拙鸞上前牽他的手,鳳眸裏閃過寒光:“好啊,讓小貓小狗陪你睡床,我睡地板,好不好?”
狐非訕訕,不說話算是認錯。
小貓小狗哪有傻鳥抱著舒服,軟綿綿的手感好,還能想捏就捏,那修長的雙腿,那結實的臀部……
狐非咽了咽,看見拙鸞危險地眯起了眼睛,又咽了咽,喉結微微顫動。
“明天和我去一趟翠華峰吧。”拙鸞眼神忽然鬆動,莫名其妙地說了這麼一句。
狐非怔了怔,“去翠華峰幹什麼?”
拙鸞不多做解釋,隻是說:“去了就知道了。”
……
第二天一清早,拙鸞就扯著狐非上了翠華峰,往深山頂峰的一座祠堂裏奔去。
狐非越走越覺得這條路熟悉,怎麼是上月老祠的路。
拙鸞知道他察覺出了什麼,步子邁得更快,健步如飛卻不施法術直接上峰頂,五指緊緊與狐非相扣,時不時回過頭,皺眉嫌棄狐非爬得太慢。
等到了月老祠,裏麵稍顯破敗的景象又令拙鸞不滿,他伸手揮一揮,清掉了去年七夕留下來的紅燭紅綢,連結著蛛網蒙了灰塵的月老像都煥然一新,那老頭兒笑著的樣子又和藹可親了幾分。
“狐非,你說月老這老頭兒是不是亂扯線?否則你我怎麼會在一起?”拙鸞微笑著看狐非,鳳眸流光溢彩,雙手抓過他的,緊緊攥著。
狐非搖搖頭,老神在在:“我一個半妖,根本沒有命數,月老就是想扯線也扯不到我身上。你是我故意抱下凡間來解悶的。”
拙鸞也不惱,管他當初是出於什麼目的,現在跟他並肩而立的人是狐非,今生今世,隻此一人,來生來世,再也不可能有別人。
殿中站著的兩人皆是白衣素袍,一個是人間至純至真的男子,一個是天上絕美無雙的神仙。拙鸞的銀發映著狐非的黑發,不需要任何人的見證,已經勝卻人間美景無數。
誰說男子不能結發,明明頭上的三千青絲就是為了等這麼一個人而長的,現在人來了,狐非已經知道自己要做什麼。
“傻小子,嫁給我好不好?”他眉目含情,撫著拙鸞的銀發緩緩道。
拙鸞哼了哼:“應該是你嫁我。”
狐非笑:“在人間就要按人間的規矩來,你現在住我的府上,按人間的婚嫁習俗就算是嫁過來了。即便拿你當男子論,也當是入贅,這樣也叫嫁。”
拙鸞眼神冷冷地看著狐非,半天不說話。
狐非後頸窩的汗毛立了又立,心中卻哀呼,憑什麼這個傻鳥一炸毛自己就得讓著他?!
“好吧,我……”
“我嫁。現在就跪下來拜堂成親,雖然你當過皇帝的男後,我不嫌棄你。”
拙鸞清冷卻又不失溫柔的聲音在祠內回響,狐非隻覺得耳朵裏刮過一陣清風,眼睛不可思議地眨眨——傻鳥,這是,答應了?
“別愣著,跪下來成親。”拙鸞牽著他的手催促道。
狐非被他拉著,手心暖的難受,眼圈紅紅地並排跪在拙鸞身邊,仰頭看著月老像笑得一臉慈祥的樣子,鼻子酸了酸:“咳,月老這老頭兒你見過吧,長得挺喜慶的……”
拙鸞在他手心掐了一把,警告他要心無旁騖:“成親的時候不要說廢話。”
狐非乖乖跪著不動,眸光卻從月老像挪到拙鸞近在咫尺的側臉,細細品摩他斜飛的眼角,筆挺的鼻梁,緊抿的紅唇和刀刻般的側臉輪廓。^o^本^o^作^o^品^o^由^o^思^o^兔^o^網^o^提^o^供^o^線^o^上^o^閱^o^讀^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