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的性格很孤僻,也有一些自私,並且不善言談。他與寨子裏一些鄉親們的恩恩怨怨,與四個叔叔們的矛盾糾葛,多半來自於他不善於言談,所以常常招到大家的誤解,大家都覺得父親不懂道理。其實很多時候,一件事情本來是父親有道理的,但是後來總是落個無理取鬧的罵名。
許多年來,我的四個叔叔嬸嬸們對父母親恨之入骨,就連幾個姑媽們也跟著叔叔們一起討厭起父母親,時常團結起來與他們開展鬥爭。其中,與父母親鬥爭最激烈的是三叔。三叔的性格很古怪,愛斤斤計較,小肚雞腸,說話牛哩牛氣,好像自己很了不起似的。更可笑的是他居然像女人一樣,為了些雞毛蒜皮的事情,用咒罵雞狗的方式來毒咒他所嫉恨的人。2011年的春天,父親和三叔徹底鬧成了永遠化解不開矛盾是的仇敵。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父親和叔叔們,本是一奶同胞的親兄弟,他們都出生地球上的一個巴掌大的地方——瓦房寨。並且一起在這個寨子裏成長,一起生活到如今。可在這個巴掌大的寨子裏,卻時常演繹著父母親和幾個叔叔們許許多多無聊而又有趣的故事。他們為了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明爭暗鬥,甚至大打出手。搞得兄弟之間像殺父仇人一樣的幾十年不相往來。
瓦房寨位於貴州納雍縣羊場鄉最北部的一個窮山村,地處山村的最北部的一個山脈上,寨子的四周是大塊小塊的山地,分布在大小不一的山巒上或者山彎子裏成梯形狀。寨子的東麵有一條大山溝,山溝流下了往寨子下邊(北部)的一條大河。這條大河把畢節縣和納雍縣分開,隻要過了河就是畢節了。可以說我的故鄉就是隔分兩個縣城的界線。
整個寨子高低錯落著,層層疊疊的,從上到下全是一排又一排的大瓦房,每排瓦房挨家挨戶住了幾戶人家。我家就是寨子最高處的一棟長長的青瓦房裏。這一棟長長的青瓦房,隔分為三大間,每間又分兩小間,中部的一間沒有分隔,算是堂屋。我家住在梁頭,二叔家住梁尾。從二叔家梁尾往後排,還搭起建起了和我家一樣大的四大間瓦房,依次住著,三叔,四叔,五叔家。這一棟長如一條蛇的大瓦房,是當年爺爺建造給幾個兒子結婚的遺產。
我家和四個叔叔家在這一排瓦房裏生活了十幾年,十幾年來,父親和幾個叔叔們都各自結婚生子,各自分了家。眼看著自家的孩子們都一天天長大,從爺爺手裏分到的那間舊瓦房,這也容不下一家老小五六口人員。為此,父親和叔叔們都想著要重新修建新房子。可是從老人手裏留下的並沒有地基,大家都為地基地事情發愁。這樣的時候,父親看中了我家門口的一塊玉米地,可是這塊地是其它隊裏的。玉米地比我家舊瓦房的位置矮了三米左右高。多年來,我們家院子裏一些垃圾,難免會被風吹到這塊地裏,還有我們家用過洗臉水,洗腳水,洗碗水,洗衣服水,通常都會往屋外的院子壩裏一倒,水就順著院壩子流淌到這塊玉米地裏。為此,地主心中很是不滿,但又不便阻攔,畢竟水往低處流嘛,天經地義的,他那有理由阻止人家不用水呢。他隻希望那一天能夠把這塊土地換給別人算了。
為了得到這塊地,父親打算用自家1.5倍的承包土地去換這塊地來作為建房子的地基。卻想不到三叔得知父親想換這塊地的消息後,急得用自家雙倍的承包土地先換回了這塊土地。三叔換得了在快土地後,就立馬開工打地基建房子。
這塊土地被三叔爭奪過去以後,父母親隻好重新想辦法,終於他們用自家1.5倍的承包土地在我家瓦房的梁頭換來了剛好夠建一棟大瓦房的地盤。便開始建房子了,沒料建房的途中一位替我家挖地基的工人喝醉酒,在地基裏自己挖土把自己埋了。為此,我家賠了個精光,還欠下了一屁股債,於是房子沒有建成。多年後,我打工掙到了一點點錢,就把錢借給了父親,他又重新在原來的地基裏建起了一棟木製的大瓦房。
房子建成後,卻招來了三叔家的不滿,因為我家所建的新房子,照樣是處在他家的上方,所以生活中使用的洗臉水,洗腳水,洗碗水,洗衣服水倒在院壩子裏,依然會流淌到他家建房子沒有使用完的菜地裏。還有我家的幾隻母雞,有時候也難免會跑到他家的下麵。每當我家人往院子裏倒水的時候,要是被三叔或者是三嬸看到時,他們都很想與父母親爭吵,卻沒有充分的理由。於是就用比雞罵狗的方式咒罵我們家的人。(在我們那個落後村莊,有這樣的習慣,當怨恨一個人,卻找不到理由與之挑戰的時候,隻要看到所恨之人時,就用咒罵雞夠來比喻咒罵所恨之人。所咒罵的言語意思,幾乎等於直接毒咒所恨之人,隻是沒有點名道性而已;稱為比雞罵狗)三叔就是以此方式來挑釁父母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