著擱這兒惺惺作態。此事,地皆知,你心最知。”
“兒臣……兒臣……”呂嫦安泣不成聲,對語無辭。
“你終日麵對神佛,卻懷此心,想是從未信過報應一?”
呂嫦安借機巧辯道:“兒臣正因深信此,故而素日從不敢有半點妄念。”
“好個舌巧嘴硬的冤孽!難不成非逼著本宮把此事報與前庭,叫皇上揭了你的皮囊不成?”
呂嫦安聽聞,當即驚作一團,卻硬挺身骨,故作凜然道:“兒臣無罪!全憑母後發落……”
馬皇後忽然轉身,指其麵門怒喝:“好,好,好!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呀!”隨即朝殿外喚道,“朱福,把人帶進來!”
話音落時,隻聞殿門咿呀開啟。呂嫦安朝門外轉頭回望時,竟見朱福領宮婢雪鶴跨進殿門。主仆二人四目相對之時,呂嫦安頓時慌亂不已。
隻聽馬皇後下令道:“給本宮細細地,當日是何情形?”
雪鶴得令,施了欠身禮,回頭又看呂嫦安一眼,回:“四月初八那日,遊園過後。太子妃一到東宮,便急匆匆吩咐的前往大皇孫處送些吃食,並那是太子妃特地打宮外帶來的……”
呂嫦安大罵:“賤婢!本宮一片好意,難道也是過錯?”
“住口!”馬皇後喝道,轉頭吩咐雪鶴,“接著。”
“是。太子妃還吩咐的,如是大皇孫問及二皇孫是否一同回宮,盡管據實回稟。但母妃有令,不可前去東宮探望……”
呂嫦安鑽了空子,對馬皇後狡辯:“正因兒臣甚憂那‘還魂之法’此忌諱,方才作此吩咐。”
馬皇後大喝:“莫再狡辯!若是你當真甚憂此忌,大可隱瞞炆兒回宮一事,何故還要吩咐雪鶴照實回稟?”
“這……”呂嫦安當即無言作答。
“你是吃定雄英對他兄弟思念之心,必會前往東宮探視。”馬皇後泣淚咆哮,“是也不是?”
呂嫦安漸覺理屈詞窮,隻是一聲聲“母後”地悲喚。
“雪鶴,繼續給她聽。”
“是。當時大皇孫聽聞二皇孫回宮,喜不自勝。便吵嚷著要去東宮,的百般勸阻,竟被他以硯台砸傷額角,才致他瘋跑出去。的一直在後頭緊追,無奈大皇孫跑得太快,這才任其入了東宮……”
“你二人到達東宮時,太子妃可在二皇孫處所?”
“回娘娘,太子妃當時並不在二皇孫處所。”
呂嫦安悲啼道:“都是兒臣過錯……”
馬皇後並未理睬她,而是追問雪鶴道:“當時太子妃在何處?”
“當時……太子妃正在廚下親自為炆皇孫料理膳食。”
“母後……”呂嫦安又想開口。
馬皇後止令道:“莫急……”言畢,示意雪鶴回答,“是何膳食?”
“回娘娘,後來娘娘盛來的乃是一碗‘玉龍蓄華羹’。”
馬皇後明知故問:“你可知此羹為何物?”
“的聽那本是武當老仙張真人所創食法,可續保童子身者壽華延存。隻是其中食材,皆是世上少有之物……”
此言一出,呂嫦安當即癱在一旁,捫胸泣咽。
馬皇後強咽怒氣,點頭道:“好,好啊……”轉頭又喚朱福。
“的在。”
“帶這孩子下去。”
“是。”
馬皇後又朝雪鶴問道:“你可知如何自處?”
那雪鶴甚是聰慧,當即回道:“娘娘放心,今日之事,的絕不會對他人提及半字。”
馬皇後點頭:“好,本宮信你。去吧。”
“萬望娘娘保重鳳體。”雪鶴再次施禮,隨後跟著朱福而去。
片刻,殿門再次閉闔……
此事未完,且看本回目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