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一點本錢的爸爸又開始打起了精神,到處奔波買賣牛馬。爸爸自從跟爺爺借得兩千塊錢起,兩個多月以來,他連同本錢一起有了三千八百多,淨賺了一千八。他很高興,對未來充滿了信心。於是他起早貪黑,早出晚歸地步行著到各個牛馬街去買賣牛馬。
端午節過後的一天,爸爸帶著盡有的三千八百塊錢又去陰底買牛。在陰底的牛馬街上,爸爸轉悠著和很多位牛賣主談價錢。可那些賣主喊價很高,爸爸磨破嘴皮也講不下價錢來。他心想:看來今天是買不成牛了,要是出高價買回去了,也賣不到幾個錢,有可能還會虧本……但爸爸還是不放棄,照樣到處溜達著盤問牛價。不到天黑不罷休,他多麼希望能夠早點買到一頭便宜點的牛啊!
天色漸漸的晚了,爸爸還是沒有買到一頭牛。他有些失望了,灰心喪氣地坐在街邊的一個大石頭上,點燃一隻香煙,吧咋吧咋地抽起來。正打算空手而歸的時候,一個老頭向他這邊走了過來。
那老頭六十歲左右,頭上戴著一個舊布氈帽,臉上的皺紋痕痕道道,右手裏麵也夾著一隻點燃的香煙,時不時把手中的香煙含在嘴裏深深地吸了一口,又吐出滾滾濃煙。他跨著大懶步走到爸爸跟前,麵對著微微一笑。隨後則坐在爸爸的身旁。老頭懶洋洋地從衣兜裏掏出一盒紙煙,再從煙盒裏麵抽出了一隻煙遞給爸爸問道:
“兄弟!你也是買牛的吧,今天買到沒有?”
“今天的牛價太高了,我轉了大半天一個(頭)都沒有買到。”爸爸接過他遞來的香煙說。
“哎!今天的牛價是太高了點。”老頭歎了口氣說。
“你也是來買牛的?”爸爸問。
“嗯,我也是來這買牛的,也沒有買到。對了,聽說下麵山坡底下有家人的牛要買,要被我們(倆)一起去他家看一下買得成不”老老把手中的煙頭扔在地上說。
“好啊,走走走……我們就去看看……”
說著爸爸起身與那老頭相跟著走下街道口,往蜿蜒的山溝小路上走去。他們一邊行走一邊拉著閑話;老頭說:
“我聽說那家牛很大,可能要兩千多塊錢才能買得成。你帶了多少錢,到底夠不夠買?”
“我帶了三千多,先去看一下價格如何”爸爸說。
“聽他們說價格應該還可以,一定有錢賺的”老頭答道。
“哦……那他家還有多遠?”走了好半天,爸爸開心問。
“就快到了,在那邊山底下的第一家就是……”
漸漸地老頭把爸爸引進了深山老林裏麵。爸爸感覺越走越不對勁,正想逃跑時,從山路邊的玉米地裏竄出四個青年男子漢。他們一起撲向爸爸的身體,有兩個人從爸爸的左右兩邊各自抓住了他的手臂,一個則從後麵用手掐住爸爸的胳膊,使爸爸動彈不得,另一個手裏拿著一把白晃晃的匕首,吼斥爸爸往玉米林裏走。
他們把爸爸強押到玉米林的深處。那老頭也跟著一起去到玉米林裏,這時爸爸才知道原來這老頭和他們是一夥的,可惜已經晚了。
在綠茵茵的玉米林裏,他們要求爸爸把身上的錢全部拿出來,爸爸不肯,努力地爭紮著。於是拿匕首的歹徒便跳到爸爸的麵前,把手中白晃晃的匕首頂在爸爸的胸前吼道:
“快把錢給我交出來,要不然老子一刀捅死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