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風住塵香(3 / 3)

覺禪家日日愁雲慘霧。秋氏能想的法子都想了。婆媳倆任憑如何勸阿布鼐,阿布鼐隻是一個勁喝悶酒,或是索性甩上這麼一句,“這丫頭便是慣壞了,不懂世事艱辛,病病也好,把格格的嬌慣脾性都改咯。”

對女兒,秋氏不知苦口婆心開解了多少回,芝蘭對當日之事就是絕口不提,隻是勉強擠出笑意,喃喃寬慰,“額娘,我沒事”。銀月幾乎日日上門探望,芝蘭隻是稍稍開顏罷了。

這日一早,嘎達卻不見了蹤影,婆媳倆門前院後找了許久。

“這孩子,怎得這般不懂事?家裏已經亂成這樣,居然這般添亂。”秋氏一邊抹著眼淚,一邊挪著金蓮碎步蹣跚地四處尋找。

覺禪太太更是著急,尋遍了敖拉家和左鄰右舍,卻是都不曾見過嘎達。“這孩子近來吃盡了苦頭,家裏就沒個笑臉,這要有個三長兩短,該如何是好?”覺禪太太泣然,又急急吩咐道,“你趕緊去找阿布,讓他央人去尋。”

“這怎可以?他正在當差,想是走不開。要不再等等?嘎達也不小了,定不會走丟的,說不準就回來了。”秋氏雖是焦急,終不能去找丈夫,皇家的差使從來容不得半點閃失,如何能說走就走,老太太心下也明了。於是,婆媳倆隻得在堂屋心焦等待。

堂中藥爐茲茲作響,婆媳倆相對無聲,度日如年般熬到了晌午,終是耐不住了。嘎吱院門響了,秋氏一路小跑出門,一見嘎達便唰地一記耳光。

“你可知太太和我多擔心?亂跑,添亂……”秋氏拽著嘎達不住拍打,平日裏從不曾舍得動兒子半分,過往半月的心酸苦楚叫秋氏失了方寸,不由地一頓宣泄。

“他娘,別嚇著孩子,這是做什麼?”覺禪太太趕緊拉過嘎達便往懷裏攬。

嘎達噙著淚推開太太,指著院外,低低說道:“太太,額娘,是我不對。我想姐姐開心,想找人來看看姐姐。”

頃刻,便有一位女子進了院,二旬開外,一襲湖藍色長裙,雲髻低攏,分外標致。院門外停著一頂馬車,車內似有人挑簾探望,秋氏卻看不分明。

“見過兩位夫人,我是芝蘭的朋友,沈婉。聽說她病了,冒昧前來探望。”女子盈盈行禮道。

“原來是芝兒的朋友,快請進。剛剛失禮了,怠慢了姑娘。”秋氏見眼前的女子一身漢人裝束,覺得格外親切,便拉沈婉進了東屋。

秋氏禁不住悄悄隔著門簾睨了幾眼,沈婉進屋約摸一個時辰了,初始隱約聽到芝蘭簌簌低語,接著又是紙硯之聲,現在卻格外安靜。

不久,沈婉淺笑著挑簾出屋,袖口不慎露出烏青一角,見秋氏忙忙低頭納袖,轉又低聲安慰:“夫人不必擔憂,芝兒會很快好起來的。我便不再打擾了,改日再來看望。”

沈婉袖中之物,秋氏瞧著幾分眼熟,時下不及細想,透著簾縫,分明望見女兒眸子靈動,嘴角似乎微微揚起,手裏像似握著什麼,似錦盒又似青花瓷。心頭大石終是落下,秋氏不想深究,隻是拉住沈婉,一再道謝。

自後,沈婉並未再登門,芝蘭也不再食不甘味,不幾日高熱便退下了,身子也漸漸好起來,二月下旬便可下榻走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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