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父母實在太不負責任,阮豔豔越想越氣憤,剛才悲痛不已的的心痛因無法忍受這樣的結果而變成憤怒。

“這孩子的到來本來就不是他們能承受的範圍,更何況是在這樣亂倫的條件下,無論是生在哪一個家庭都將是一個悲劇,你也不用為他們的所做所為而生氣,對他們所犯的過錯,我由始至終都不會原諒他們的?”伍皓淡漠如冰霜般的口吻令她不禁身子一顫。

“那這孩子?”聽伍皓如此冷漠的口氣,她明白換了誰也不能對此事讓步,而她自己作為當事人,都無法原諒貝西的所做所為,但事情已經過去幾個月了,現在去追究似乎意義不大,更何況與一個精神失常的人追討,那不等於石沉大海嗎?

自從知道事情的大概後,她也恨貝西,可她不能讓自己的恨轉嫁到孩子身上作為一種報複的手段,而她最擔心的莫過於伍皓接下來要這麼做。

“這孩子是亨利親自交給我的?所有收養的手續都已經辦好了?”

“收養?”阮豔豔柳眉輕皺,黑色眼眸不安的琢磨著這兩個字到底蘊含著怎樣不一樣的意思。

她實在搞不明白伍皓到底在想什麼?伍皓恨他們都來不及,怎麼可能還會願意收養屬於仇人的孩子,那他是出於怎麼樣的目的來答應亨利的條件。

這其中是不是還有些什麼內幕是她所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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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側頭低看著躺在嬰兒床上睡得安穩又甘甜的小孩,臉型的輪廓細看下有那麼幾分像亨利,眼睛閉合著成一條線,小小的嘴巴緊緊的抿著,有著不同於一般嬰孩的深沉和安靜。

“伍皓?”阮豔豔低垂著眼簾,接近請求的叫喚著他的名字,聽得他心中一陣莫名的忐忑。“你沒有告訴我事情的全部,是怕我接受不了嗎?”她幽幽的抬起眼眸,晶亮的墨黑眼珠裏有著前所未有的哀求。

阮豔豔聽出他語氣裏有隱瞞的味道,她離開法國足足有兩個月之久,之前小產的事,他隻吩咐她要好好的休息,卻一直沒有告訴她任何的檢查結果。

每次醫生來巡查病房時,她都有主動去問,可醫生總是笑容可掬的要她注意休息就好了,別想太多,孩子以後還有機會再有的。

久了,她也就不再問下去了,現在將所有的事從頭再梳理一番,她發現有很多疑問和漏洞,伍皓知道事情的全部,卻隻願意以最不傷害她的方式告訴她。

她不需要他為她遷就至此,雖然現實很殘忍,但她絕對沒有柔弱到無法承受的地步,更痛的過去她都已經經曆過了,哪怕有更驚駭的消息,她想她仍然能坦然麵對。

伍皓凝視著她,卻抿唇不語,他自己也知道事情瞞不了她多久,她雖然單純而善良,但並不傻,很多事情隻要說出來一點點,她便能推敲出個大概,他隻是怕她一時之間接受不了太多。

但似乎總是事與願違,他的小妻子是一個感情細膩的人,這件事無法再瞞下去了。

阮豔豔問話的同時,注視著伍皓臉上細微的變化,他眼裏閃過的傷痛和難過,她看得一清二楚,到底是什麼事令他如此痛不欲生呢?她要跟他一起分擔,她並不想他獨自一個扛下。

“老公?”是這是他們結婚一年多來,阮豔豔首次用如此親密的稱喟來叫喚他,他高大的身體為之一震。她溫柔的用自己的雙手執起他的左手,他的手很大,也很溫暖,她要用一雙手才能包裹起來,抬眸看向他的藍眸,驚喜交集的眼神令她本來白皙的臉蛋泛起令人心醉的緋紅。

她害羞的又微微的垂下眼簾,看著他們交握在一起的手,柔聲道:“夫妻之間相處貴在坦誠相對,以前我們在一起的時候,總是互相猜測對方的喜怒哀樂,這令我們失去了許多互相了解的機會,在分開的這段日子裏,我想了很多事,我也告訴過我自己,如果我們的緣分還沒有盡,再見麵時,我會把一切都坦白的告訴你,關於我,關於我的家人,關於我對你感情,一切的一切,我都不再隱瞞,因為我發現我真的很愛你,所以,我把對你的這份愛建立在信任之上,你願意跟我一樣嗎?”

阮豔豔眼裏流露的真誠,溫婉的聲音中夾雜著對未來的堅定和信任,還有對他那份毫不掩飾,真摯的愛,讓他無法不去正視他們之前所犯的錯誤。

一份感情的經營,是兩個人的責任。

他們從認識到分開,對這份感情的經營永遠都是在猜測上渡過,從來沒有親口向對方訴說過任何甜言蜜語的話,也沒有向對方表白過自己的心意,哪怕情到濃時,都隻是用肢體語言來表達,但永遠將這份愛藏在心底,互相都看不清對方的心裏到底想的是什麼,也無法真正去探知對方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這樣的感情就像走在鋼絲上一樣,稍有不慎,就會一失足成千古恨。

在她發生意外後,他們的感情就已經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