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小青已經連著兩三天沒有好好休息了,白天的時候王二妮換下她,她也隻是小睡一會兒就又回到趙嘯風那邊。接連三個晚上,都是單小青守在趙嘯風的房間裏,實在熬不住了就閉眼假寐一忽,任誰想要換她去休息都不行。
趙嘯風大腿上的傷看著很嚇人,但是還不算很嚴重,嚴重的是他肋部的傷口。衝鋒槍的子彈撞上肋骨之後碎裂了,在肋部形成了好幾個開放性的創口。這種開放性的創口不但造成胸腔負壓消失,肺的擴張受到限製,使得趙嘯風呼吸不暢,還極易造成傷口感染。
在單小青和郎中的精心看護下,趙嘯風挺了過來,郎中的草藥也有用,最危險的感染期過去了。趙嘯風人清醒了許多,更加可喜的是他胃口好起來,能夠正常的吃東西了,所有的人這才放心了許多。
穀滿囤身邊現在有七個隊員,他們的任務就是在趙嘯風養傷期間保護他的安全。現在反掃蕩結束了,敵人也退出了根據地,古井村又離開根據地邊界有二十多裏地,照理說是比較安全的。但穀滿囤是個很穩重的人,他始終沒有放鬆過警惕,安排隊員分班值守,除了突擊隊的人和幾個村幹部及基本群眾,其餘的人就算是本村的村民,也不允許他們進入趙嘯風養傷的屋子。
還有一個王二妮,單小青不讓她多管趙嘯風的護理,她閑著的時間比較多。她閑下來的時候,除了練練武活動活動手腳以外,把很大的一部分精力放在了大隊長和政委交給她的主要任務——保護突擊隊指導員單小青身上了。
王二妮出身武功世家,打小就養成了敏銳的觀察力,即便是在這樣和平的情況下,她的反應也沒有受到削弱。如此一來,趙嘯風身邊無形中就築起了一道很牢固的防護牆。
“宋寶康”和“平三”兩人來到了古井村外的山上,已經過了整整一天一夜,卻連村裏都沒能進去。他們在村外的一個小山頭上,找了一個觀察點,用望遠鏡能夠很清楚的看到趙嘯風養傷的那間屋子。白天他們觀察了一天,發現屋子內外都有放哨的人,而且憑鬆本他們兩個人的洞察力,能夠確定這幾個八路都不是等閑之輩。
天黑以後,宋寶康決定趁著夜色進村,看看有沒有機會接近到八路軍突擊隊長養傷的那間屋子的牆下。在白天他們已經觀察好了,那間民房靠東麵的那間,有兩個女人在那裏進進出出,還有一個村民打扮的中年人也到過那裏,身上背的應該是藥箱。這個情況再和章秋英那裏得到的草圖一對照,這間屋子是突擊隊長養傷的地點是確定無疑的了。
宋寶康想的是他和平三兩人冒點險,隻要有一個人能夠接近到那間屋子的窗下,就那麼一間不大的屋子,投進去一顆手榴彈的話,就會給屋子裏的人造成巨大的傷害。為此他們兩人各自都準備了兩顆手榴彈,如果這兩顆手榴彈能投進屋裏,屋裏本就受了重傷的人是經受不起這麼強烈的衝擊波的。
宋寶康找不到可以觀察到那間屋子後麵的位置,因此不清楚那間民房的北麵山牆上是否有窗口。如果按照當地房屋建造的習慣,這種土石混砌的民房,背麵通常都是沒有窗口的,而且為了防寒,山牆還砌築得特別的厚實。但不管怎樣,他都要試一下,於是就讓平三從屋子的北麵接近,看有沒有機會。他自己則從正門方向接近,伺機進入院內,隻要給他半分鍾的空隙,他就能夠把手榴彈投進那間屋子裏去。
他們兩人進村沒有遇到任何阻礙,很快就來到了作為目標的民房附近,宋寶康一個手勢,平三就和他分手,向小屋北麵的巷子裏跑去。現在雖說已經是半夜時分,村子裏顯得特別的寂靜,連狗吠都沒有一聲。但平三的腳步聲卻異常的輕柔,隻不過跑出去十來米的光景,就連宋寶康訓練有素的耳朵,都捕捉不到他的腳步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