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錫堂身穿軍裝,斜披著一條大紅綢帶,胸前打了一個大紅花,如此穿戴披掛顯得不倫不類。他的心情顯然很好,看樣子已經帶了七八分的酒意,還在那裏樂嗬嗬的接受著部下的敬酒。
他如此高興,是因為一個現在被他捆綁著關在房裏的女人——一個十八歲的本鎮少女,也是他今天要“娶”的“四姨太”。
這個少女名叫單小青,住在新鎮靠近鎮邊的一片普通民房裏,家中隻有一個娘。她們母女相依為命,在那片貧苦百姓集中的地方有一間小屋,靠給人縫縫補補和擺個小攤艱難度日。本來她們的日子雖然清苦,但也波瀾不驚,沒有什麼大的厄難。可是壞就壞在單小青長得太好看了,任憑她有意把自己的臉弄得髒不拉幾,穿著破爛寬大的男人衣衫,也還是掩蓋不住青春的風韻。
趙錫堂占據了胡店,整修了老鎮那邊的寨牆,在圍子的西、北兩麵強拆了一些民房,繞著圍子挖好了護壕。做完這一切之後,他帶著人在鎮子裏麵四處走動,主要是熟悉一下鎮內外的地形。當他來到鎮子東北邊的時候,見到這一片基本上都是低矮破舊的房屋,住在這裏的村民全是貧民。他見這裏的房屋都不高,離得又遠,對他的圍子構不成威脅。他沒什麼興致,匆匆朝前走著,隨意地朝四下瞄上一眼兩眼。
忽然,他看到了出門晾衣服的單小青。這個姑娘落入他的眼裏,雖說穿得破舊,臉上也灰樸樸的,但還是看得出她長得很端正,身材相貌和舉手抬腳間,都露出了一種清新質樸的美。
單小青看到有人盯著自己看,轉身就進屋去了。趙錫堂盯著她的背影不放,直到他消失在門裏,他還沒有回過身來,兩隻腳像是被粘住了一般。
事後他讓手下打聽了這個姑娘的情況,然後就派人去向她的娘“提親”,說要“娶”他家女兒當他的第四房“姨太太”。
他的這個無理要求被單小青母女拒絕以後,他還是不依不撓,繼續糾纏不休。八路軍115師主力東進到達清河的前後,趙錫堂忙於防備八路軍,暫時將單小青丟在了一邊。但是等到八路主力一旦過境,他的處境改善,他馬上又想到了這個美麗的小妮子。這次他沒有了先前的耐心,對單小青下了最後通牒,並且為防止她逃跑,還派人將她看了起來。
昨天,趙錫堂讓手下帶著一些彩禮去了單家,丟下東西之後,就將單小青強行拉進了圍子。他對外宣稱將大辦宴席,今天晚上正式娶單小青為四姨太。
時間已經過了九點半,趙錫堂對在座的人告了聲罪,搖搖晃晃推開了“洞房”的門。他的衛士把他送到房裏,然後攔下了起哄的弟兄們,隨手關上了房門。
趙錫堂醉眼迷離,不過還看得清被五花大綁扔在床上的那個小妮。他有點迫不及待,三兩下扒了自己的軍服,就上前去扯姑娘的褲子。單小青絕望地哭喊著,雙腳蹬踢著,可是在粗壯的趙錫堂麵前,這些都無濟於事。
趙錫堂按住單小青亂踢亂蹬的雙腳,一手扯住了她的腰帶使勁一拉,腰帶被拉斷了。單小青絕望地大叫一聲,隨著她的這一聲叫喊,外麵居然回應一般響了一槍。
趙錫堂愣了一下,隨後罵罵咧咧道:“他娘的,誰他娘給我添亂?看明天老子查出來用大嘴巴呼你!”邊說著邊想繼續動手。
單小青這時候是真的絕望了,忘記了喊叫,隻是驚恐而又憤怒地瞪著趙錫堂。就在這時,屋外又響起了槍聲,而且不再是一響,而是連續的槍響,很快就響成了一片。
趙錫堂再也顧不上床上如待宰羔羊般的小妮,奔到桌邊抓起了自己的槍就往門外跑。房門被人從外麵猛地撞開,一個保安團士兵直撞進來,結結巴巴地喊道:“團……團長,八……八路打……打進來了!”