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思琴一怔道:“是嗎?”
陳思琴做夢都沒有想到,這次雷中奇幹脆都不跟自己說了。楊億道:“見他的裝束,是來真的,他還帶了好多行李。”
陳思琴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楊億道:“他站在外麵很久,但是卻不進來。你不同他去嗎?”陳思琴這下沉默了。
雷中奇滿眼的憂鬱之色,他想了很久到了最後他還是選擇轉過身慢慢地往前走,準備去他們值得懷念的地方,讓清純的陳思琴永遠留在那裏—或許這是他最好的選擇,於是他終於狠下心來走了。此時沙塵卷了起來,江湖上是解不了的恩恩怨怨,今天可能又是某個幫派裏的什麼藏寶圖,明天又是某個幫派的什麼寶貝丟失,總之到處都是腥風血雨。
雷中奇依然憂鬱地邊走著邊想著當年才幾歲的時候,他總是來到陳思琴那裏聽她吹著簫,那副憂鬱的眼神,誰見誰憐。她為了跟他在一起,與家人反目,被師傅關在了屋子中,整天被思念折磨著,看到她為自己吃醋而跳河自盡,又到了變身為“許秋芸”。當她是許秋芸時,就好像換了一個人,那身紅色的紗裙仿佛就像火焰一樣,讓他感覺就像熊熊烈火。而陳思琴,她的心現在在哪裏?或許她甘願做一輩子的神教教主,她已經不再是當年的那個陳思琴,不再是那個清純的陳思琴,她是火玲瓏,她是神教教主,她隻有一個名字叫“許秋芸”。這一切一切的記憶都在雷中奇腦海中不斷閃現,雷中奇將陳思琴刺成重傷,差點兒被刺死,可是她卻被從鬼神手中拉了過來。如今他卻要一個人離去。不知道走了多久,突然聽到一個聲音喊:“中奇!中奇!”雷中奇似乎剛被夢中驚醒,先是吃一驚然後回過頭來見是陳思琴,此時她不再是‘許秋芸’的那身裝束,完全換了一身裝束,是穿著白色帶黑花的長裙。雷中奇一見到陳思琴慢慢地走了過來,他也慢慢走了過去,此時他就好像打翻了五味瓶,什麼滋味兒都有。那種向往與她永遠在一起的想法就如火山噴發一樣給噴出來,似乎更多的是酸楚,一種離別的酸楚。陳思琴也走了過來,終於流出了眼淚,想起了那個柔弱的陳思琴變身為許秋芸的種種。陳思琴的病已經被雷中奇治好了很多,但是她又哭了,這是她久別的真正的重逢,現在終於可以永遠地在一起了,他們兩個人心,就像大海一樣洶湧澎湃,不知是喜還是憂。
兩個人終於走近了,不知道走了多長時間,雷中奇終於開口了道:“思琴,你還要呆在。。。。。。呆在神教嗎?”雷中奇實在沒有把握不知道陳思琴此次前來是為自己送行還是與他一起去他們懷念的地方,他已經泣不成聲但是他強忍著。
陳思琴道:“我已經將神教之位讓給了楊億,夫人說得對,我們更應該彼此珍惜才是。”
雷中奇聽了這句話感到心裏一塊石頭終於落地了,雷中奇擁抱著陳思琴,陳思琴道:“中奇,我們終於永遠在一起了。”原來她還是以前的那個陳思琴,她並沒有變。她還是選擇放棄了神教教主之位,她們兩個終於實現了自己的諾言,不,他們從來就沒有發過誓。總之江湖上的恩怨,他們可以不用再管了。
從此二人消失在江湖當中,也無人記得這江湖上會有冷麵煞星和火玲瓏了,隻知有一對癡情男女曾經在江湖上出現過。各種各樣的版本都有,關於之後的故事,起初說書先生說,雷中奇和陳思琴在一起生活得非常好,日子非常平淡,永遠都沒有任何風波,還在給許相思帶孩子,幸福又美滿。有的又說火玲瓏自從離開了江湖後,體弱多病,後來病死在路途中,總之是不同的說書先生,就有不同的版本。
隻是大海依舊洶湧地流淌,也不知承載著多少癡情男女的喜怒哀樂?說是說絕不能有情,可是普天之下隻要是人,誰會沒情?陳思琴改了神教的規矩,也開創了另外一條路,直到楊億繼承神教之位成為新的教主以後,楊億又把神教恢複成了陽教,但是對陳思琴依然念念不忘一直到終老。而江湖上再也沒有人提起陳思琴和雷中奇,他們從此徹底銷聲匿跡。
全書完
2014年5月27日晚完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