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想自由自在,都想隨心所欲,但是,世界從來不是看你的眼色行事的,倒是相反,我們每個人都在被動地做一些自己不想做的事。因為,我們不僅有自身還有環境,不僅有現在還有未來,不僅追求實現自我還在追求安全、友愛和形象。奉獻出自己的一部分心願換取平靜、換取尊嚴、換取良好的環境還是十分必要的,盡管你對這種自我背棄並不很樂意。
一對情侶,一個脆弱,一個誠實。忽然有一天誠實的一個得知脆弱的一個患了絕症,如果直言相告必然加速脆弱者的死亡。於是,他平生第一次編出一段絕症可治、治愈不難的謊言,這可是一個最不願說謊的人對一個最需要誠實的人說的謊啊,那滋味不是可想而知嗎?
再說“文革”期間,每人每天都必須進行“早請示”、“中對照”、“晚彙報”,麵對這充滿迷信的一日三頌,每一個有思想的人無不曉得它的愚昧和可笑,內心當然激烈反對。但是,如果你真那樣去反對,是要坐牢甚至被殺頭的。一個人頭隻有一個,要求人們那樣去做顯然是苛求,那麼,你隻有違心順應。順應對一個麻木的人倒也無所謂,可對於一個清醒的人,那是怎樣一種痛苦啊!所以,違心在多數情況下無異於折磨和受刑。
當然,並不是所有違心都有痛苦,弄巧時也可以是一樁妙事。如果你的上司十分喜歡聽好話,偏偏你又不得不指正一下他的差錯,這時你開門見山直言要害當然既省時間也符合你痛快為人的個性,但是,那樣無論是對單位還是本人都將很糟。如果你試著先講一通上司的成績,再講出存在的問題和解決辦法,盡管那些優點是勉強的,有些還不單屬他一個人,然而,卻使上司既改了差錯又讓他刮目看你,這不是兩全其美嗎?
就是我們自身,出於片麵和執迷,也並不是處處都在為自己著想,給自己設路障,捅婁子的事也常有,違著自己的心願接受一下旁觀者的點撥和訓導也有別番風光的可能。
有位年輕人小時候很不想讀書,迫於父母的強製和周圍的壓力,才不得不違心於書本之中。後來,他18歲考上計算機專業,畢業後分進一家化輕公司工作。公司隻缺財會人員,經理要他改行為單位解難,他很愛自己的專業,出於無奈,服從了需要。誰知後來他在會計與電腦的交叉點上開發出了會計電算化技術,不僅專業未丟,還成了單位的技術骨幹和後備幹部。可見,違心也有利己的時候,至少利於糾正主觀偏見、克服個人膨脹和和諧全局。
這個世界上,我們不僅要自己高興,同時也要大夥高興,世界如果因為你的服從和委屈而有了風光,也不會少了你的那一份。當然,這風光也不會無限。如果你處處由別人支配,事事處於無自我狀態,把自己規範成一缽盆景,隻要別人喜歡,別人滿意,自己扭曲成怎麼奇怎麼怪都可以,那就怎麼也風光不起來了。
我們生活在社會中,社會的環境、製度、禮儀、習俗無不作用並製約著你。台灣作家羅蘭早有所告:“我們幾乎很難找到一個人能夠成天隻做自己喜歡做的事,過他自己所想過的生活。”隨著社會文明的深化,人際間的縱向聯絡會日趨淡漠,但橫向間的聯絡隻會加強。如果你在交際中沒有妥協、忍讓和遷就的準備,那隻能處於四麵楚歌之中,縱使有三頭六臂,也將牽製得你疲憊不堪而無法前進。所以,雖然妥協、遷就都有“不得不”的那種心態,但仍不失為人際間的“潤滑劑”。
幾乎每個人都對自己的能力、智力和貢獻作著偏高的估計,為了保護這種偏高帶來的進取心和期望值,我們,特別是領導,都應當多看他人的優點少說他人的缺憾。當然,這一多一少,無疑偏離了真實,顯然也有了違心的成分。但是,這確實是促成並發展企業凝聚力和激發員工工作熱情的成功經驗。隻要優點是存在的,都應挖掘;隻要缺憾無損大體或可通過暗示而改正,都應避諱。
其實,為了群體和未來我們都有過獻身和忍受;為了增強目標方向的合作我們都不應以自己為中心;為了避開更大損失都有過委曲求全;為了爭取人心甚至我們都有過“這樣想卻去那樣做”的經曆,都曾扮演過“兩麵派”。為了融洽和順利,違心應當允許。
不圖一時的口舌之快
如果你在生某人的氣,不吐不快,盡管發泄,隻是別在氣頭上輕言處罰。因為在氣頭上所說的話,往往使你後悔莫及,終生遺憾,難以付諸實施,隻會造成不便以及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