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短暫的沉默,李承道再次發聲,讓所有人的心都為之一緊。
深吸了一口氣,南平揚起下巴“那你打死我吧!”
“換個吧,我殺了她,行不行?”說話的瞬間,李承道不知從何處弄出一把匕首,放在身旁遂安的脖子上。
李承道做出行動的下一秒,其他人還未能從這忽然的變故中回過神來之時,南平已經幾步跳了出去,指著快要到麵前的那個青年人粗著嗓子喝道“站住!”
發展得太快,李承乾等人的視線剛移到南平身上,那被叫住的人卻又讓他們吃了一驚——將南平當做空氣,他直接從她身側繞了過去。
被無視,南平目光一凝薰,轉身舉步向前,伸出手向著對方的肩膀抓了過去。
對方好像在背後長了眼睛,左手提著鋤頭,下一刻轉到了右手,同時左手腕陡然一抬,朝著南平的手腕捏了過去。
立即察覺到了不妥,南平另一隻手隨即揮出去,打算先一步打開他的手。然而就在那電光火石之間,南平隻看見了前麵的人側了側身體,接著自己的右手被擋了一下、左手被捏住。再隨後,自己的身體便倒飛出去。
在空中旋轉了身體,找了個不太難看的姿態落在地麵上,南平隻覺自己右手的手腕在微微顫抖,隻是被他打了一下。
可惜她來不及想太多,因為一旁的李承道趁機扔了把匕首過來。隨手接住,南平銀牙一咬,小腳一蹬又衝了上去。
拉長的距離陡然間縮短,隻聽乓的一聲響,南平手中的匕首釘在了對方用來抵擋的鋤頭木柄上。釘住的同時,對方的鋤頭一轉,匕首便脫離了南平的控製。趁機跳往對方的一側,南平一記手刀揮舞了下來。
在高通看來是不錯的偷襲,盯緊了對方背後的死角。可是這一記偷襲依舊被對方防禦了下來,而且順便給了南平一記手臂橫掃。隻覺一股大力自小腹處傳來,然後南平發現自己又飛了出去,伴隨著之後才傳至腦海的劇痛感覺。
某種沮喪感伴之而生,南平不知道是自己太過自以為是、實際上不堪一擊,還是對方太強。
一刹那的胡思亂想,落地時實打實的疼痛,讓南平很快收斂起思緒打起精神。
衝回戰場一拳又一拳打出去,毫無意外被對方一一擋下。南平也不灰心,陡然一個轉身躲過對方的一記橫掃;隨後,南平順著身體的力道也甩出一記手臂橫掃。對方則是不慌不亂地後退一步,避開南平橫掃的範圍。
好像在自己的預料之內,南平微不可察地勾唇一笑,而後將全身的力量在身體的翻轉時間內聚集聚在腿上,自上而下猛地劈向對方。
不知為何,對方有一瞬間的停滯,而南平卻顧不了那麼多,那一記劈擊已經勢在必行。幸好對方也不是吃醋的,雙臂交叉一架至於頭頂,硬生生地抗住了南平的這一記。不單單是如此,他硬抗了後沒有緩衝,直接將南平架開了。
隨後,趁著南平在半空中無處借力之際,對方的一腳橫掃而去。根本沒辦法躲避,南平又一次倒飛了出去。於是,隻見她落地處升起了滾滾的灰塵。很快爬起來,但南平才一站穩,便捂住了自己的小腹,止不住的一陣劇烈的咳嗽。
遂安忍不住要衝上去,被李承道死死拉住,掙紮不開。
“給我看著!”李承道的聲音,像是夏日裏突然出現的變~態寒冰,甚至於一直涼入遂安的骨髓。李承乾看了他的作為,走幾步到了秦懷玉身邊,附耳交代了兩句。
這邊看戲的看戲、看不下去的隻能看下去,那邊的南平仍不願意服輸。咳嗽了一陣子,她用髒兮兮的衣袖擦了擦嘴角,便抓住手邊的枯樹枝再次衝了上去。
似乎是有些不耐煩,對方不願再留手了。
一拳迎向南平猛衝過來,有些刹不住車的南平下意識地枯樹枝交叉著擋在了前方。可對方籍著身強力大,與巨大的衝勢一起,直接突破了南平不算防禦的防禦,樹枝四分五裂後直奔她的麵門而去。
然而還在半路,本能地感受到危險,他猛地勾回了拳,反手將南平打開,而後頗為狼狽地彎腰加速跑了兩步,方才避開了與秦懷玉的腳的接觸。
毋庸置疑,秦懷玉正是受到了李承乾的要求,在關鍵時刻幫南平一把。而他的這一行為,在對方看來,無疑就是輸不起的偷襲者要二打一了。
不過也沒辦法,即便沒有李承乾的要求,秦懷玉也不會看著南平受重傷的,否則他總之會是有罪。
另一邊,南平的身體倒飛出去,摔倒在地上滾了幾圈,塵土飛揚下一時半會沒能站起來。這回遂安學聰明了,站在李承道身後,從李承乾那邊繞一下躲開了李承道可以抓住的範圍,隨後才往姐姐那裏快跑過去。
回到那邊,泥菩薩還有三分脾氣的薛仁貴,微微表現出了生氣的威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