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還未升起,趁著昨天夜裏的清涼感覺沒散光之際,李承道第一個醒了,被叫醒。隨便地穿戴洗漱,之前他叫人將李承乾他們全部喊醒了。
出了帳~篷才發現,營地旁邊的鄉村被白紗般的晨霧籠罩了。整個村落連同營地一道顯得安安靜靜,然而犬吠雞鳴聲中夾雜的人們說話的聲音,卻顯示著村裏的人已經起床了,或者正在準備進行新一天的農業活動。
那一邊,樹的枝頭,隱隱約約傳來了早起吃蟲的鳥鳴聲。隱隱約約,可以看見營地外村民的人影,在小路上行走著。
隨著時間的流淌,清晨的鄉村徹底醒了。鄉裏鄉親的,小村子很快便熱鬧了起來。
李承道坐在營地的正中央,等到李承乾帶著妹妹們找到他之時,秦懷玉早就到了。
見人總算來齊,李承道拍拍屁股站起“老三的夫婿打頭,咱們去找個人”
二話不說畫黑了臉女扮男裝的南平抬腳就要走,卻被李承乾伸手拽住,一下子給拉了回來“不是說,應該我是主角的嗎?”
“主角這盤主菜之前,不應該有開胃小菜嗎”冷冰冰一句,李承道將遂安拉到身側,走了。
南平可不願意讓李承道看自己的笑話,與李承乾道了謝後立即趕上前,如李承道所言那樣,扮演他的開胃小菜的角色。
李承乾撇了撇嘴,掛著個無奈的表情跟上去。秦懷玉也不多言,隻緊緊跟在李承乾身後,不超越,也不慢半拍。
晨霧不是李承道所料,迷迷蒙蒙的讓他看不清十米以外的地方。所以由別人領頭,他跟著南平走就是了。就這樣有著,直到他找到了適合坐下看戲的好地段,才示意前麵的人可以停下來。
“就這了,你先回來,待會兒我讓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脫下外衣鋪在凸起的小土堆上,李承道隨地一坐“都坐著吧,咱們要等一會兒”
“半路攔人,你是要找人家的麻煩?”李承乾躲到他身側。
李承道說是隨便坐,但坐著的僅有他一人。回來的南平,拉著遂安保持在三米範圍的最邊緣。
“試試看他的本事啊,順便看看他到底打算怎麼做”
“什麼到底打算怎麼做,他有事兒要做?”李承乾準確地捕捉到其中不明白的地方。
“傳說中的千裏馬有一匹,但伯樂有兩個;我們是遲來的那一個不說,前一個伯樂又是足夠的禮賢下士”隨便撿了根樹枝在手裏亂甩著,李承道望著道路的遠方,某些字咬得很重“你說,他會怎麼選”
“不會吧,你怎麼一點兒也沒告訴我?”對於他的話李承乾是半信半疑。
信的是某些事上李承道的隨心所欲,不信的是李承道沒必要給自己添加難度。
“前一個伯樂要是做得到三顧茅廬甚至四顧五顧,不達目的光顧茅廬誓不擺休,那千裏馬為什麼不感激涕零?再說了,如果伯樂真心誠意的禮賢下士,千裏馬就不必夜裏睡在田裏,防止小人來糟蹋莊稼了吧”閑著也是閑著,李承道打算與李承乾嘮嘮嗑。
“你是說,我們要等的人,昨天整個晚上都睡在田裏,隻是怕人糟蹋莊稼?”
“不止是昨天夜裏,有十幾天了”李承道補充說。
李承乾若有所思,楞了一愣,隨後疑惑著問“你的意思是,有人在搞鬼?”
“我怎麼知道”李承道隨即回說“或許是隔壁村裏的懶漢想要順手牽羊呢”
“區區一名懶漢就敢順手牽羊,那他還不得被這個村子裏的人打死。我說,你要找理由就不能找個像樣些的理由啊;這樣隨隨便便敷衍別人,漏洞百出的,遲早有一天會被人打!”李承道的胡說八道,惹得李承乾一陣指責。
“能打我的人不需要理由,找理由打我的人肯定不能輕易打我,我怕什麼……不跟你聊了,人已經來了”
他的歪理李承乾還想說些什麼,李承道倒先一步堵住了他的話。隻見他指著來時小路的去處,李承乾扭過頭望去,則是一個黑色的身影印入眼簾。
從遠處迎麵而來,李承乾根本看不清來人的長相。而單是從身形來看,初步判斷他是個男人,應該不是老人家。
李承乾還在凝神遠望,高通則不知不覺間湊到了李承道耳邊。低語了一句“是他”後,便又隱藏在護衛裏麵。
等到準確信息的李承道,扭頭一圈沒看見遂安在身邊。再抬頭,他才看到了三米邊緣處的姐妹倆。
“遂安過來”先對著她招了招手,待到她走到自己跟前,李承道方才望了眼南平“看見那邊來的人了嗎?”
“看得見”南平板著一張小臉。
“衝上去,打死他”
李承道淡漠清涼的嗓音,仿佛口中打死的對象是自己獵殺的小動物之類的,不值得一提那種。這樣的態度,讓所有人都為之一愣。
“衝上去,打死他。否則,我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