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眼看著禦君失態。
他死死看我,目光陰霾而深邃。平日裏埋在下麵的東西,大驚之下奔瀉而出麼。
我輕輕仰起頭,用淡淡的微笑回視他的銳利。
大殿裏靜靜地,時間好像凝固了。
他似回了神,跌坐回椅子,隻手撐著額,有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東西在流動。
他緩緩開口:“守玉……本座……錯看你了。”
我笑笑:“不敢。”⊙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他抬頭,眉宇間沒有了適才的犀利,好似恢複了平常的樣子,我卻瞟見他的指甲,深深地嵌進肉裏。
“如此,禦君是不是該把族印給我了?”不錯,我稱禦君,而非君上。
他挑眉看我。
我靜靜回視,帶起一抹輕笑,道:“倒也無妨。”
“哈~沒有印,做清秋大夢麼?”
是一聲刺耳的,嘶吼出的音。我轉頭去看大少爺。見他從地上爬起來,麵目有些猙獰,卻因中藥之故而立地無力。神情癲狂,困獸之鬥麼。
我對大少爺展一個笑顏,道:“這清秋大夢,待大少爺畏罪弑父,守玉爰舉義孝之行以誅大逆後,自然做得。”
“你!!……”大少爺灰白了臉,衝過來,被按住。
我續道:“大少爺包藏禍心,窺竊君位。禦君含恨飲終,族印所在,從此以失。
守玉內主禦城,外結同心,安邊固疆,送往事居,立勤王之勳。”
我頓了一頓——“如此,皇都豈會不再遣人送一塊印來,以作君命?”
看著大少爺跌坐在地上,我歎口氣,道:“不過受托於人,你安心吧。”
他呆滯抬頭,我轉了身,不看快刀飛下時身首異處散出的血霧。
對上君上眯起的眼。
“為我爹爹正名,我留你全屍。”
禦君聞言一怔,肩膀卻緩緩地開始顫了起來,在笑。
“……你……你就為了這個?”
我,為了這個,此生不再發生。
我頷首道:“不錯,我就為了這個。”
禦君笑得揚起了頭,一手撫額笑道:“那賤人委身梁浩之下,你如此早慧,應看得的,如此齷齪行徑,怎得正名!!”
粗仆賤婦出口鄙言也就罷了。可就算天下人皆不知,他難道還不知麼。虧得爹爹日日念他,虧爹爹為他作棋作子而無悔。
對上他兀自笑意獨尊的眼。我一怔,是啊,他,又怎麼會明白?
我扯起一個笑:“禦君還真是貴人不知庸人疾啊。”
轉身,過去對亮劍吩咐幾句。一時間,大殿內血色彌漫,還在大殿上的兀自癡傻驚異恐懼的,全被滅了口。
也記作大少爺的功績罷。
正衣,著冠。
外麵,也傳的差不多了吧——大少爺的禽獸作為,上代禦君的大變。
亮劍來到我的身後。我看了看他手裏拿著的,樓裏偽造的族印,笑了。
我走向大殿的大門,有人從兩側拉開。
我走向大宅的大門,有人從兩側拉開。
我走向府中的外門,有人從兩側拉開。
——勁風吹亂了我的側發,撲麵而來的,是萬裏的火光。
從高地上的禦家大宅俯瞰,是萬萬點紅光,無數個跳動的火星,憧憧隱隱,鋪遝延綿。
一位身著鎧甲的將帥,渾身散發著威武之氣,向我邁步而來,近了,單膝跪地,洪聲道:“末將莊行山,參見君上!”
我走過去將他扶起之際,在他耳畔輕聲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