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梅花剛一說完,大家就都哈哈大笑起來。李梅花有時候坦誠起來還是挺好玩的,像個小孩。
林茹就笑說:“那個服務員肯定是從鄉下來的,不懂城裏的規矩,還以為像鄉下一樣,把人稱呼得越老越顯得尊重。沒想她這一尊重,反到把我們的大美女氣跑了。”
李梅花也被逗樂了,就笑著說:“哪裏是大美女喲?頂多也隻能算作一個資深美女,或者是過氣的美女。”
大家又一陣笑。林茹也在這種說笑中,忘記了家庭的煩惱,感覺這個圈子也有這個圈子人的快樂。
就在這種說笑中,她們一起來到麻將桌邊,開始工作了。打麻將需要手氣,有時候你想贏,未必能贏得了,有時候你想輸,卻反而贏了。
林茹今天本來報著輸的態度,沒想到到手的牌實在太好,想輸也輸不了,一不留心贏了不少,又瞅準機會給李梅花輸了幾次。從下午三點鍾開始,一直打到晚上七點鍾,她大概做了一番估計,好像還沒有輸。她們叫了四份外賣,吃過了,又繼續革命。直到十一點鍾才收了攤子。林茹這次輸得不多,可能馮海蘭輸得多一些。但是,輸了的從不說輸了多少,贏了的也不說自己贏了多少,玩的就是高興,大家都在這種模糊中心照不宣。
從麻將桌回到現實中,林茹還要麵對生活,還要麵對新的矛盾。一想起昨天夜裏的事,她的心又一次感到了隱隱作痛。
昨天夜裏,許少峰回來差不快十二點了,林茹本來在床上還睜著兩隻大眼睛想心事,一聽他來了就故意閉著眼睛假裝睡了。她不想理他,她怕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與他爭吵起來,她隻好選擇了回避的態度。許少峰以為她真的睡著了,就悄悄地睡到了一邊。過了一會兒,她故意翻了個身,長透一口氣,她有意識的向許少峰發了個信號,想讓他知道她並沒有睡著,他可以向她打招呼的。她以為許少峰會問問她,怎麼還沒有睡著?她需要這樣的關心,哪怕是一句問候,她也需要。但是,過了好長時間還不見許少峰有動靜,就想問他:你回來了?讓他知道她並沒有睡著,是在等著他。然而,正待發話時,卻聽到了許少峰打起呼呼的酣聲,剛才對他的期待一下變成了惱怒,豬,讓那個陳思思搞垮了,回來就隻知道睡!
早上起來,一看他睡得還那麼香,她的氣也就越發的大了。心想自己家的地荒著,你卻跑到別人家裏耕耘去了,耕耘乏了,還得我侍候你。盡管她的心裏有十萬個不情願,但是,她還是為他做好了早餐,練完瑜伽回來,又給他煲了湯。她就是在一點一滴中,讓他知道,家,永遠是你疲憊歸來的港灣,是你心靈安放的歸屬地。
上了樓,她以為許少峰還沒有回來,沒想到一打開門卻看到他正在沙發上坐著看電視,這多少讓她的心裏感到了一些溫暖。
許少峰問了一聲:“收場了?”
她說:“收場了,你晚上怎麼吃的?”
許少峰說:“我到外麵吃了一點,一看你這樣子,肯定又輸了。”她笑了一下說:“在那種場合下能贏嗎?本來就是去輸的。”
許少峰說:“沒關係的,有時候,輸是為了贏。累了吧,早點休息吧。”她沒有吱聲,女人的心總是軟的,盡管她對他的怨氣還沒有消,但是,就這麼一句輕輕的關愛的話,卻擊中了她的軟肋,讓她感到溫暖,也感到了一種踏實感。她正準備去衝涼,沒料許少峰又說:“剛才東東來電話了。”林茹一聽到說到東東,心裏馬上亮堂了起來。兒子就是她的太陽,是她的精神支柱,無論在任何時候,在任何情況下,隻要一提起兒子東東,她的精神頭就來了。她急切地問:“東東還好嗎?他說什麼了?”
許少峰說:“他挺好的,他說請我們不要為他擔心。”許少峰也許正是抓住了她的這一軟肋,在她不開心的時候就愛說東東。
林茹說:“這孩子,這麼遠的地方,我們怎麼不擔心?他說了沒有,他在生活上有沒有什麼困難?”
許少峰說:“他上次不是說了麼?他還打了一份工,這次他沒有說,可能沒有什麼困難吧。”
林茹說:“你就不能問一句?虧你還是他的爸,好像不是你親生似的,一點都不知道疼愛。”
許少峰就嘿嘿笑著說:“幸虧我是他親爸,要是後爸就慘了。”
林茹說:“你盡胡說些啥?”她本來想笑,一想起那個狐狸精陳思思就忍住沒有笑,卻扭頭進了洗手間衝涼去了。
3.陽光心理谘詢中心
陳思思這幾天也很煩惱,這種煩惱並不是因為有人盯上了她,事實上她還根本不知道有人盯上了她,她依然對前來學瑜伽的林茹很禮貌,林茹也對她很客氣。她的煩惱主要是由她的身體變化而引起來的。
最近幾天,她突然吃過東西後感到很惡心,忍不住就想吐,有時候,一吐起來,就好像翻江倒海,把心和肝都要帶出來,吐得臉色蠟黃,吐得肚子餓了又不敢吃東西。她知道,這大概就是人們常說的妊娠反應。她沒有想到她的反應是如此強烈,讓她難以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