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的冬天,爸爸媽媽商量說要建新房子。按照爸媽的計劃:在房子的下一層,建三個圈,以便於關牛關豬。接著再在圈房頂上建一層三間式的平房。給我們三兄弟將來長大了,結婚的時候,一人分一間,作為父母留給我們的結婚禮物。
在我家舊屋的前麵,有一塊很寬敞的土地,很多看風水的陰陽家都說這塊土地很好正好可以用來建房子,但它卻不屬於我家的土地。因此,爸爸打算用自家雙倍的土地去對調換這塊土地來作為建房的地基。
當爸爸到處托關係打算去調換土地的消息讓三叔知道後,三叔趕在爸爸的前麵以三倍的土地把這塊土地換去了。於是爸爸隻好另想辦法,他請來了看風水的陰陽先生,在我家舊屋的則麵的一塊陡峭的土地裏換放羅盤,看風水等。最後陰陽先生告訴爸爸說:這塊土地雖然不平整,但風水也是很好的,把它挖平了照樣可以在裏麵建房子。但這些陡峭的土地也不是我家的地盤,於是爸爸又用自家雙倍的土地換來了這塊陡峭的成梯形的地皮作為建房子的地基。
由於地皮狹窄,而且成梯形狀,所以需要往下挖兩米深的三個圈坑。先把圈房建起來之後,再從圈房蓋頂上往後挖出地基的地盤,把房子建在地基裏麵,屬於上樓下圈的形狀。雖然這樣會花費很多工程,但建好房以後,圈房蓋就可以當院子使用,這樣一來即漂亮又方便了許多。
一切計劃完畢後,我們一家老小便開始忙碌著做準備工作了。每當放學後或者星期六星期天,我們三兄弟就背著各自的背簍與爸爸媽媽挖圈坑。
我們在陽光的照射下,把那些硬邦邦的泥土一鋤一鋤地挖起來,裝進背簍裏,再背出圈坑,走出離家很遠的山外去倒掉,然後又回來繼續挖。
盡管我們全家是如此拚命的勞作,卻始終挖不完那些泥土。很多時候我們累得精疲力盡,便躺在地基不想動了,媽媽總是看不慣我們閑下來。她首先是用命令的口氣催促我們快點幹活,但我們還是無動於衷。於是媽媽想了個辦法;她哄我們說:
“你們每人再背五背簍就可以去玩啦,今天就什麼事都不要你們做了。晚上我還炒肉給你們吃。還有多背一背簍就給你們一角錢……”
聽媽媽說要給我們錢,於是我們又都打起精神開始幹活了。為了得到媽媽的錢,我們是賣命地挖,賣命地背,那些泥土似乎越背越多了,怎麼也挖不完,挖不盡一樣的。一個多月過去了,我們才勉強挖了一米多深。為了趕時間,爸爸隻好厚著臉皮去請幾個相親們來幫忙挖。
星期六的這天,我們都沒有上學,陪伴爸爸請來的幾個鄰裏相親在地基裏麵挖泥土。我們幾兄弟和大人們一楊,都很賣力背駝泥土。大人們也誇我們幾兄弟聽話,有出息等。我們得到他們的讚揚,便更加奮勇地往自己的背簍裏多裝泥土,以炫耀自己有多大的力氣,炫耀自己有多能幹,了不起似乎。
大人們邊挖泥土邊拉著閑話,我們也跟著他們閑聊。這時候,三叔氣勢洶洶地出現在我家地圈坑上麵的場壩裏,他找上爸爸,一會兒指手畫腳,一會兒兩手叉腰,唾沫星子飛起來與爸爸一架大吵起來。三叔指著被我們挖了很深的地麵質問爸爸說:
“付七兒(爸爸的奶名)你看球你家已經挖到我家的地盤了,你家啥意思?是想碼球我家嗎?(這裏的碼字表示欺負,霸道的意思)”
“三爺(三叔的意思);我那敢碼你家哦。我挖的本來是楊孝超家指給我的地盤。當時我給他家調地的時候他還給我放過線呢,有本事你去把楊孝超找來”(楊孝超:是我家地基的原主人,爸爸給他換地皮的時候,他特意量好地界給爸爸的。所以爸爸按他放線的位置去挖房子的基礎。三叔總是認為我家挖超過了他家的地盤,於是故意找茬與爸爸吵架)
“你瞎了眼了,你看下麵的明明是我給張家調的地盤,你要這樣說那你也去把張家找來啊……?”三叔大發雷霆。接著又怒氣衝天地說:“還有你看一下你家的場壩坎子都砌到張家的地盤了。惹我鬼火戳就扛鋼釺把你家場壩坎子銷球掉了”(張家是三叔家地基的原地主人)。
“咦嘻嘻,你有本事就銷啊。當時我家砌場壩坎子的時候你家還沒有跟張家調地。那時候張家都沒有理由說,你現在憑什麼說要銷毀我家場壩……?”
這時候,媽媽和三嬸子也來到地基旁邊,參加爭吵。讀者,很抱歉!他們具體的吵些什麼,我已經記得不是很清楚了。隻是三叔在吵得很盡興地時候開口詛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